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蘇柘著急的問道。
“沒什麽大事,只是著涼發燒了,先打一針退燒的。”醫生說著掏出了針管和配好的藥液。
雖然說他是肛腸科的主治醫生,但處理一些普通的感冒發燒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篝火照明的火光下,醫生舉起針管,針尖閃著凌冽的寒芒,光是看著都仿佛感覺到了針尖扎破血肉的真切痛感。
守在祁澤身邊的系統看到這一幕,被嚇得撲到少年身上,用著它那破了音的聲音喊道:【宿主,宿主你要被針扎了!!】
祁澤眼睛猛然睜開,黑眸中清楚的倒映出醫生舉著針管的可怕身影。
“哎,怎麽醒了?”醫生詫異的說道:“沒事啊小弟弟,很快的,一下就好……”
此時醫生和藹可親的面容在祁澤眼中逐漸扭曲,那幾句安撫的話語在他聽來,更像是惡魔低語。
一股戰栗感從尾脊升起直衝大腦,讓人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剛把那兩人扔出去的司厭走了回來,卻正好聽見少年的一聲慘叫劃破雲霄,驚起幾隻落在林子裡的野鳥。
司厭心裡猛地咯噔一下,以為是少年出了什麽意外,剛抬腳想要趕回去,這時,一道水柱攜帶著醫生的身影朝他的方向飛來。
目測他的落地位置,司厭左移了兩步,眼睜睜的看著醫生摔在他旁邊,那水柱也在接觸地面後潰散,浸濕了周圍的雪地。
“哎呦喂!出人命了……”醫生哀嚎著,一睜眼就看到了司厭疑惑的眼神,他解釋道:“是那個少年,我準備給他打退燒針的,誰知道他突然醒了,手一揮我就飛出來了。”
說到這的時候,醫生暗自在心底吐槽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兄弟倆怎麽都這麽凶猛。
聽到祁澤醒了的消息,司厭沒再停留,加快速度走了過去。
醫生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揉揉屁股揉揉腰,驚奇的發現居然不怎麽疼,如果按照剛剛飛出來的距離,他至少得骨折斷隻手,但現在他還生龍活虎的跟司厭說了一通話,這不科學啊!
“難道是……那團水柱給我緩衝了一下?”醫生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
再一抬頭,司厭已經沒了人影。
“哎等等我啊!!”
剛剛那聲慘叫和醫生飛出來的動靜不小,引來其他幸存者們的關注,他們探頭探腦的偷看,卻看到那個發燒昏迷的少年已經醒了過來,手裡還凝聚了一顆水球。
圍觀人群驚呆了。
“那是什麽?是異能嗎?”
“好像是水系異能。”
“不會吧,我們這又多出一位異能者。”
“難道說,異能者覺醒異能之前的反應也是發燒?”
“我現在去生個病還來得及嗎……”
角落裡議論紛紛,作為當事人的少年卻沒他們那麽高興。
剛一睜眼就看到穿著白大褂的的大叔拿著針管陰惻惻的靠近,別說高興了,差點嚇出心理陰影,蘇柘擔憂的叫了他好幾聲,可少年依舊呆坐著,看著自己手心裡懸浮的水球。
“阿祁怎麽了?”司厭走了過來,無比自然的將蘇柘推到一邊。
“你!”蘇柘剛想發難,卻看到祁澤的視線終於從水球上挪開,落到了司厭身上。
“司,司厭……”他一開口就是帶著哭腔的哽咽聲,像隻受了欺負的小獸,低聲嗚咽著,聽得人心臟都跟著揪起,情緒也被牽動。
“我在。”司厭環抱住少年,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聲音柔和,跟在後頭過來的醫生見了這一幕驚掉了下巴。
這,這還是剛剛之前那個可怕的男人嗎?判若兩人啊!
祁澤展示出自己的異能,邊哭邊說道:“我,我覺醒……異能了……嗝……”
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傷心極了,一句話也說得磕磕絆絆,看得人又心疼又好笑。
司厭也的確笑了,笑得難看,但現在也沒人注意他的表情。
“我知道了,阿祁很厲害。”司厭順毛擼著少年的頭髮,跟哄小孩似的,又問道:“剛剛是阿祁把醫生打飛出去了嗎?”
少年哭聲一滯,眼圈還泛著紅,偷偷的打量了後面渾身濕透,狼狽又滑稽的醫生一眼。
知道自己不佔理,少年癟了癟嘴,也沒了底氣,“他剛剛想拿針扎我……”
“阿祁,你生病了需要看醫生,乖乖聽話,好不好?”蘇柘插嘴道
“我沒生病!”
生怕等會還要打針吃藥,祁澤抓住司厭的手,著急的說道:“司厭我真沒病,我不打針。”
“好,不打針。”司厭趁機摸了摸他額頭,和之前相比的確沒那麽燙了,但還是有點低燒。
“也不吃藥!”少年據理力爭,明明臉色不好還嘴硬著死活不吃藥。
司厭和蘇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和推辭。
蘇柘:你去哄,他聽你的。
司厭:壞人你來當,你去。
蘇柘:你行你上。
司厭:……
好吧,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當晚,蘇柘和司厭兩人齊上陣,好說歹說才讓祁澤配合醫生乖乖吃藥,藥物見效很快,第二天繼續出發時已經恢復成了往日的張揚肆意 。
而司厭帶回來的醫生也加入了北行大部隊,淪為了他們這一車的新任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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