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少女少男眼裡,只有夏予的優異成績、帥氣臉蛋,以及待人接物時的溫柔親善。
溫柔又好看的學長,誰不淪陷。
大家混得很熟,其中一個男生見夏予吃的香,湊過去說:“夏予,霍岩對你可真好,出去給老師搬東西,心裡還惦記著給你買吃的,他也太好了吧,我哥在家不揍我就不錯了。”
聞言夏予笑了聲,“霍岩的確很好,但你哥也不差,上次周末他還來學校給你送被子,對你也很好,你就別羨慕我了。”
“哎,一言難盡。”
男生聳了聳肩,沒繼續說,換了拖鞋去浴室洗漱,宿舍統一十點鍾熄燈,再不快點洗漱的話,熄燈後是不提供熱水的。
大家兩三下洗完爬上床。
霍岩也早早洗漱,躺在床上準備現在睡覺,他快睡著時,忽然感覺到了什麽細微動靜。
他猛然睜開眼,迎上夏予那雙漂亮清透的杏仁眼。
霍岩:“?”
夏予單手抱著枕頭,另一隻手則撩開隔簾,探頭望進來。
夏予理了理衣擺,“阿炭,我可以跟你一起睡麽,我暖手袋壞了。”
夏予怕冷,每年倒春寒時,他在家能把空調溫度調得很高。
他們現在住在宿舍,A城中學是一所有些年頭的老學校,宿舍沒配空調,加上A城又地處南方,空氣非常的濕冷,一離開暖手袋,夏予直接凍得睡不著。
夏予其實早就已經被凍醒,他不好意思擋著其他舍友的面下來找霍岩,愣是熬到其他人睡著,才抓著枕頭爬下來找霍岩蹭睡。
霍岩心裡坦蕩蕩的,根本沒有多想別的,看夏予穿的單薄,連忙往裡挪了挪,給夏予騰出一些位置。
夏予把鞋一蹬,利落地鑽進被窩,他冰冷手腳凍了霍岩一下,霍岩卻沒有躲,而是給他掖了掖被角,免得透風進來冷。
霍岩渾身跟個火爐一樣溫暖,夏予原本凍得瑟瑟發抖,沒一會兒便感覺渾身的僵硬感舒緩許多。
夏予整個人都軟綿下來,舒舒服服地閉著眼睡覺。
霍岩睡覺不穿上衣,這點夏予並不清楚,直到他渾身舒張時,手臂不小心挨到了光潔平滑的皮膚,觸感明顯,他立馬反應過來。
但暖烘烘的被窩誘惑實在太大,夏予內心一番權衡,最終還是閉上眼繼續睡覺。
反正都是男生,光膀子就光膀子吧,又不是什麽大事。
夏予這樣安慰自己。
霍岩不知道夏予在想什麽,他怕擠到夏予,整個人使勁兒往後挪,後背幾乎貼在牆壁上。
偏偏不管他怎麽挪,逼仄狹窄的空間裡不斷蔓延開清淡的香味,不會很濃烈,夾雜了沐浴露的清香。
他知道,那是夏予身上的香味。
霍岩曾經無數次近距離接觸夏予,對那股淡淡的清香無比熟悉,很好聞,像他原來住的那個鐵皮房門前梔子花開的香味。
熟悉,且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思緒越飄越遠,最後又落回這窄小的寢床空間。
隔簾是不透光材質,又拽得四周嚴絲合縫,黑暗中什麽也看不見。
霍岩聽到了均勻香甜的呼吸,夏予似乎已經睡著了,他悄然松了口氣,探出手抹去額角的熱汗。
他太緊張了,甚至口乾舌燥。
喉結慢吞吞地滾動了兩下,霍岩沒有選擇下床喝水,他怕動作幅度太大會吵醒夏予。
霍岩閉上眼,強行睡覺。
好在也沒過多久,他漸漸睡沉,但睡夢中一直保持著緊貼牆壁的動作,他睡熟後,有個人為了汲取暖意,蝸牛似的一點一點鑽進他懷裡。
霍岩毫無知覺地抱住靠近自己的人,兩道身影親昵地擁抱在一起。
……
夏予是被走廊外的鈴聲吵醒。
宿舍樓每一層都設置了七點的鈴聲,每天非常準時響起,而且非常大聲,宿舍門不隔音,鈴聲響起的每一聲都跟打鼓似的響在耳邊。
他揉著眼角睜開眼睛,視線在昏暗環境裡環顧一圈,對這個陌生環境感到茫然。
目光足足盯著上方床底看了十秒,夏予回想起來,昨夜是自己抱著枕頭跑到霍岩床上來的。
他睡覺被凍醒,迷迷糊糊就爬下來跟霍岩擠一起。
夏予:“……”
夏予不由抬手扶額。
他余光瞄向正在熟睡的霍岩,後者是側睡的,整個人躺得非常筆直,後背也緊貼著牆壁,好像生怕壓著夏予一樣。
霍岩體型高大,這架床對他而言,的確有些小,看得出來他睡在上面十分受限,現在又加了一個夏予,恐怕一整晚都沒睡好。
夏予心裡十分內疚,他目光在霍岩臉上轉了一圈,看他熱出一額頭的汗,忍不住伸手幫他擦一下。
霍岩睡得很沉,對夏予的動作毫不知情。
夏予指尖停在霍岩額頭,黝黑皮膚襯得那指節鮮蔥一樣白嫩,仿佛掐一下都能冒出水。
夏予又用手指擦了擦他額角,上輩子霍岩額頭有一道明顯的傷疤,是到費誠家救他時落下的疤。
這輩子他和費誠沒有交際,霍岩也不用平白無故受這傷。
他不由欣慰許多。
越注視霍岩,夏予越發現霍岩是一種英武正氣的帥,五官端正,濃眉大眼,渾身凜冽的正氣叫人膽顫。
這是偏硬朗周正的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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