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河看了他一眼,總感覺面前這個人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很細微的感覺,他也說不出來具體的。
兩個人跟在大豹身後走,比在水池子裡遊著的人速度要快上幾分。
很快,千河就感覺到沈嶺竹將他拉上來這個決定再好不過了。
因為有人吐了,就吐在水裡。
“嘔……嘔!…”濃烈刺鼻的酸味混著水面上混在水裡的黃綠色的嘔吐物迅速發散。
他身旁的人驚得猛地往旁邊遊,但最近的那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點。
“哦草,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啊!”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說道。
五官幾乎擰在一起了的女生也忍不住道:“就是啊,你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啊!”
“這麽多人在水裡,你就直接吐在水裡了?”
“媽的,想吐。”
“受不了了。”說著話的男人猛地往前遊去,其他人也遊得飛快。
這時候,走在冰面上的兩個人身上或多或少的被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對不起對不起,”嘔吐的人連連道歉,他眉頭緊緊皺著,嘴角死命的向下撇著,顯然也被惡心得夠嗆。
“在剛剛的那個幻境裡面,我生吃了一盤蛆蟲。”
沈嶺竹偏過頭看了他一眼,這個人的話更加映照了他的猜想。
他經歷的那一切,不是遊戲安排的。
從幻境裡面清醒過來時,大部分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惡心和恐懼感居多。
唯一的例外,就是…
沈嶺竹將身邊的人更緊的攬進懷裡,用自己的體溫暖著他,唯一的例外就是千河。
千河抿了抿唇,耳根子通紅,卻乖順的被沈嶺竹帶著走,一點抗拒或者推開的的舉動都沒有。
乖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對他做些更過分的事情。
一路上,沈嶺竹都將人半摟著,在所有人和玩家都在的走廊上,也有些旁若無人的親密。
高大俊美的男人微微低著頭,貼近矮一些的漂亮少年耳邊跟他說話:
“寶寶,剛剛你在幻境中經歷了什麽?”
千河原本在水裡泡得有些發白的臉色此刻已經有些微微泛著淺粉。
像盛開的桃花,將花瓣碾碎了,汁水揉進了他白嫩的臉頰。
他眨巴眨巴眼睛,眼神有些遊離,幻境的內容千河覺得有些不對勁。
在看到出來時大家的臉色,和聽到那個人說過的話之後,更是覺得不太對。
此刻周圍全是人和玩家,他只能小聲說了一句:“沒什麽。”
他的幻境,在這場惡劣的隨時都會死人的遊戲當中,更像是一場美夢。
夢裡有一隻很大很大的白虎,帶著他上竄下跳的瘋玩。
體型哪怕縮小了也有一間房子那麽大的白虎,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將它身邊趴著睡覺的,像貓崽那麽大的白虎崽崽戳倒,讓白虎崽崽咕嚕咕嚕的在地上翻幾個轉。
然後看著小虎崽轉得暈乎乎的,四隻爪爪腳底打滑的跑過來打自己。
而千河,就是那隻被逗的白虎崽崽。
沈嶺竹也明白不能多說,看著千河的表情,捏了捏他的臉,沒有再問。
大豹將一行人送進了籠子裡,關上了大門。
而從方才走廊上的光線判斷,此時應該已經是晚上了。
沈嶺竹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時間過去。
房間裡面陰暗潮濕,混雜著血腥味和隱隱的尿騷味,而他們所呆著的籠子,更是狹小逼仄。
他們就像是等待被販賣的動物一般,毫無尊嚴的被鎖在這鐵籠之中。
沈嶺竹籠子右下角的小水灘又出現了一隻猩紅的眼。
眼睛一閃而過之後,慢慢的,有黑影逐漸從水灘之中往外爬。
漆黑陰冷的環境,成了黑影最好的掩體。
“喂,你們睡了嗎?”寂靜無聲的房間,突然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
已經從水坑之中冒出一小團的黑影無聲無息的又縮了回去。
“我們真的要在這裡等著副本結束嗎?”那人說道:“要不我們試著逃吧?”
有人嗤笑一聲:“逃?怎麽逃?”
“你先想辦法打開這個籠子再說,你有鑰匙嗎?”
最開始說話的人嘿嘿一笑:“不用打開啊,我可以出來。”
沈嶺竹抬眼看過去,優秀的夜視能力讓他清楚的看見那個人的動作。
狹小的僅僅能通過手指的縫隙處,男人的手掌率先伸了過去。
這不算特別,有些骨頭軟的確實能做到豎著將手掌伸出去。
但很快,男人的特別之處就展現了出來。
他的手臂軟得似乎是一灘流動的液體一般,可以隨意拉伸,竟然直接伸長成薄薄的一片,從縫隙中鑽了出去。
很快,他整個人就這樣出去了。
他身邊的兩個人都看驚了,可還是有人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樣只有你一個人能出的去。”
“我看啊,要逃也是你自己拋下我們逃跑吧。”
說這話的人雙手抱著胸,臉上的表情很不屑,站在道德的製高點,高高在上的攻擊著另一個人。
“我看有些人,就是蘿卜要見死不救的跑掉,走之前還要假模假樣的問一下要不要一起逃。”
“我們這麽多人的命啊,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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