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微笑,“你對你男朋友真好。”
霍岩:“?”
護士看他面露詫異,疑問:“難道你們不是情侶?”
“情侶?”霍岩微微蹙眉,隱約覺察出他和護士的理解有偏差,“男生的男朋友也是指……情侶?”
護士沒說話,一臉“你沒事吧”的表情回應霍岩。
霍岩滿腔疑問,對上對方的神情又把話吞回去。
這個護士肯定沒有騙他,那只能是夏予騙他,夏予兩年前為什麽要騙他,不想讓他了解GAY圈?
已經兩年時間過去,他也不記得當時夏予的表情,大概只是隨口說,不是有意騙他。
霍岩把夏予抱出醫院,就近在酒店開了一間房,將他抱到房間,放在床上,很熟練的為他脫下鞋襪,又去拿了毛巾用溫水沾濕給他擦臉。
忙活完一切,霍岩才去浴室洗漱,專門洗了個澡出來,因為打架時在地上和牆面蹭過,粘了不少灰。
他不是惹事生非的人。
今夜動手,實在是程野說的話太過分,他竟然臆想自己和夏予關系不純潔,又說了許多侮辱的話。
程野怎樣說他都無所謂,但他不能說夏予。
霍岩走到床邊,將空調溫度上調,又給夏予掖了掖被角。
做完這些,他放心地躺上床,蓋了另外一床被子,他距離夏予位置很遠,中間幾乎能再容納一個人。
他定的是一張大床房,床很大,他和夏予不用緊巴巴地挨在一起,程野誤會夏予,有可能是他們太親密,他不能害別人誤會夏予。
兩年前,霍岩查過GAY是什麽意思,也知道大眾看似包容這個群體,實際上,仍有許多人對GAY這個群體不是很友好。
夏予是夜空明月,他是乾淨的,那些汙穢的言語不能汙染他。
他要保護夏予。
……
夏予醒來時,視野非常昏暗。
他撐起來,皺了皺眉,睡前記憶瞬間湧入腦海裡,遭了,霍岩呢?
扭頭看,旁邊那床被子有道人形輪廓高高拱起,佔據了一片位置,那發茬粗硬的短寸腦袋露出來,很熟悉。
霍岩背對他睡得正香。
夏予舒了一口氣。
放輕松後,他反而感到了一絲赧然,說好陪霍岩去醫院做檢查,自己卻一不留神睡著,看情形,還是霍岩把自己帶來這裡睡覺。
夏予這樣一想,不免擔心霍岩那條的手臂,昨晚他到醫務室,瞧見霍岩戴義肢的手臂端口有擦傷。
他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先開被褥檢查霍岩的手臂,看著不嚴重,心裡也放心許多。
夏予輕輕把被褥放回原位,正要挪回去,手腕突然被猛地掐住,他一抬頭,對上霍岩那雙黑沉沉的眼睛。
不知是環境導致的錯覺,還是別的原因,他竟有一種跟蘇醒的凶猛野獸對視的既視感。
“……阿炭?”
夏予試探性開口。
霍岩銳利目光聞聲一緩,輕柔地卸了虎口力道,說:“抱歉,我剛才一時沒清醒。”
夏予搖頭,“沒事,我不疼。”
夏予主動提到自己的行為,“我剛才是想看你手臂的傷口好些沒有,昨晚我看見有好幾道劃痕。”
霍岩把左手臂拿出來,因為是早晨,霍岩摘下了義肢,他左手臂肘部以下都是空的。
夏予問:“我能碰一下嗎?”
霍岩將手朝他伸過去,示意他可以碰自己。
夏予小心地將手放在霍岩肘部,截斷面是弧形,霍岩常年有鍛煉習慣,臂肌很結實,不會很醜陋。
夏予指肚溫軟,落在霍岩風吹日曬的粗糙皮膚,像一片輕柔的花瓣。
霍岩不由自主地繃緊脊背,他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被夏予觸碰的殘缺左臂麻酥酥的。
夏予見霍岩那幾道擦痕都結痂,應該沒什麽大礙,就撤回手退開。
他實現不經意往某處一瞥,軟綿綿的被褥中間有一點不同的起伏,位置又在三角區,是什麽不言而喻。
察覺夏予的目光,霍岩疑惑地順著看過去。
霍岩:“……”
夏予沉默了短短幾秒,淡定問:“你是等它自己下去,還是……去浴室處理一下?”
霍岩:“…………”
最後夏予也沒從霍岩這裡得到答案,輔導員打電話過來,叫霍岩去他的辦公室。
夏予猜測,輔導員要調節霍岩和程野的矛盾,估計程野也快到他辦公室,兩人便趕緊收拾回學校。
*
輔導員辦公室。
劉老師看向坐在沙發的程野,說:“小野,你大哥昨天讓我好好看顧你,你大晚上就跟人打起來。”
程野漫不經心地擺弄手機,嘴裡不爽道:“劉哥,怎麽你也說我,分明是那小子先動手,他一拳頭打過來,力道狠得我差點門牙都斷了。”
劉老師罵他,“你活該。”
“霍岩這孩子性格悶,沒什麽心眼子,要不是你湊上去,人家好端端的打你幹什麽。”
程野“嘖”了聲,“合著他是好人,我是壞人唄,他搶了我的人,你們居然還都向著他。”
劉老師反應過來,“你的人?你的什麽人?你剛來學校報到,就跟學校的女生搞上對象了?”
程野張了張嘴,最後選擇沒說。
劉老師還想繼續追問,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敲響,他坐回辦公椅,說了一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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