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喻棋說完台詞後,駱時岸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臉上。
看他表現出害怕的表情,揮舞著手臂向下墜落。
鏡頭結束後,導演說了句好,可惜面色沒有轉晴。
他拿著對講機:“男主試一下。怎麽樣,做好準備了嗎?”
喻棋神色輕蔑,挑了挑眉,唇齒間發出一聲諷刺的笑。
“已經做好準備了。”駱時岸說:“保證不會再浪費大家的時間。”
駱時岸帶著威亞站在高台,這條戲昨天已經試過三次,他爐火純青,所以今天的表現,與昨天大相徑庭。
威亞的速度可比蹦極慢多了,昨天身下是叢林,今天身下是安全措施和一連緊張的工作人員。
無論是高度還是溫度,都比昨天更有安全感。
這一場戲拍完,駱時岸第一時間看向導演。
他表情凝重地坐在監視器前,身後還有不少助理。
工作人員幫駱時岸卸下威亞時,喻棋也從他身後走過,湊到監視器前。
等駱時岸過去時,畫面正在同步播放兩個人的鏡頭。
不得不說,喻棋的表現的確可圈可點,表情自然動作也不生硬,一時間,駱時岸也猜不透導演的心意。
片刻,只見導演摩挲著下頜。
“不錯。”
喻棋自信滿滿開口:“導演,為了這個鏡頭我對著鏡子練習了很多次。”
眼看著導演緩緩點頭,駱時岸的心漸漸沒入海底。
但他面色無常,正想回去休息,突然聽見導演開口:“時岸,你這個演技真不錯!”
吳導一拍手:“就用這個了!待會兒再補兩個近景就ok!”
駱時岸眉梢微抬,彎了彎唇:“謝謝誇獎。”
“果然沒耽誤我們的時間。”吳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天時間就能克服恐高,太厲害了,還沒吃飯吧,邊走邊說……”
關於駱時岸每次都能另大家刮目相看這件事,一頓飯的時間,導演稱讚了他無數次。
期間顧行野的電話打過來,駱時岸想都沒想直接掛斷。
等到收工回到酒店以後,coco的信息發過來。
【顧總請你回個電話。】
駱時岸又看了一遍明天的戲,臨睡前才將電話回撥過去。
等待音才響了半聲就被掛斷,駱時岸一怔,視頻隨即撥了過來。
他輕歎了口氣接起,顧行野也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剛洗完澡,垂在額前流汗濕噠噠的,黑色浴袍領口開得大,露出半個胸膛。
他嘴裡咬著支煙,打火機亮起的一瞬間,同時問:“聽說今天找醫生了?”
“嗯。”駱時岸看著他。
確實養眼。
曾經顧行野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他心跳的節奏,這麽多年無論他煩躁到眉頭擰緊,還是發脾氣時器宇軒昂或者最後那幾十下失控猛撞。
各種情緒各種角度駱時岸都見過,從沒覺得他的顏值下跌過。
哪怕現在對他失望透頂,隔著屏幕,煙霧繚繞下他慵懶的眉眼,依舊能叫駱時岸唏噓。
如果他能有自己一半的用心就好了。
“怎麽了?”顧行野問。
叫他打電話,卻先開口問他怎麽了。
他知道顧行野話裡隱藏的真實想法。
“蹦極去了。”駱時岸也沒瞞著,說:“安全措施太緊,勒得疼。”
“去蹦極了?不害怕嗎?”
“不怕。”駱時岸突然想起一件事,告訴他:“那個項鏈不小心掉下去了。”
“什麽項鏈?”
駱時岸一時語塞。
那是之前顧行野送的禮物。
他雖然不太喜歡飾品,但因為那條項鏈實在好看,吊墜上是一顆藍寶石,看著不顯眼,但總能在不經意間吸取光輝,熠熠發光。
駱時岸一直戴在脖子上,養成習慣了,洗澡也沒摘下來過。
同樣也習慣了,每晚與他的體溫相融時,藍寶石逐漸上升的溫度。
偶爾他也會附在耳邊,低喘的同時說:“項鏈很適合你。”
駱時岸幫他回憶:“就前年兒童節,我們兩個一模一樣的那條。”
兒童節,顧行野包下遊樂場,說要帶他找回童年,然後在旋轉木馬的脖頸上,取下心儀的禮物。
“噢那條啊。”顧行野偏頭彈了下煙灰,毫不在意地說:“掉就掉吧。”
也是,掉就掉吧。
當初說是情侶款,可他日夜戴著,他卻隻戴了一周就說不習慣,說半夜總覺得有人在掐他脖子。
“嗯。”駱時岸點頭。
一支煙抽完,顧行野將手臂墊在腦後,那雙飽含風情的雙眼隔著屏幕在駱時岸的臉上掃。
他說:“手機往下移移。”
駱時岸照做。
“再往下。”
他頓了頓,問:“你這是工作結束了?”
“結束了。”顧行野懶洋洋地說:“這他媽操蛋地方,做飯的口味一點也不適合我,我得抓緊結束好回國,誒你捂那麽嚴實幹什麽,衣服脫了。”
“別鬧了。”駱時岸說:“待會兒醫生過來,你有什麽要說的趕緊說,上完藥我就睡了。”
“我想上你。”顧行野直言不諱。
空氣靜謐了幾秒鍾。
電話那端笑出聲,聲音漸漸變大,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說:“行啊時岸,現在都不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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