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辭在地下集市購買到的那些植物染料, 唯一的弱點便是不能在水中長時間浸泡。如果單單只是沾了些水擦拭的話, 根本不用擔心會讓染料褪色。
或許是想證明自己的臉沒有做過任何偽裝,在顧洛的手搭在他的下巴上,並緩緩地往上移動時, 津辭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想讓顧洛親自確定自己之前的判斷是錯誤的。
顧洛的指尖跟隨著目光, 貪婪地將心上人臉上的每一處都摸了個遍。
別人的撫摸總是會帶來一種異樣的感覺。前聖子雖然已經在心裡做了準備, 但是當他感受到顧洛指尖帶出的絲絲癢意時,還是有些羞惱地閉起了眼, 下唇也緊抿著, 帶出一片隱忍的陰影。
直到吃夠了豆腐, 將津辭臉上的每一處都牢牢刻在心裡後, 顧洛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手。前聖子殿下大概是在光明處生活慣了, 現在雖有了要隱藏自己的意識,但是由於經驗不足, 偽裝總是很不到位。即使將自己的皮膚、五官畫得粗拙, 還用知道用疤痕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可撫摸時顧洛所感受到的精致的骨相卻騙不了人。
顧洛的指腹摩挲了許久,也沒沾上任何東西。低頭看了一眼那乾乾淨淨的指腹,顧洛又掃了眼前人一眼,果然看到了津辭隱藏在長睫下的略帶嘲諷又帶了些小得意的目光。
不過顧洛可不指望用這個來戳穿津辭的偽裝,畢竟在白天時,他掌握了更加有力的證據。
“怎麽樣,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四皇子殿下可看出問題了?”津辭陰陽怪氣。
看也看了,摸也摸了?顧洛聽著這話,總想回一句“那你就是我的人了”,不過到底還不是個好時候。
“嗯,臉上確實沒看出什麽,就是手感不錯,很滑。”雖然強行忍住沒有回那句輕浮至極的話,但顧洛心下癢癢,語氣中還是帶了些調笑和輕浮之意。
“你耍我是吧。”津辭瞪了他一眼,“既然你已經親自確認了沒問題,我也不指望堂堂四皇下殿下會為認錯人而道歉。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別走啊。”顧洛一點也沒有要放人的意思,“我說臉上沒問題,可沒說其他地方沒問題。”然後他便滿意地看到津辭懵了一瞬,活像一隻幹了壞事被主人發現的貓咪。
趁津辭反應過來之前,顧洛便迅速改變了兩人之間的姿勢。剛才他一隻手按住津辭的手腕,雙腿微張,將津辭困在他的胸前和樹乾之間。現在他的手卻下移到津辭的腰間和腿上,依舊牢牢控制著津辭的身體。
“你幹什麽!”津辭腰間和大腿感受到陌生的觸感,頓時渾身發毛。他拚命掙了掙,卻沒掙開顧洛鐵鉗般的大手。
“當然是讓你看看問題在哪。”顧洛輕輕一帶津辭的細腰,將人又往自己貼近了幾分,好讓自己的控制更加有力,右手則從大腿邊緣又落到津辭的膝彎,將他的一條腿抬了起來。
津辭一腳突然離地,驟然失去平衡,只能驚呼一聲,勉強扶著顧洛的肩膀穩住了重心。
隨著大腿抬起,本來覆蓋到腳踝的鬥篷和底下的長袍都滑落了一截,將白皙的腳腕和一小截小腿暴露在外。不知是因為夜晚樹林裡的空氣太涼,還是因為心情緊張,津辭甚至起了些雞皮疙瘩。
雪白到有些發光的肌膚襯得腳腕上的黑色荊棘更加突兀,津辭自己也看到了這一幕,神色中流露出了幾分慌張。
“黑色荊棘,黑暗侵蝕,我眼前的,不是辭殿下,還能是誰呢?”顧洛輕聲說道。
“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只是,在外時遇到了魔物襲擊,傷口裡不慎沾染了黑暗之力。”
“還不願承認嗎?那我可得嚴刑逼供了。”
顧洛將津辭的腿又往後壓了壓,手掌包住他纖細的秀足,手指則調皮地在他足心撓了撓。
“啊!你快放開我!”
古代曾有一種刑罰叫“笑刑”,方式便與撓足心相似。不怕癢的人畢竟是少數,哪怕是意志堅定的人,也會因此敗下陣來。顧洛當然不可能想正經地向津辭施刑,所以他只是斷斷續續地搔了幾下,但即便如此,津辭的眼中也溢出了些生理性的淚水。
顧洛見眼前人一副淒淒慘慘的樣子,覺得這樣他估計就會長記性了,便打算停手。正要放下津辭的腿,來人卻突然讓他僵住了。
不遠處,艾布納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顧·王國四皇子·教廷外派騎士團團長·洛與嫌疑人的香豔一幕。在艾布納的認知裡,他這個發小與沉迷於聲色犬馬的貴族階層格格不入,一向清心寡欲。但是今天,他卻拉著一個白天剛認識的陌生人,在小樹林裡玩那麽大!
艾布納完全沒有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雖然顧洛站在津辭身前,擋住了他的大半身軀。但看那個阿津,一隻腿被抬起,雙手無力地搭在顧洛肩頭,臉上的表情似痛苦似歡愉,雙眼中淚水漣漣,緊抿的雙唇中還溢出一兩聲嗚咽,一看便是被欺負狠了!
沒想到啊,他這個發小表面正經,背地裡居然還挺狂野。
顧洛迅速反應過來,將津辭的腿放下,將兜帽和長袍拉好,然後將人擁在懷裡,不讓他的一絲一寸肌膚露在外面。
這一系列動作也提醒了艾布納,他這發小好不容易鐵樹開花,居然就被自己撞破了現場,不知會不會留下什麽陰影,以後再起不能。這麽一想,艾布納不由心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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