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喝酒,不迷糊一點,就無法假裝不在意地讓於駒待在這裡。
於駒的手仿佛被燙到一般,驀然收了回去。
他心臟微微發麻,期待和喜悅在蹦跳。突然希望時間能夠快一點,讓焦文快點喝完易拉罐裡的酒,快點對他親近。
漫長的等待裡,於駒在心中雀躍歡呼,看著焦文帶他進去小區,帶他走進電梯,也望著電梯反光裡焦文的衣角,襯衣弧度下的勁腰,衣領包裹住的脖頸……
於駒的喜悅被撲滅了大半。
焦文的臉色和他想象中的不同,沉默中的掙扎,他時常夢到的場景再一次在眼前展開。日思夜想的人沒有變,他的決定會變嗎?
果不其然。
“開門。”於駒不肯走,他站在原地看著攔在門前的人,固執地說,他不可能再放任這個結果再出現。
焦文背靠在自家冰涼的門上,外套披在他肩上稍稍帶來暖意,左手隨意地搭在門把手上,像是隨口道,“你不能進去。”
這句話點燃了於駒心中的憤怒,仿佛被戲耍、被拋棄的情緒驅散了剛剛小小的竊喜。頭頂的燈光照映在他的眼眸中,他的神情堅定得不可思議,他說:“焦文,不是你說得算,我要進去。”
焦文似乎是感到乏力,酒力到現在開始慢慢爬了上來,他頭腦杓靠到冰涼的門上,看著久違顯示出強勢任性一面的於駒。
於駒現在還是一副學生氣的打扮,薄款的衛衣外穿一件黑色工裝外套。如此青澀的模樣,但面對他的時候,已經有了男人的進攻性,想要壓製,把人拆吃入腹的眼神。
系統興奮尖叫,“一號角色他終於進化了!我就說玩家你反覆橫跳很容易達成黑暗成就!”
焦文不理會感情白癡系統,心中暗笑,手有氣無力但十分不耐地在門把手上拍了幾下,變了個人一般無情地驅逐,“我家憑什麽你說進就進?我都說了讓你回去……”
他接下來的話沒能說出口便被打斷了,於駒直接衝過來強硬地抓住他的手,摁在指紋鎖上打開了家門。
開門提示音後,機械音開始播報“歡迎[焦文]回家……”
焦文隻感覺天旋地轉,手臂被人拉扯,跟著力道踉蹌進屋後,門被大力摔上,緊接著被扯著走到客廳,他也摔進沙發裡。
屋子留給他一個人住後,客廳裡添置了不少隨性的東西,平日裡用來放松的懶人沙發這個時候便宜了於駒。
焦文陷進柔軟的沙發裡,被反抗的事實使他難得惱怒起來,失去了平日裡一貫氣定神閑的態度。
“你是最沒資格這樣對我的。”於駒的目光尤為地冷冽,怒火隱藏在底下快要破冰而出,他指尖發顫,“我為你做了那麽多,我為你做了那麽多……”
他喃喃重複著,似是抱怨又似是責怪。
“你應該什麽都不做。”焦文卸下最後一絲力氣,任由自己在沙發裡陷得更深,他借助窗外的絲絲亮光盯著天花板出神。
“你要是什麽都不做就好了……”
平淡的話讓場面失控。
焦文眼前最後一絲亮光被遮住了,有人在黑暗裡傷心絕望,不容拒絕地親吻他。熱息與柔軟佔據了他的感官,他無動於衷,仿佛一座永遠不會給予回應的雕像。
於駒的孤注一擲和愛意沒有得到絲毫反饋,動作越來越慢,心底越來越絕望,在他含著另一個人的唇瓣要停止的時候,焦文捧住了他的臉。
被束縛的熱情在這一刻通通溢散出來。
焦文把他的心浸泡在歡愉中,下一秒甜蜜變成毒藥也不在乎。
欣喜與愉悅如同煙花般綻放,於駒心臟激烈的跳動著。
焦文分開後,喃喃說道
“不應該……”
他聽見焦文一如既往富有魅力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再微弱的聲響也被放大。
焦文俯身親吻著他,從下巴耳垂,“我不應該親吻你。”
他說著,從沙發裡爬出來,也把於駒一並拉出來,把他身上的外套扯下,黑暗中摸索著解開,他們胡亂親吻,纏在一起,跌跌撞撞進入臥室。
“但是,明天的事,交給明天的我去想。”
略微含糊的聲音消失在空氣裡,主臥的房門被急切地摔上。
……
現在的生活像是夢一樣。
於駒掛斷電話後,從陽台回到宿舍裡。
臉上未消失的笑意讓室友幾個心照不宣地交換視線。
“幹什麽,笑得一臉猥瑣。”於駒沒好氣地說,抄起桌面上的蘋果,衝離得自己最近的室友扔過去。
“有人偷偷脫單了啊。”室友接住蘋果,衝他擠擠眼睛,“是吧?”
從於駒的表情中不難發現,他一下子想到了某個人,臉上浮現出甜蜜的,陷入愛情中的笑容。
答案不言而喻。
“哇,膩死人的表情。”另一個室友誇張地叫道。
“欠揍是吧你。”於駒板起臉,舉起拳頭作勢要打人。
室友沒有想到平時看上去頗有酷哥風范的於駒談起戀愛來是這幅模樣,抓住機會死命調侃。
室友故意膩味的話在於駒耳邊成了甘甜的蜜糖,快要成為執念,一直得不到的人現在能觸手可及。
他從自己記憶裡挑出最為珍貴的糖果品嘗,在舒適柔軟的被子裡醒來,猶帶困意時感受到掌中皮膚順滑、軟硬恰到好處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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