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若不是偶然,難不成是軍器監有什麽秘密?
他立刻把這段話告知了柳瀟然,此前他並未把這些放在心上,是因為覺得戰甲一類物品應當是由將士自己保管,即便真的有什麽問題也應當與其他人無關,而若是這些東西是臨到戰前下發,那若是其中被人做了手腳,那倒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覺。
柳瀟然聽後也沉思起來,若是將兩者聯系起來看,這軍器監確實很有嫌疑,但眼下所有的都不過他們根據蔣玉和岑舒的話猜想出來的結果,想要證實的話,還是需要確鑿的證據。
“軍器監一向屬重地,那位張大人應當是張衡玉張大人,我也並不知曉他的為人。”柳瀟然沉吟道,“但這軍器監打造兵器的地方並不在京城之內,若是有機會進去一探,興許能找到些當時的親歷者問些情況。”
蘇慕對此深以為然:“兵器出自他們手下,有沒有問題,他們應當是最清楚不過了。”
那麽問題就是,兩人要如何才能進去一探呢?
第二天,蘇慕剛用完早點,門外就有人來報,說是大理寺有大人來了,他本想著應當是柳瀟然來找自己商討關於軍器監一案的事,卻沒想進來的是許久未見的祁皓。
“小侯爺,久見了。”祁皓依舊是一派風流的模樣,拿著折扇見了禮。
“祁大人,確實好久未見了。”蘇慕也笑著拱了拱手,正想請人坐下的時候,後者打開了折扇,在正兒八經的冬日裡扇了扇,施施然地說道:“小侯爺,我就不坐了,奉了柳大人的命,來接您一起去一探軍器監。”
作者有話要說:
祁皓同學短暫地來刷個臉!
第97章 工坊
蘇慕本還以為這般重地必然是需要從長計議, 卻萬萬沒想到祁皓一臉匪夷所思地聽了他的話之後忍不住搖著折扇笑了起來。
“小侯爺,你可實在太看得起那些工匠了,那些軍器監的大人們,可是從來不會管工匠們的死活的, 無非是需要什麽了便吩咐下去, 那在城外的工坊看守的人可比不上張大人自家院子裡的仆從多。”
蘇慕這才明白了其中道理, 雖然軍器監涉及到的是武器製造, 但在以冷兵器為主的這個時代裡,是不必像現代社會那般嚴防死守的,加上賀朗一案早就塵封多年,世人更多的都是認為賀朗的家人早已死絕, 自然不會覺得有人會繼續調查此事,即便軍器監真的與當年之事有關,應當也不會引起幕後之人的重視。
既是如此,蘇慕也不免熱血澎湃起來, 想起自己似乎到現在都沒見過柳瀟然的身手, 今天既然是需要進去打探, 那必然是能一睹風采了。而他眼下也有些急迫地想要查清這件事的真相, 這幾日出門都得找各種理由搪塞墨書,他實在是快要詞窮了,再這麽下去遲早都得把這事兒告訴墨書,那麽他無比的希望自己是找到了線索而非無功而返,否則給了人希望又什麽都做不到,也太差勁了。
而此外,他對於岑舒的那幾句關於蘇儀的話也頗為在意, 他從前隻以為蘇儀的戰死只是世事無常, 但岑舒的話讓他不禁也對此有了些許懷疑, 蘇儀被稱為戰神自然是因為在戰場上的戰無不勝,而黃羽也曾說過,那場戰役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多麽慘烈,但在這樣一場平平無奇的戰亂之中,蘇儀卻戰死了,莫不是連這中間,都是有人做了手腳的?
這樣的猜想使得他更加擔憂起柳瀟然來,自己雖然也一直在不斷的查探,但或許於別人而言,更多的還是覺得這都是柳瀟然的職責所在,他反而變成了在暗的一方,若是對方察覺到了危險,是否也會如此不動痕跡地對柳瀟然下手呢?
本以為回到京城會安全些許,畢竟這裡怎麽著也能算得上是天子腳下,法治水平也不是偏遠地方可以比得上的,但從賀朗一家的慘案以及蘇儀撲朔迷離的戰死來看,自己似乎不該松這口氣,反而更應該處處小心些。
若是此番能夠查出線索來,說不定也能給他們一些規避風險的方法來,不至於對方找上門的時候措手不及。
但等到見到柳瀟然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那種飛簷走壁進去一探究竟的想法有多麽幼稚。
“大人,小侯爺已經到了,門口的人已經都安排好了,你們進入其中後只要小心些,不把這裡鬧個驚天動地,應當都沒什麽問題。那如果沒有其他吩咐,卑職就先告退了,我會在門口隨時等著接應你們。”祁皓一到這裡就將折扇收了起來,很顯然,在柳瀟然面前他還是格外正經的。
柳瀟然微微點了點頭,祁皓便很是利索地離開了,樹蔭下便只剩下了蘇慕和柳瀟然。
“我並未將這件事告知他,所以他不便和我們一道。”柳瀟然把手上的衣服遞了過來,示意蘇慕換上,“但那看守之人是他的親屬,最容易行個方便,因此還需要他來安排這些事宜,若是我公然出面,反而惹人懷疑。”
蘇慕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將自己特意挑出來的黑色外袍給脫了下來,換上了摸上去頗為粗糙的深藍色的衣衫。
他扯了扯有些不太合身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說話,柳瀟然有些冰涼的手便突然落到了他的臉上。
他下意識地一抖,一抬眼就看到柳瀟然的臉近在咫尺,頓時呼吸一滯,有些疑惑地剛想開口問,柳瀟然便解釋道:“除了衣裝,還需要再做些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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