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笑了兩聲:“既然你在這裡,就轉告江老板吧,今天不上班,陶老板說好好休息。”
陸宴點點頭:“還有別的嗎?”
“沒、沒了……”小張咽了口唾沫,“要替江老板再請幾天假嗎?”
陸宴:???
小張:“就是,江老板好像受過情傷……我們猜的。你新來的不知道,就……對我們江老板溫柔一點……”
陸宴覺得他誤會了什麽,但還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放心吧。”
放你外婆家二百斤狗子的心!
屋裡全程一字不落全聽進去了的江安喬:我現在衝出去掐死這倆兔崽子還來得及嗎?
陸宴關好門,手裡提溜著自己的內褲又晃進了江安喬的臥室:“陶老板說今天放假。”
“知道了,”江安喬已經換好了衣服,還是頭重腳輕的,這會兒沒力氣跟他爭辯什麽,“你,換好衣服滾蛋。”
陸宴可憐兮兮地看看手上的內褲,一言難盡道:“就算內褲能用吹風機烘乾,衣服也不能吧?你家裡洗衣機都壞了,不能脫水,衣服還在滴水呢!”
江安喬這才想起來自己前兩天準備換洗衣機的,後來有事兒又給忘了。
“那你就出去呆著,別進來。”
“可是……客廳沒空調啊……而且我上午才睡,好困啊。”說完他就打了個噴嚏,渾身一哆嗦。
江安喬徹底拿他沒招了,伸手指著櫃子:“裡面有被褥,你打地鋪躺會兒,我讓人給你買衣服送來。”
他摸了手機去洗手間給陶余打電話。
“喂?陸宴?”
聽到這個名字,江安喬的心又是一痛,他看著鏡子裡蒼白無血色的自己的臉,努力調整呼吸:“是我。”
“喬喬?你醒啦?我以為你沒醒……”
“幫我個忙,”江安喬語速快了些,“按陸小北身高體重給他買衣服送來。”
他胃裡翻滾著叫囂著要吐,掌心都沁出了冷汗。
“你們做了?不對,”陶余聽出他的不對勁,“你是不是不舒服?沒事,你先把手機放下,先吐,吐完再說,別忍著。”
江安喬那邊的聲音變得嘈雜,先是開門聲,接著就是嘔吐的聲音。
陸宴關了吹風機衝進洗手間:“江江?沒事兒吧?”
江安喬根本站不住,跪在地上扶著馬桶,吐得一塌糊塗,他狠狠甩開陸宴的手:“別這麽叫我!”
“好好好,聽你的。”陸宴把他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你有沒有好一點?哪裡不舒服你說,不行咱就去醫院,別忍著,啊。”
“沒事。”只是他酒量太差了,越難過就越差。喝得短暫把一切都忘了,醒了又全部都記得。
江安喬把他推開,去外面洗手池旁邊拿自己的手機:“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你不要糾纏我。”
陸宴愣在原地。
江安喬清楚直白地說,喜歡。
電話那頭的陶余聽得清楚,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喬喬,如果我說……他就是陸宴呢?”
“我知道他是陸宴啊,”江安喬握著電話往外走,“身份證我都看過了。”
“不是、我說,他是陸總。”
江安喬愣了一下,笑了:“陶子,你們不用這樣。不用特意大費周章找這麽個同名同姓的人過來騙我。”
“我沒騙你,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陶余有點急了,“他真的是陸總,不信你可以問他你們之間的事情啊。”
“那能證明什麽呢?”江安喬坐在床沿上,“也許陸宴以前和顧總說過。你們只要跟陸小北提前說好就行了。”
他執拗地不肯喊陸宴的名字。
因為喊一次他就要痛一次。
“陶子,我知道你們都在努力讓我走出來,”江安喬艱難地扯出一點微笑,“但是,但是……沒人替代得了他,同名同姓也不行。”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陶余輕聲說:“你好好休息,這些事情以後再說。衣服我讓人買好了送過去,你……別因為這些鬧心,吃點東西,睡一覺,聽話。”
江安喬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陸宴還在洗手間沒出來。
“你幹嘛呢?”江安喬問。
“我打掃一下,”陸宴的聲音傳來,“不然等你醒酒了就不好清理了,味兒也大。”
是有些相似的,在對他好這方面,江安喬仰倒在床上時想。
可是不行,他無法喜歡別的陸宴,他只有那麽一個陸宴。
陶余很快就安排人送來了衣物,陸宴到底也沒能在江安喬臥室裡打地鋪。
“你一個人沒事嗎?我陪著你吧,”陸宴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卻被他躲開了,“我不對你做什麽,你好了我就走。”
“我現在就好了。”江安喬沒什麽精神地回答他,“你回去好好休息,以後……別喜歡我了。”
他腦子根本就是不清醒的,哪怕已經睡了一覺,哪怕看起來已經十分清醒了。
他是混亂的,陶余說的那個可能性他差點就信了。
陸宴張了張嘴,突然說了句“對不起”。
江安喬愣住了:“道什麽歉?”
“我沒想到。”
江安喬腦子裡迷迷糊糊的無法順利理出他的意思,只能茫然地看著他。
“我沒想到你會喜歡我……”就這麽一刻,江安喬出現了幻覺,他覺得陸小北的臉和陸宴的重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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