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注意,上的車不是警務車,而是一輛普通黑色轎車。
一上車,程大海就添油加醋把事情都推到兩個男人身上。
同時抱住胳膊嚎叫,索要醫藥費,“警察同志,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我好端端走路,他們撞上來,還要我賠錢,你看有沒有天理啊!”
“是沒天理。”那兩個男人冷笑一聲。
程大海眼神一閃,覺得不對,就見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也冷笑起來,他頓時感到不妙,心裡湧上一股恐慌,“你?你們不是警察,你們是誰?”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露出一抹蔑笑,隨後一塊沾滿化學物質的手帕捂住程大海口鼻。
程大海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程大海發現自己在一個簡陋的屋棚,四周是看不到頭的群山。
不遠處,幾個曬成古銅色肌膚的男人,光著膀子吆喝,褲子上是黑灰色的渣子,說著程大海聽不懂的方言。
程大海眼中閃過迷茫,他啐了一口爬起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到這個地方。
周圍沒有建築,只有幾個零星搭建的簡易土灰房,他躺的屋棚連牆壁都沒有。
程大海慌了,趕忙爬起來去找那幾個男人文化。
誰知還沒站起來,一道鞭子揮下。
程大海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挨了一遍,頓時皮開肉綻,他疼得躺在地上哀嚎。
“媽的!你個畜生!敢打老子!”
“特麻的!你說什麽!”夾雜著濃厚方言的普通話從揮鞭人嘴裡吐出,“醒了就給老子乾活!”
程大海懼得肝膽俱裂:“這是哪兒!我幹什麽活!放我回去!”
啪啪——
又是兩鞭。
程大海吃不住疼,立刻討饒。
管理人看程大海那麽快求饒,立馬拿了份欠條,逼程大海簽字。
上面寫著程大海為歸還損壞的梅瓶,自願賣勞動力,挖煤直到欠債還清。
程大海頓時想起那兩個男人和警察,頓悟,“你們是一夥兒的!”
管理人嘿嘿笑了兩聲,三角眼透出股帶著血腥的狠厲,他用鞭子頂端點程大海的臉,“以後乖點!這礦工,死個把人,正常的很。”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頭禿
第32章
迷晃的身影逐漸從瞳孔中剝離。
等那道影子徹底走出視線, 程清章才顫動著睫毛收回目光。
他靜默站在警務大廳,警察和報警的人都沉浸在一樁樁一件件,駁雜無序的事件中, 又只剩下他在邊緣地帶。
想到這, 程清章無聲笑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眼瞳中光亮好似被一點點熄滅。
談不上是什麽心情,跟無數次獨行一樣,只是回歸到他最熟悉的生活狀態罷了。
“你們什麽情況啊!人都不核實仔細就抓人?”莊副所穿著便服,左臂夾著黑色公文包,腿還沒邁進所裡大門,牢騷已經砸過來了。
派出所每天面對的都是些打架鬥毆的社會人士,來這的人不是尋求幫助的苦主, 就是蓄著怒氣的炸/藥/桶,所有棘手的事情都由他們處理。
這派出所入門設置了長條前台,後面坐著兩個看監控的警察,一聽這抱怨,還以為是哪個鬧事的群眾,等他們皺眉抬眼,看到來人立刻板下臉,“嘖嘖嘖!哪比得上你們所,閉著眼都能碰上大案子, 我們就沒這個福氣嘍!”
莊副所笑呵呵掃了一圈大廳,最後目光落在那道挺拔如白楊的身影上。
他衝著程清章招招手,讓他過來。
另一個警察抬眼看了他們一眼:“莊所好逸致,今天下班挺早。”
莊副所沒好氣:“你們也快下班了吧?要不是你們給我增加工作量, 我都回家抱孩子去了。”
“哎?這可賴不著我們, 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我們所下午接到舉報, 副所馬上動員警力抓人,抓錯人也是會發生嘛!再說了,咱也沒有讓你護著的崽子吃虧,審都沒審,就讓他們坐著等你來。”
莊副所平時嚴肅,但脫下警服也是個會跟同事笑鬧的普通男人,他笑著罵了一句後輩,招呼他把單子拿來簽字。
“你來遲了,剛才那個Omega的家人已經簽過字了。”
莊副所沒看到程玉載:“另外一個孩子人呢?”
“他們前腳剛走,你後腳才來。”
不是誰都跟程清章那孩子一樣家庭悲慘,程玉載被家人接走很正常。
莊副所沒在意,笑著說,“那這孩子我領走了,我就不去見你們領導了,先走了。”
“莊所,這就走了?我看你是不想請客吃飯吧!”
“下次下次!”莊副所毫無心理負擔開空頭支票,一把摟過程玉載寬闊卻消瘦的肩膀。
大手觸碰到T恤下硌人的肩胛骨,莊副所威嚴的眉宇一皺,上下打量身高已經與他齊平的少年,陳述般道,“又瘦了。”
莊副所靠近的時候,程清章下意識肌肉緊繃。
莊副所一直好心照顧他,程清章忍住和他拉開距離的衝動,保持著小輩對長輩的敬重,“長高了點,只是看上去瘦了。”
“長個子的年紀,還是要多吃。”莊副所知道程清章家中條件,他工作忙碌,家裡也是依仗妻子照顧,能給這個小孩的關心不多,“以後有事找我就好,走,今天莊叔叔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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