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澤看了一眼他並沒有鞋帶的鞋,哦了一聲,越過他坐到了床上,又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道:“系統,你確定這貨被雷劈完的後遺症好了?”
【不知道,不過本系統也覺得他像個傻的。】系統也附和道。
“萬一考試結束,攻略部的不會把新人被雷劈傻的鍋推給我們吧?”
【安啦宿主,哪回不是我們甩鍋給別人的。】
“那倒也是。”
祁澤跟系統剛悄咪咪的交流了一會兒,那個被他們議論的主人公也走了過來,右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假咳了一聲掩飾之前尷尬,主動轉移話題道:“阿祁,我幫你擦頭髮吧。”
說著季青就拿起一旁的毛巾,準備幫他擦。
“不用了,我等會要去書房,柏南哥會幫我吹的。”祁澤拒絕道。
季青如遭雷劈,剛扯出來的笑容僵在臉上。
“什,什麽?每天都是沈柏南幫你擦頭髮?”季青幾乎是咬牙切齒,面目猙獰的說出這句話。
但祁澤背對著他,並沒有看到他的表情。
“對啊,柏南哥對我很好,不僅收留了我這麽多天,每天中午還會回家陪我吃飯。”
青年嗓音清澈,言語中帶著對那個人的親近,直到這時,季青才恍然發覺,他不在的這些天,那個心懷不軌的沈柏南趁機在祁澤心裡佔據了不小的地位。
在心底暗暗啐了一口,季青臉上表情幾番變化,最後硬生生壓了下來,強顏歡笑道:“那阿祁還要去找他嗎?”
“嗯,每晚我們都會約著一起打遊戲的,我要是不去,柏南哥該起疑心了。”
祁澤轉過頭看著季青,又補充道:“對了,阿青你在房間裡躲好了不要被人發現,不然嚇到普通人就不好了。”
雖然季青不予置否,但他也深知祁澤極易心軟的性子,搖著尾巴坐在祁澤身邊抱住了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阿祁不要走好嘛,我一個人,哦不,一隻狗呆在房間,害怕。”
這番話聽得祁澤一個激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點沒繃住表情。
季青再接再厲,毛聳聳的耳朵動了動,耳尖的毛發掃在祁澤脖子上,弄得他又癢又瘮得慌。
“阿祁,陪陪我嘛。”
“好吧。”祁澤抓住他的耳朵,無奈妥協。
看著季青這副死不要臉的模樣,系統冷哼一聲,道:【宿主,你就慣著他吧!】
祁澤搓了搓手臂,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沒辦法啊,我可不想被他惡心死。”
系統又看了一眼小人得志,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的季青,【好像也是。】
一人一統齊聲歎了口氣。
季青聽不見他們之間的交流,確定祁澤選擇了他以後,他格外亢奮,殷勤的幫祁澤擦乾頭髮,又去鋪好了床,再小心翼翼的問上一句。
“我可以睡床嗎?”
在他還是原形時,祁澤不允許他上床睡覺的,只不過現在成了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也沒有那麽大的狗窩給他睡了。
“可以,上來吧。”祁澤拍了拍旁邊空著的床。
季青計謀得逞,不留痕跡的偷笑了一下,這才睡了上去,老老實實的平躺著,眼珠子看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
按照平時這個時間點,祁澤應該是在書房跟沈柏南一起打怪刷副本,一般都會玩到十點才睡,但現在才八點,全無睡意。
躺了一會兒睡不著,祁澤坐了起來打開投影儀,選了部電影播放。
見他不睡,季青也學他一樣半靠著床頭。
房間裡關了燈,僅有投影幕布上的亮光照明,燈光雖然昏暗,但在萬籟俱寂的夜晚,在這間亮著微弱光的房間裡,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仿佛無限拉近。
季青能感覺到那人身體的溫度,傾聽到那人淺淺的呼吸聲,而他身上也不是那種尋常妖族帶著血腥的妖氣,更像是那冷峰頂上蜿蜒而下的清泉,清澈乾淨,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季青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可當他意識到自己的沉淪時,飄散的眼神再次堅定。
“不,這只不過……是任務罷了。”
他像是在說服自己,也像是在否認什麽。
這時電影剛播到一半,身旁的小兔妖呼吸平穩,那雙像落了整片星空的黑眸也閉上,腦袋一歪,靠在了季青肩頭。
季青溫柔的拂去他額前的碎發,將未放完的電影關閉,房間裡陷入一片靜寂與黑暗。
而在相隔幾個房間的書房內,久久沒等到人的沈柏南獨自坐在那。
書房裡沒有開燈,他就那樣坐在陰影當中,眸色晦暗不明,而他旁邊,一隻符紙製成的紙鶴靜靜漂浮著。
這是除妖師家專屬的竊聽紙鶴。
翌日一早,沈柏南和平時一樣離開家去了公司。
而祁澤房內妖氣四溢,如白霧一般的妖氣和另一股黑色的妖氣混在一起,相互糾纏又相互摻雜。
這樣濃鬱的妖氣圍繞之下,睡夢中的祁澤妖力被勾的不再穩定,兩隻白色的兔耳朵冒了出來,一隻半垂著,正好蓋住了他的小半張臉。
一夜未睡的季青在看到耳朵出現時狗眼一亮,確認祁澤還在睡夢中,一時克制不住,用手指戳了戳耳朵。
指尖被柔軟的兔絨包裹著,手感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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