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心滿意足。齊焰你記著,擺我一道這件事還沒跟你算。”顧行野身體前傾,目光狠戾地看著他:“老板就要有老板的樣子,像你這種四處留情、沾花惹草的男人,不要妄想再玷汙駱時岸,不然我有都是法子弄你!”
一秒鍾都不想和這個人多待,顧行野警告完畢本想離開。
卻聽見椅子拖動的聲音,轉頭一看是齊焰站起來。
“我雖然多情,但對每一段情都用了心。”齊焰不甘示弱道:“不像顧大少爺這樣跋扈,你走腎也就算了,還要求人家走心,這可就是你不做人了。”
話音才落,顧行野猶如一陣風般衝過去,一把攥住齊焰的衣領。
“叫我顧總。”他一字一句強調,又將齊焰的領帶擰著疙瘩攥在手心裡:“才有了點本事就開始裝大爺了,是不是忘了逢年過節跟在我們家當牛做馬的日子?”
齊焰微微眯眼,氣息加重。
“你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把駱時岸挖過去,有他在,我給你留個吃飯的地方。”顧行野吸了口氣,眸色加深:“就你那小破公司,我要是想弄你,動動手指就行。”
說完用力一推,將他推回椅子上。
顧行野理了理並不凌亂的衣領,居高臨下看著齊焰:“我聽說因為拒絕合作,引得現在圈裡有好幾個跟你一樣居功自傲的導演不滿,希望你能盡快安撫,別等到他們聯合出手,還得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從飯店出來,顧行野仰臉注視太陽的光暈。
好像很久都沒有放松地曬過太陽了,上一次……還是在落地窗下,他們運動完畢躺在搖椅上睡了個無比輕松的午覺。
現在想想,還真是久違的溫暖。
要怎麽才能安靜地跟他相處一會兒呢。
他想駱時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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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行野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手剛碰到杯子,動作頓住。
忽然之間,窗外的寂寥順著夏風一同吹進,將他包裹的同時還不忘席卷咖啡的溫度。
顧行野本就壓抑著的煩躁在這一刻猛地爆發,放下咖啡杯的力氣用的大了些,陶瓷與實木桌碰撞,咖啡濺出大半。
液體灑在顧行野手上,他扯出一張紙擦乾淨,隱匿在指縫裡的咖啡卻頑固的不肯離開。
顧行野起身洗了個澡,吹頭髮時接到了李天凡的電話。
他們小團隊有個人開戀愛派對,朋友們湊熱鬧都過去了,李天凡問他去不去。
顧行野拒絕。
李天凡說:“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自己說說這段時間,每次找你你都不來,再這麽下去以後你不就成外人了嗎?”
說到這,顧行野突然抬眼:“外人?”
“是啊。”李天凡說他:“平時你出差之前和出差回來,哪次哥幾個不給你接風洗塵,怎麽輪到你捧個場你就成大忙人了?”
顧行野心臟一頓。
難道駱時岸不止是因為聽見那句話才生這麽大的氣?
他解釋了無數遍的口嗨,駱時岸都左耳聽右耳冒,執意要跟自己分手,難不成還有這麽深層的含義?
他這是怪自己沒有照顧到他,那段時間陪他的次數太少了嗎?
顧行野忽然想起有一次駱時岸夜半時分發燒,他本想叫醫生過來,可駱時岸卻死活不讓。
也不知道是怕那新疊舊的吻痕被發現,還是單純的想跟他撒個嬌。
顧行野沒辦法,去廚房簡單炒兩個菜,端到駱時岸眼前時,他眼睛都在發光:“你居然還會炒菜?”
“這有什麽難的。”被人崇拜的滋味很好,顧行野靠在一邊,故作無所謂道:“家裡什麽材料都有,鏟子隨便扒拉就好。”
“很好吃。”駱時岸問他:“你不吃嗎?”
“不吃。”
其實他蒸的米飯水放多了,吃起來黏糊糊的,菜出鍋前為了驗證熟沒熟,顧行野吃了一口,不敵廚師做的十分之一好吃。
盡管在發燒,駱時岸依舊吃了一碗飯,然後咬著筷子問他:“明天還能吃到嗎?”
顧行野眉頭微蹙:“有那麽好吃嗎?”
駱時岸認真點頭:“本來也不想吃太硬的米飯。”
“那明天叫魯普來做粥吧。”
“好吧。”駱時岸情緒有些低落,拿起杓子將剩下的一點菜吃進肚裡。
顧行野還記得,第二天魯普將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擺了一桌子,都是為駱時岸做的營養餐,可駱時岸只是淺淺吃了幾口,就說難受,又跑回床上去了。
“怎麽不說話?”李天凡的聲音重新將他拖回現實:“你說咱們幾個誰還不是個‘總’啊,誰沒有個公司啊,怎麽就你忙呢?”
“天凡。”顧行野問他:“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適合一個人生活?”
那端一愣,隨即笑道:“不是,我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哥們,你怎麽就扯到人生去了?”
顧行野說:“我認真的。”
李天凡說:“不是不是,哥們就是想讓你勞逸結合,成天看文件看電腦累不累啊,你得學會消遣,老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家裡,我看著都難受。”
“你對哥們有多仗義,我是最知道的啊!咱們之間誰有事你不是第一個上啊,你怎麽能適合一個人生活呢,大家都需要你幫忙,別多心啊。”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才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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