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澤沒理他,轉而看著溫朝,被那雙溫潤的黑眸注視著,本來想找個機會脫身的溫朝不知為何,嘴比腦子更快一步的答應下來。
再次回王府時已經是三人同行,祁澤走在最前面,溫朝稍微落後半步,而走在最後的則是黑著一張臉的褚安。
看著走在前面的兩人,褚安搭在腰間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劍柄。
他們兩個走在一起,白衣紅裙格外相襯,就連身高上的細微差異也可以忽略不計,倒很是……
般配。
想到這個詞時,褚安眼底神色又沉了幾分,仿佛有如同實質般的黑氣在他周身縈繞,路過的百姓紛紛離他三尺遠。
好像發現褚安落在後面,少年突然停下轉身,可這一突然的舉動卻讓身後的溫朝沒刹得住,兩人面對著撞在一起。
只聽見一聲悶響,少年失去重心往後倒去,溫朝一時忘了偽裝,條件反射的拉住他手腕,又將人拉了回來。
等到祁澤重新站穩後,他急忙後退一步福了福身,溫如江南女子般的嗓音裡帶著歉意:“公子恕罪。”
祁澤剛想說沒事,結果那褚安就先衝了過來,長劍出鞘,直接架在了溫朝脖子上。
感受到褚安身上真切的殺意,溫朝按捺住想要拔刀的手,繼續裝作一個弱女子,滿眼無措的看著少年。
一個是凶神惡煞的黑衣青年,一個是嬌滴滴的紅裙姑娘,祁澤自然而然的選擇偏幫弱者,雖然這個弱者只不過是表面上而已。
“褚安!放肆!”少年一聲呵斥,又是將人推開。
褚安收了劍,單膝跪地,“殿下……”
祁澤沒再看他,反而安慰溫朝道:“溫姑娘可還好,沒嚇著吧?”
溫朝搖了搖頭。
小皇子再次看向褚安,下令道:“褚安,你就不用跟著我了,自行回府吧。”
說完,少年也不等他回應轉身就走,腰間掛著的玉佩隨著他的步伐晃動著。
溫朝也低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情緒不明,隨後也跟了上去。
————————————
祁王殿下躲了生辰宴溜出宮去,再次回王府時身邊卻多了個姑娘。
這事在王府上下莫過於一個爆炸性新聞,前腳祁澤才帶著溫朝回了府安排住處,後腳這一消息就連夜傳到了宮中,變成一個小折子送到了陛下面前。
在宴席上喝多了酒,昏昏沉沉的陛下聽到太監將那條消息讀出後,酒意散了大半。
“你說什麽?祁王他深夜帶了個姑娘回府??!”陛下猛地站了起來,面上表情有震驚有不信,但更多的是欣喜。
太監猶豫了一下,道:“確……確有此事。”
“好啊!好啊!!這小家夥!有朕當年的風范!”陛下欣慰至極,想著自家白菜終於會拱豬了。
之前他和太后安排的各種相親都讓小皇子各種抗拒,一度讓陛下懷疑起了自己看兒媳的眼光和兒子的性取向,但現在好了,自家小兒子主動出擊帶回來一個姑娘。
想到這,陛下又吩咐道:“去,去查一下那女子的身份,看看家世可否清白,若是家世一般,就給澤兒立個妾室。”
“是。”太監領命下去。
殿內的陛下依舊難掩喜色,在床榻邊渡步幾個來回後,又讓人明早宣祁王入宮。
而在祁王府內,祁澤挑了間離他住處不遠的屋子安排溫朝住下,溫朝也是千恩萬謝,活脫脫一副落難女子承蒙貴人相助的可憐模樣。
祁澤陪他演了會戲就離開了房間。
而在他離開後,溫朝站直了身體,在桌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就在這時,房間窗口處突然跳進來一個身著黑衣之人,跪在了溫朝面前。
“主人!”
溫朝垂眸看著杯裡的茶水,道:“查到了嗎,是誰想要我的命。”
“主人,是組織內□□指使截殺您。”黑衣人回答道。
溫朝放下杯子,沒有應聲。
黑衣人見狀恭敬的遞上一封信紙,上面列著的是此次目標任務的信息。
溫朝接過信紙看完,隨後揉成一團,信紙隨著他的動作在他掌心化為一灘涅粉。
“這一單,有點意思。”
黑衣人擔憂道:“主人,您如今在祁王府中,有恐暴露之嫌,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溫朝笑了笑,神色中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否決道:“不了,這裡很適合我隱藏身份,你先退下,沒有我的召喚不得現身。”
“是。”黑衣人服從命令應道,再次從窗口離開。
京都的黑夜裡不知隱藏了多少暗中的勢力,也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皇城,待天蒙蒙亮之時,一道查明溫朝身份的折子遞到了陛下桌上。
像是有了提前準備,關於他身份的信息滴水不漏,就是一個落難的江南世家女子,家世清白毫無破綻。
可陛下雖然關心著自家兒子的婚姻大事,但對於這麽完美的信息,他卻起了疑心。
這樣的懷疑也直到天色徹底放亮,到了將近晌午之時,得了召見的小皇子才不緊不慢的進宮面聖。
下朝後的陛下將他帶到禦花園裡,邊閑聊邊打探,很快就從祁澤口中套出話來,而他所言和查出的一些信息也都能對的上。
聽到陛下詢問這些,祁澤故作不好意思,說到溫姑娘相貌之時,還忍不住紅了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