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笑了一聲,傻子。
霍岩沒完全睡著,聞言轉過身,“你醒了。”
夏予往旁邊挪了挪,給霍岩騰出一個寬敞的床位,說道:“你可以直接叫醒我,你這樣睡,也睡不好。”
霍岩不假思索道:“我想讓你睡好些,你最近很忙。”
“你傻呀,我睡覺也不用在乎這一會兒,再過幾天就是期中考試,你沒休息好,怎麽考好。”
“我能休息好。”
夏予沒跟他多爭執,有時候霍岩固執又堅定,難以撼動他的想法。
夏予說:“算了,睡吧。”
“嗯。”
夏予閉上眼,繼續睡覺。
他睡得迷迷糊糊,意識逐漸剝離,冷不丁耳邊傳來一道問聲,驚雷似的一下將他炸醒。
“夏予,你知道什麽是GAY麽?”
夏予:“!”
黑暗室內。
夏予詫異地扭頭看霍岩,穩了穩神,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霍岩如實說:“下午陳爍(學長)說GAY喜歡男生,你知道GAY是什麽意思嗎?”
夏予一時間尷尬得腳趾扣地。
他一個直男,霍岩也是一個直男,兩個直男在這討論GAY是什麽意思,聽起來就很奇怪。
於是夏予岔開話題,“這也不是我們需要了解的領域,你沒事問這個幹什麽?又沒用。”
未等霍岩開口,夏予又說:“時間不早了,快點休息,明天還有數學的隨堂考。”
“哦。”
夏予說完,迅速閉眼睡覺。
等他睡沉後,霍岩依然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他在想白天陳爍說的事,為什麽GAY可以喜歡男生?GAY又是什麽意思?
他越想越覺著奇怪。
……
次日到學校。
數學隨堂考結束後,夏予想找霍岩一起去小賣部,卻發現班上沒看見他人影,問別人,別人也不知道。
此時的學校圖書館。
二樓靠窗座位,霍岩面前疊放了好幾本書,他正低頭翻閱其中一本。
那本書很小,只有他巴掌大,一頁一頁翻起來還是挺費勁。
霍岩絲毫不覺得麻煩,反而認認真真地查看目錄和內容。
等上課鈴聲響起,他合上書,先回教室上課。
上課時,夏予用小紙條問他下課去哪裡了,霍岩很老實地回答,說去圖書館查資料。
沒什麽特別的,夏予就沒續追問,霍岩性格悶,遇見什麽不懂的,喜歡去圖書館查,鮮少用搜索引擎。
這件事夏予上輩子就知道,他學生時期,為欺負霍岩,甚至偷偷跟蹤霍岩去學校圖書館,把霍岩辛苦借的書又全部放回原位。
霍岩借一次,他放回去一次,這樣連續欺負霍岩大半個月,最後結果是被霍岩當場抓包。
場面一度尷尬。
夏予當然不可能道歉,他把書扔給霍岩,飛快逃離現場,也根本沒有注意到霍岩當時借的是什麽書。
印象裡,霍岩當時臉頰很紅,被書一砸,似乎更紅了,嘴裡支支吾吾的說:“……對、對不起。”
他為什麽突然道歉,夏予不想知道,他不喜歡聽霍岩道歉。
霍岩對別人和對他是兩種態度,正是這樣截然不同的態度,更讓他覺得心煩意躁。
好像霍岩對他很特別一樣。
自己這麽欺負霍岩,霍岩是傻子麽,怎麽可能對他不一樣。
加上被人不斷挑撥離間,夏予更覺得霍岩是扮豬吃老虎,是個要奪走他父母疼愛的惡龍。
他的欺負也更加變本加厲。
然而從始至終,霍岩沒有責怪過他半句。
上輩子的記憶是他過不去的坎。
一旦回想,夏予心情就極差,他懨懨地趴在課桌,閉目休憩。
咚咚咚。
課桌發出沉悶的震響,有人在敲他的桌子。
夏予抬頭,視野裡映入費誠那張欠揍的臉,心情頓時更差。
他甚至懶得看他一眼。
費誠剛要張嘴說話,卻見夏予連多給他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細細回憶,似乎還有一個白眼。
費誠很不爽,他從小到大還沒看過什麽人臉色,轉學以來,夏予讓他受到的氣比前十多年加起來還多。
偏偏他討厭夏予,又狠不下心,眼睛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跑。
費誠很清楚自己的性向,他是一個同性戀,喜歡男生,而且有自己的獨特審美標準。
讓他操蛋的是,夏予這小子就長在他審美線上,甚至不斷在往上浮動,越看越讓他心動。
他想不通,那麽好看一張臉,怎麽偏偏長在了他不喜歡的人臉上。
費誠又試圖套近乎,然而回應他的依然是一個大冷臉。
費誠:“……”
行吧,老子不來了。
*
霍岩在圖書館拚拚湊湊的時間,總算是弄清楚“GAY”是什麽意思。
他心裡不算很震驚,別人的性向他並不關心,他關心的夏予。
如果真的像陳爍所說,夏予是現在的新校草,關注夏予的男生女生一定很多,他要保護夏予,不能讓別人影響夏予,尤其是GAY這群人。
當天放學。
夏予和霍岩並肩走在一起,他明顯感覺霍岩觀察周圍人的目光警惕許多,不像往常一樣隨意。
夏予問他說:“你這麽警覺幹什麽?梁世濤又不可能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對我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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