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少年介於成年獨有的沉朗嗓音響起,是他熟悉的聲音。
夏予慢條斯理地站直身,溫和笑道:“我沒事,謝謝你幫我。”
說著,拍去手掌上從板磚那裡沾到的細碎泥土。
放過這個打劫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像霍岩那麽善良且好心腸,心眼小得很,又記仇。
這人他有印象,就是上輩子欺負霍岩的那個人,那會兒這人惱羞成怒,還砸壞過他記錄現場的相機。
他故意弄丟裝著假·幣的錢包,借機誣陷拾金不昧者盜竊,再通過私了的方式獲得金錢“補償”。
這種不法分子,如果不是霍岩剛才出現,這人在拳頭落下前,就已經被他一記磚頭開瓢。
霍岩木楞楞地點頭:“嗯。”
夏予走近路燈下,那張剛毅又熟悉的黝黑俊臉闖入視野。
他眉眼更加柔和,“是你啊。”
霍岩也一眼認出夏予,銳利神色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驚喜得手忙腳亂地緊張與局促。
他面頰發燙,嘴裡也乾巴巴地問道:“你……你你記得我?”
“當然,我們下午剛見過。”
夏予笑得更甜。
霍岩那張俊臉在昏暗夜色中,紅得像煮沸的蝦,手腳也一瞬間不知道怎麽擺才好,滿腦子全寫著“他竟然記得我”的喜悅。
他一緊張,手勁兒就特別大,被他抓住手腕的那人簡直疼得罵娘,痛叫聲引得兩人側目。
霍岩問:“要報警麽?”
夏予審視那人一眼,後者橫著脖子喊道:“好,報警。我倒要看看警察怎麽說,你們倆合起夥來欺負我,我手腕都快被他掰斷,我要驗傷!
夏予不理,溫溫柔柔地問霍岩:“你掰脫臼的胳膊,能接回去麽?”
霍岩老老實實答:“可以。”
兩人對話讓這人心驚肉跳,他嘴裡髒話連篇,“媽的,你欠操的臭*子,信不信老子乾*你!”
霍岩皺眉。
下一瞬,靜寂角落傳出“哢噠”一聲脆響,痛嚎被一顆雪梨堵得嚴實。
這人疼得涕泗橫流,偏偏嘴被雪梨堵住,沒辦法嚎出聲求救,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霍岩又輕飄飄把胳膊給他接回去,他又痛得臉色一白。
來回拆卸組裝幾次,對方差點跪地求饒,夏予看他被折磨得心力交瘁,蹲下來在青年兜裡找出錢包。
霍岩看得一愣,接著他聽少年說:“借你手機用用。”
霍岩毫不猶豫拿出來給他。
夏予直接報警,舉報說有人印假·鈔,還到處招搖撞騙,情節嚴重,並且企圖誘拐清純準高中生。
霍岩:“……”
被壓著的人:“……”
警方那邊聞訊立刻出警。
等這精瘦的犯罪分子被銬上警車,人都沒回過神來,自己是哪一步走錯,怎麽突然就翻車了。
夏予跟霍岩目送警車離開。
片刻,夏予轉頭,笑著對霍岩伸出手,“我叫夏予,夏天的夏,賦予的予,交個朋友吧。”
霍岩受寵若驚,他那隻完好的手在褲腿用力擦了好幾下,才不好意思地慢吞吞伸出來。
他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我叫霍岩,霍去病的霍,岩石的岩。”
夏予被他這副拘謹緊張的模樣逗笑,上輩子霍岩第一次見他時,說話也結結巴巴,還差點咬住舌頭。
別看霍岩長得凶神惡煞,實際他一點也不凶,有著與外貌不相符的善良淳厚,還有些傻乎乎的。
不過這輩子有他在,誰也不能欺負這個傻大個。
夏予用力握了握霍岩的手,又很自然地放開,說:“你幫了我,我請你吃宵夜怎麽樣?”
霍岩木著臉低頭,看了看自己火燒一樣的掌心,奇怪為什麽會發燙。
他聽夏予說要請自己吃宵夜,就搖頭說:“不、不用。”
夏予握住他胳膊,“走吧。”
他主動拽著霍岩往前走,根本沒給他多拒絕的機會。
霍岩張張嘴,“我……”
“夏予!”
背後陡然響起一道驚怒。
兩人轉頭,夏予看見程野騎著機車正在街道對面停著,同行的還有好幾輛機車,數程野那輛最醒目。
程野那張俊臉難看至極,目光像兩把利刃刺過來。
作者有話說:
程少爺:那他媽是我老婆!(手拿追妻火葬場劇本)
黑炭:我的(手拿雙向奔赴救贖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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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魚仔是萬人迷,後面還有上輩子喜歡他的人出現,並且火葬場,不喜歡的小可愛現在跑來得及(濃濃求生欲)
第4章
夏予跟街對面的程野對視數秒,平靜道:“有事麽?”
程野氣不打一處來,盯著夏予握住霍岩胳膊的手,怒道:“夏予,你他媽把手給老子放開!”
夏予臉色一冷。
霍岩倒是先一步擋在夏予面前,他以為對方跟夏予有過節,現在要找夏予的麻煩,不由護住他。
夏予人長得細皮嫩肉又嬌小,像個少爺羔子,他皮糙肉厚,比較結實,更扛揍一些。
霍岩這一舉動,反而更刺激程野,他臉色差極了,腳尖靈活扣下支架,立馬下車要過馬路。
那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像要去幹架,機車隊伍裡幾個年長的男生,忙下車抓住他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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