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麽你就聽什麽?顧行, 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應該有自己的選擇。”
顧行一下被唬的沒說話。
季寒臉色愈發陰沉,心裡已經把俞承舟千刀萬剮了,面上卻沒全部帶出來,隻直直望向他,問,“你不想跟我一起睡,是怕我弄髒你,還是嫌棄我?”
顧行被這話嚇了一跳,這能談得上什麽髒什麽嫌棄,必然是沒有的啊。
他立馬辯解,“沒有沒有,就是我哥這麽說,我就想問問你要不要跟我分開睡,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不是怕被你弄髒也不是嫌棄你,我們只是一起睡而已,談什麽弄不弄髒的,嫌棄你就更不可能了。”要說弄髒也是我弄髒你了,原著裡你可是為大表哥一直守身如玉的,對任何除表哥外的人觸碰都很厭惡,可現在卻被我天天抱著睡,可不是我把你弄髒了。
“我不要。”
顧行話音剛落,季寒就拒絕了。
他調整了車座的距離,後座現在一個人睡還挺寬敞的,兩個人睡就必定是肉貼著肉,萬分親近。
顧行聽見季寒拒絕,也沒有猶豫,收拾收拾就往後座爬,他記得季寒晚上睡覺會冷,所以很自然的伸手把人攬進懷裡,“那我們睡吧,很晚了。”
季寒人被顧行抱著,冷硬的眼神終於稍稍軟化下來,手往後一摸,扯出條毯子,蓋在兩人身上。
毯子帶來些許溫暖,可懷裡的人似乎是晚上受了凍,依舊手腳冰涼,顧行無意間碰到,都會被冷的一哆嗦。
“你……很冷嗎?”
話裡帶了點猶豫,季寒記恨顧行不想跟他睡覺,記恨顧行只聽俞承舟的話,於是嘴硬,“不冷。”
可明明手腳都很冰。
身體也在輕輕抖動呢。
顧行自作主張靠近了一點。
黑夜裡,季寒睜開眼睛,直直凝視面前的人。
可他忘了,面前的人也是異能者,他同樣目力優秀。
於是顧行把人攬的更近,話裡帶了幾分柔軟,“怎麽了,還冷嗎?”
季寒依舊嘴硬,“我說了不冷。”
可身體到底沒有排斥面前人的靠近,甚至將頭輕輕蹭進他脖子裡。
顧行知道大反派向來不與人示弱,所以並不介意,隻緊緊貼著他,順道夾住他冰涼的腳踝。
大反派下意識掙扎,沒放多少力氣,屬於只是撒一下嬌表達我不樂意這類的,顧行往他背後輕輕一撫,他就沒脾氣了。
靠在顧行懷裡,手搭著顧行的腰,被顧行的手夾住,老老實實,比兔子還乖。
兩人逐漸呼吸平穩,相擁到天明。
大概還是車裡的位置太小,限制了顧行睡覺時的動作,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痛的。
讓人忍不住嘶一聲。
他醒時季寒還在睡,按照習慣,他起碼得再睡兩小時,但今天好像要早起趕路。
看外面發現表哥他們都已經起了。
顧行看了看懷裡睡的香甜的人,出手推了推。
推一下,他沒有醒,身體蹭蹭,臉蹭顧行臉上,跟他貼了貼,眼睛卻依舊沒有睜開,呼吸平穩,顯然還睡著。
無奈,他只能又推一下,“季寒哥,醒醒,該起床了。”
一連推人好幾下,季寒才朦朦朧朧睜開眼,依舊是靠在顧行懷裡,語氣模糊不清,“怎麽了?”
“該起床了,季寒哥,表哥他們都起了。”
聽見表哥二字,季寒稍稍清醒了會兒,眼裡瞬間閃過一抹陰鷙。
他跟俞承舟是朋友,多年好友,即使對方曾對他表露出好感,他也沒打算因此遠離俞承舟,只因為,俞承舟是他少有朋友中的一個。
可……他把俞承舟當朋友,俞承舟卻次次挑撥他與顧行的關系。
仗著自己是顧行的表哥,仗著顧行聽他的話,總是明裡暗裡叫顧行遠離他。
季寒緩緩坐起,齊整的衣服出現了幾道褶皺。
顧行也跟著坐起來,預備下去看看表哥做了什麽早飯,剛要開車門,季寒當著他的面有了動作。
他食指摁在紐扣上,片刻,解開紐扣,一顆一顆,直接當人面脫了衣服。
雪□□裝的身體直接出現在顧行眼前,把他打擊的不要不要的。
他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問,“季寒哥,你這是……”
季寒抬頭,神色鎮定如常,“換衣服,怎麽了?”
顧行又咽了咽口水,屁股下意識往後坐了點,不敢看他,眼睫下垂,尬笑著問,“那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季寒一邊把乾淨的衣服找出來,一邊頭也不抬,“不用,抱都抱過了,看兩眼又不敢了?”
確實有點不好意思,談不上不敢,只是不好意思。
顧行默默紅了臉頰。
季寒穿好衣服抬頭看見,竟然有兩分驚奇。
這人,怎麽這麽容易害羞?
兩個人穿戴好下車,季寒單手插著上衣口袋,百無聊賴的跟在顧行身邊。
因為昨晚的“床”太小,姿勢受限,導致顧行睡醒起來發現腰有點酸,走起路來怪不舒服的,他就扶著腰走。
季寒在他身邊看見了,皺眉問他,“不舒服?”
“啊,嗯,有點疼,可能是一直保持一個姿勢,扭到了。”
“回去,我幫你看看。”
“不用不用,一會兒它自己就能好,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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