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知道津辭在兩年後會回來的消息後,他又突然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有點尬,趕忙急急叫停。但是動作較快的地方,比如光明之都的總教堂裡已經放上了聖子像,聖子的故事也已經在各地廣為流傳。
撤掉雕像總顯得意義不好,顧洛雖然能想到津辭回來後和雕像大眼瞪小眼,然後向自己投來死亡微笑的場面,但也任由總教堂裡聖子像擺放了。甚至在閑暇時,他還會扮作普通信眾或者遊客,去教堂裡睹物思人一下。
大不了在津辭回來後,他就立刻和他解釋清楚。顧洛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到。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津辭雖然回來了,卻失去了記憶。顧洛並不知道過往那些痛苦的記憶對津辭來說值不值得記起來,但是至少在看到在床上睡顏恬靜的津辭時,顧洛只希望他能單純地活得開心。失去記憶,對他來說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
所以顧洛一開始並沒有將真實的記憶告訴津辭。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會在之後帶來怎樣的麻煩。
看著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臉上盡是迷茫之色的美人,他只是撲過去將人緊緊抱住,告訴他是他因意外失去記憶的王后。
“陛下?”津辭(裝失憶中)的腦中一片空白,但是看到面前那個一臉激動,仿佛找回了失而復得的珍寶的男人,他下意識就信了他的話。
冰涼的素手撫上了顧洛的臉,情不自禁地想將他眉間的痛苦撫平。
“嗯,我的王后。”顧洛吻上那甜美的唇,直把剛醒來的柔弱美人吻得淚水漣漣,“我很想你......”
第二天,照常來打掃的侍女敲了敲門,卻見往常會一早起來處理公務的陛下頭髮散亂地打開一道門縫,嗓音低沉,“今天不需要你打掃了,晚點再來吧。”
侍女下意識地往門縫後瞟了一眼,看到掛著白色輕紗的床鋪裡垂落著一截玉白的手臂,上面紅痕遍布,仿若一株經歷風雨摧殘後的嬌花,可想昨晚是多麽激烈......
她面上不動神色地答應著,心裡卻尖叫了起來,【夭壽啦!國王陛下迎來第二春了!】
皇宮裡多了個人可不是輕易能瞞過的事情,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顧洛金屋藏嬌的事。顧洛沒有在意這些,並且打算過不久就給津辭辦一場正式的冊封儀式,堂堂正正地公布他們的關系。
但是等顧洛察覺到流言的走向不對時,它已經被傳得變味了。
最初是艾布納進宮來見他,作為津辭以前認識的人,顧洛自然要讓他們見一見。誰知道艾布納見完津辭後,皺著眉拉著顧洛悄悄說道,“你這樣...無論對聖子,還是對這一位來說,都不公平吧。”
顧洛在兩年間始終保持高速運行的大腦罕見地停機了一秒,他下意識地使用了時空局發放給他的補償能力,立刻就理解了艾布納的意思。
感情他的好兄弟是以為他把津辭當成津辭的替身?
顧洛深吸一口氣,“不管你信不信,他們就是一個人,他回來了。”
誰知艾布納卻痛心疾首地看著他,“這兩年,我以為你已經走出來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你別騙我了,我們當時是親眼看著他火化的。”
顧洛愕然,突然就有些事情不受他控制了的心虛感,畢竟那個骨灰盒確實還在他的抽屜裡!連艾布納都不信,外人怎麽能相信。
這麽一想,最近那些官員們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及侍女們詭異的目光都有了解釋。
顧洛頭痛,覺得這事絕對是個定時炸彈,他得盡早跟津辭說清楚。
......
但是津辭還是在他做出解釋之前知道了這件事。
某一日回到書房時,顧洛看到津辭紅著眼地看著他抽屜裡的信、項鏈和骨灰盒。
看到他來推門進來,津辭沒有質問,只是低著頭說道,“對不起,陛下,我只是想為你收拾一下書房。”
“小辭,你聽我說。”顧洛見他這樣一陣心酸,想將手搭到津辭肩上。津辭卻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並朝後退了一步。
兩人都因為津辭的這個動作僵硬了一下。
“抱歉,我失態了...請陛下讓我靜一靜吧。”趁顧洛還沒從“我老婆不讓我碰他了”的打擊裡緩過來,津辭飛快地走出書房,回到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之後,當然是顧洛怎麽敲門他都不開了,甚至連送飯的侍女都沒敲開那扇門,徒留顧洛在外急得團團轉。
“王后他今天去哪了?”他問道。
侍女思索了一下,“王后說他想在都城逛逛,就有人帶他去了教堂。”
顧洛咬著牙,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還是讓一些懷著其他心思的人混進了皇宮。
“給我把那人找出來,查清他的底細。”他們可以對他下手,但是千不該萬不該對津辭下手,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而此時的津辭,卻翹著腿躺在床上哢哢地吃著零食。
“宿主,你又來了......”小白一邊無奈地看著他,一邊給他剝瓜子。
“沒辦法,雖然罪魁禍首是劇本組,但他也害我加班了呢。加班就會心情鬱悶,心情鬱悶就得好好發泄出來,憋久了可是會生病的。”津辭笑眯眯,從他臉上絲毫看不出心情鬱悶的樣子。
不過他也是見好就收,於是在第二天,同樣水米未進,在房門外等待了一天的顧洛終於看到那扇大門緩緩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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