想到這,寧宜年輕笑了嗯一聲,眼睛卻危險眯起,“小玉米,你知道的,你跟程清章絕無可能。”
“跟你有什麽關系!”程玉載冷冷瞪他。
“還真是硬氣。”寧宜年伸手掐住程玉載下頜,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對視,他黢黑深邃的風眼綻出冰冷的寒芒,“我說過給你三次機會,這是第二次了,跟我走。”
程玉載眼中閃過一絲動搖,寧宜年可以帶他離開這裡。
昏暗枯燥的環境真的要把他逼瘋,可是跟寧宜年走,寧宜年會怎麽對他?
他對男人不感興趣,可他跟寧宜年走,不就是要跟寧宜年結婚,他跟男主來那麽一場烏龍,已經讓他屁股難受了很久,他可不想天天被人覬覦屁股,尤其是寧宜年。
“不用了。”程玉載狠下心拒絕,還是屁股要緊,真要賣屁股,賣給男主也比賣給寧宜年強。
他跟男主至少還有點兄弟情。
被乾淨利落拒絕,寧宜年眼中閃過一抹狂虐,但很快壓製下來,“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程玉載心裡一緊,咬唇試探,“程總要弄死我早動手了,我怕什麽!”
寧宜年俊臉極速陰沉下來,眼中閃過與俊美外表極為不符的暴虐。
看到寧宜年生悶氣,程玉載心中高懸的石塊稍稍落下。
寧宜年沒反駁,他死不了。
“你要是就跟我說這些,那你請回吧!”程玉載毫不示弱回瞪寧宜年,手使勁想要撕開寧宜年掐住他下頜的五指。
使出渾身力氣,撕不開。
程玉載眼眸一沉:“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不知道是哪句話取悅了他。
寧宜年突然從胸膛中泄出愉悅的悶笑聲,松開了手,他細長的拇指順著程玉載眼角慢慢向下滑動,勾勒出他五官的輪廓。
忽然,寧宜年斂下笑意,輕輕吐息,“我等你。”
那聲音又輕又曖昧,像雨天潛伏在草堆的蛇,早已窺準獵物,只等伺機而動。
程玉載本能感到寧宜年的扭曲。
為什麽?他已經失去利用價值,寧宜年還死纏著不放!
寧宜年已站到入口,挺拔的背影依舊能看出他清俊的身形。
“學神,他怎麽樣了?”
程修遠不會傷害親生兒子,但想起男主醒來就被注入安定劑,這種強硬粗暴的作風,會讓男主受盡折磨。
背影倏地一僵,寧宜年如黑白電影中優雅的紳士,維持著最得體的笑容回頭,緩慢扯起一抹淺笑,“他啊?還在做夢吧?他固執的跟程總說,要跟你結婚。”
像是想到冷峻不禁的笑話,寧宜年綻出個陰冷的笑意,“程叔叔在家事上向來沒什麽耐心,馴服野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知道疼,你知道的吧?”
一月的陰寒頓時凍的程玉載一個踉蹌。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個裹在高級西裝下面,不苟言笑的男人,有多危險。
寧宜年冷冷看了眼程玉載的反應,臉上虛假的笑意再也無法維持,轉身離開這間狹窄陰暗的小屋。
以為還會被晾在小屋很久。
沒等程玉載從駁雜的思緒中回神,沒等刷完半張試卷,小黑屋大門再次打開,這次來的是許久不見的管家。
程玉載沉默看著他,程修遠決定怎麽處置他了嗎?
程玉載努力維持鎮定:“好久不見。”
管家依舊維持著他的恭敬,或者說維持一個管家的職業操守,“不是很久,五天了。”
程玉載一陣恍惚,只有五天嗎?
他還以為時間過去了很久。
“請跟我來。”
跟著管家走到室外,程玉載才發現氣溫下降的厲害。
不知道不覺已經到一月。
程家有高級園藝師打理,如果有雪覆蓋在枝頭,落到池畔,將會有別樣的詩意。
但這些都與程玉載無關了。
他跟在管家身後,進入住宅客廳,然後被帶進一樓的辦公室。
透明的玻璃窗內,宋佳媛優雅地坐在手工沙發上,程修遠則靠坐寬大的沙發椅。
在他進來時,兩人俱是向門口看來。
程修遠眼神凌厲,神情冷到極致,仿佛在看一件棘手的失敗品。
宋佳媛美目沉靜,看向他的目光,十分複雜。
程玉載不想窺探這兩位成功人士的內心,進入書房後,他不避諱跟程修遠注視程修遠,才將目光移到一旁好整以暇的寧宜年身上。
“是可以放我走了嗎?”程玉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靜。
書房內的三人全部看著他,眼神沉重。
程玉載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程修遠完全可以讓他消失得無聲無息。
能讓他現在還喘氣,恐怕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程玉載努力給自己找跟他們談判的籌碼,但思來想去,面對程修遠和宋佳媛,他沒有一點贏面。
他能仰仗的也只是程修遠跟宋佳媛兒子這一個身份,但沒有了這層關系,他連跟他們說話的底氣都沒有。
“小玉米。”寧宜年緩緩開口。
程玉載摒氣凝神,望向寧宜年。
下一秒,一直緊蹙眉的宋佳媛冷著臉開口,“小玉,你知道現在的情況。”
程玉載立刻提心吊膽,他主動糾正錯誤,不代表認為這是他的責任,“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我跟程清章被調換,主要責任是在任蘭,你跟程總也有不可或缺的責任,宋總希望您能記住,我跟程清章才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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