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刻恭維:“能在今天的晚會致辭,可見您的獎項不低。”
“沒有。”他搖頭:“是給我爸準備的。”
那人借機拿出名片,從駱時岸身前送過去。
顧行野接過來,同時抽出自己的一張燙金名片遞過去。
駱時岸聞到一陣香櫞木味道,在他探身過來時更盛,同時還聞見從他口中散發出清新的檸檬味。
送去名片後,他的手並未退回,那人也很快反應過來,與他相握。
當顧行野的手背擦著自己腹部上下晃動時,駱時岸的指甲都深深陷在掌心裡。
電梯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總算等到‘叮’的一聲,冷空氣湧入。
顧行野第一個走出電梯,昂首闊步,旁邊那人從自己身邊噌地一下竄出去,跟了上去。
“時岸。”齊焰喊他:“怎麽,見到前老板還有些抹不開顏面?”
駱時岸沒應聲。
齊焰笑說:“遵守合約,並以合法的方式取消合約,一切都是符合規定的,等以後你就會遇見各種簽約再解約的朋友,不用不好意思。”
他抬手放在駱時岸的肩膀上,輕捏了一下:“你沒有做錯,走吧。”
顧行野站在邁巴赫旁,看著駱時岸被齊焰攬著肩膀離開。
這個動作成功讓他將耳邊雜音摒棄,手中攥著的發言稿就要被碾碎。
直到那一雙背影消失在視線裡,他才重重關上車門。
耳邊雜音再次傳過來:“顧總,您知道不?齊總啊是個同。”
他帶著討好的語氣,佯裝熟絡跟顧行野悄悄說:“穿黑色襯衫那個才是他相好的,另一個最近還挺紅,您給捧紅的是吧。”
“嘖嘖,什麽人呢這是。”他搖頭,鄙夷道:“拿您當踏板了這是,紅了就跑到別人那去,一點都不避嫌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的。”
他完全沒注意到顧行野臉色晦暗,又道:“以前認識個跟過齊總的男孩,說齊總挺會玩的,玩得花樣還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倆人一起伺候,說不定也能——”
不等他說完,顧行野沉沉開口:“你這項目穩賠不賺,傻子才感興趣。”
說完,忽視他驚愕的臉,指尖夾著剛剛電梯裡接過來的名片,扔到他懷裡頭也不回地走了。
駱時岸這次徹底惹到他了。
姓齊的不安好心,駱時岸他也沒長心。
盡管知道事情不會像那人說的那麽齷齪,但駱時岸跟在齊焰身邊,難保不會受到騷擾。
放著錦衣玉食不要,跑出去拋頭露面,叫人在背後陰暗地討論。
這就是駱時岸想要的生活?
真他嗎是愚昧而不自知,有他哭的時候!
孫照一直等在電梯口,見顧行野上來忙道:“少爺,您沒事吧?”
一張幾乎要揉碎的紙拍在他身上,顧行野一言不發走到拐角處,推開門進去。
孫照瞧了一眼,那是吸煙室。
孫照先過去跟顧擎打了個招呼,好在他不需要演講稿,隻問了句:“小野呢?”
“……廳外還有不少朋友,少爺走不開。”
“那好,告訴他打完招呼進來,有不少人想要認識他。”
孫照走進吸煙室,顧行野嘴裡咬著一支煙,領帶松垮掛在脖子上,兩條腿交疊搭在椅子上,抱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
“少爺,要不我去聯系下駱先生,以我自己的方式,幫您探探底?”
顧行野抬眼,白霧朝臉上飄。
半晌嘴唇一挑,發出一聲帶著氣音的笑,一手將煙頭按在煙灰缸裡,一手整理領帶。
“用你探?”
孫照問:“您要親自過去?”
“想得美。”顧行野站起,離開前丟下一句話:“你享受了五年的榮華富貴之後,會心甘情願給人做拎包的嗎?”
孫照腦海中立馬浮現出,剛才駱時岸替齊焰拿獎杯的畫面。
可又馬上察覺出不對勁,他跟上去:“……可是,駱先生跟您在一起時,也幫您做事。”
顧行野對鏡整理自己的頭髮,輕蔑睨了他一眼:“我在我爸公司上班,跟你在我公司上班,能一樣嗎?”
孫照:“……”
言外之意是,在自家公司上班,無論是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相對來說都是舒適的。
想幾點起就幾點起,工作出了差錯也不用自責,這點孫照倒是認同。
但他跟兩個人打交道的時間都不短,人際關系這方面,孫照捫心自問,還是跟顧行野更親近一些。
駱時岸那個人……就,虛幻縹緲的那種,看似對誰都禮貌,實際一直獨來獨往。
“不信啊?”顧行野從鏡中瞧他,彎了彎唇:“等著吧,齊焰今晚就能發現那個人的怪性格,明天就雪藏他,明天晚上駱時岸就得回來求我。”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願意去哄他,願意把最好的都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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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時岸能明顯看出齊焰今晚很開心,他豪擲千金為韓毅買了不少衣服首飾,這些自然是他等在車裡時,看韓毅和助理拎包上來的。
晚上,韓毅邀請他們再來房間喝酒,駱時岸婉拒,回到酒店就先去洗澡。
襯衫扣子解到第五顆時,動作加快。
丟進垃圾桶的前一秒,又想起今天這一身是自己花錢買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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