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已經向著他了,又來問我幹什麽,我說了你又不信。”
潘彥清第一次對俞承舟發了脾氣,俞承舟更傻了,“你說啊,你不說我要怎麽信?”
“那我說季寒打我不需要理由,他就是打了,你信嗎?”
“不可能,阿寒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
顧行跟潘彥清都看向俞承舟。
潘彥清氣的臉都青了,顧行輕咳兩聲,“彥清哥,你直說就行,我跟承舟哥都信你,但這種事總得有個源頭吧?”
“他動我的東西,被我打了,不行嗎?”
冷淡的聲音從側後方傳來,顧行一愣,看過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季寒已經站在那了。
俞承舟也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是哪件事了,頓時皺眉不滿道,“彥清,那件事我知道,本來就是你不對,雖然阿寒行事也過激了,但你怎麽好把那件事說給阿行聽呢?阿行不知道起因,誤會了阿寒怎麽辦?還好被我知道了。”他為自己及時提好兄弟正名而沾沾自喜。
(顧行表情複雜,總覺得他在逐漸失去老婆。)
當時潘彥清還拿著傷處跟他哭委屈,只是他知道季寒的脾氣,也知道季寒是真生氣了,雖然動手就太過了,但畢竟是彥清先亂動別人東西的,因此,俞承舟也沒有幫著潘彥清,沒想到這件事被潘彥清記到現在,還拿來說給阿行聽,還不講清楚原委!
他毫不留情的指責潘彥清,話裡話外的意思,就跟說潘彥清惡意在背後說季寒壞話一樣。
所有人都在這,看著潘彥清被指責,季寒也在,顧行也看著,沒有一個人幫他說話。
驀地,一串晶瑩的水珠從潘彥清臉上滑下來,“承舟哥,你太過分了,我討厭你!”
哇,小受經典台詞,潘彥清想也不想就說了,然後捂著臉轉身往房間跑,邊跑邊委屈哭。
顧行想跟過去安慰一下,卻想到季寒在,又停住了腳步。
心虛的看向季寒。
季寒並不理他,出來找了瓶礦泉水,又回去了。
他好像是專門出來找礦泉水的,找完就走,絕不跟他們多說一句話。
等人走了,俞承舟就去勾顧行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實際上卻是低聲叮囑自家懵懂乖巧的表弟,“阿寒看起來生你氣了,你晚上小心點,要是住不下去就來哥這。”
來末世後不說別的,俞承舟這大表哥真是對他太好了。
也是因為大表哥太好了,所以顧行看書的時候恨渣攻恨的牙癢癢,等真跟渣攻會面相處了幾天,卻跟他異常親近。
三個人裡,他還是跟渣攻最親近。
渣攻對他好,面面俱到,給吃給喝,這樣真的很難讓人不生好感。
“嗯,我知道了,哥!”
“謝謝哥。”
“謝啥,阿寒脾氣不好,你下次要做什麽決定還是先跟他商量好,他不太喜歡被人安排,現在估摸有點不高興。”
俞承舟隱晦的說,顧行就聽明白了。
原來是因為自己安排的時候沒跟大反派說,所以他生氣了嗎?
“好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開三個燈怪費電的。”俞承舟小聲道。
他那屋潘彥清一進去就把燈開了。
……
顧行一個人回了房間。
房間裡燈還開著,季寒坐在窗台上喝礦泉水。
明明只是一瓶簡單的百歲山礦泉水,卻硬生生被他喝出名貴紅酒的氛圍。
顧行走進來也沒被搭理,他隻好往床上走,那有一本他放的睡前讀物,想看一看。
然而人還沒碰到床,就被以為他想睡覺的季寒阻止了。
窗台上兩扇窗戶都開著,直直望過去,星星月亮都能看個分明,季寒就坐在那上面,語氣冷淡漠然,“去洗澡,不然別上床。”
只要想到這個人身上沾著潘彥清的味道,卻來跟他睡覺,季寒就煩的想打人。
“哦……”
顧行不敢反抗(怕被打),老實的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嘩嘩水聲想起,稍稍撫平季寒心裡的煩躁。
一瓶礦泉水被喝到一半,他也沒扔,而是隨手放到床上,明天也可以喝。
在末世這種地方,誰也沒資格浪費。
顧行洗澡很快,他怕浪費水,揉搓自己的時候都特意先關了水,搓完再衝一遍,洗完澡穿上絲質的黑色睡衣,從浴室裡走出來,渾身帶著水汽。
昨天給季寒擦頭的毛巾,又出現在他頭上。
他頭髮也有點長,得擦一擦,不然乾不了。
“季寒哥,我可以坐在這吹吹風嗎?”
末世這種地方,能吃飽就該偷著樂了,吹風機他是不敢奢望的,只能自己找個自然的風口,但又怕季寒不高興,不讓他坐。
然而季寒只是冷淡抬眸,瞥了他一眼,“隨便。”
說著,大長腿收回來些許,算是給顧行讓了個位置。
顧行嘴角漾開笑容,一臉謝意,“謝謝季寒哥。”
季寒不理他,往外看去。
空氣都仿佛靜謐下來。
兩個人獨處,他就莫名想起顧行白天說他更喜歡俞承舟的事,說完了還一臉失落,想的他心煩氣躁,他想解釋,可又覺得專門去跟人解釋這個,顯得很奇怪,況且,又憑什麽要跟顧行解釋,顧行下午巴不得跟潘彥清睡一個房間的事,讓他很生氣,雖然找了理由,但季寒不喜歡那種仿若被嫌棄的感覺,他沒動手就已經是給俞承舟面子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他要難過就讓他難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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