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必要?”顧行野忙道:“不是有‘探班’這個詞嗎?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去看你,以你前公司老板的身份,這樣也不行嗎?”
“顧行野。”駱時岸提醒他:“如果我們只是普通身份,那看一看也無可厚非,但現在你和我都是公眾人物,無數雙眼睛盯著呢,我們見面沒有任何好處。”
頓了一下,又補充:“再者說,我隻接受有意義的探班。”
顧行野問他:“什麽叫有意義的探班?”
“上次你來看我媽,就是有意義的。你探班你公司的藝人,是有意義的,你來劇組視察情況,和導演製片人他們相遇,是有意義的。”
舉了幾個例子,駱時岸平靜地說:“而你來看我,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話音剛落,駱時岸這邊又進了一通電話,是韓毅的。
難不成是被人認出來走不開了?
他趕緊告訴顧行野:“先不跟你說了,我這邊還有事。”
“你有什麽事?阿姨怎麽樣了?”
駱時岸說:“不是我媽,我在外面。”
“外面?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在醫院?”顧行野問他:“你和誰在一起?男的女的?”
呼叫等待還在響,震得駱時岸指尖都發麻,他懶得回答顧行野這些超出他們關系的問題,隻說:“我掛了。”
說完就切了韓毅的線,那邊馬上委委屈屈:“時岸,你在和誰打電話呀?”
“你怎麽了?”駱時岸問他:“被人圍住了嗎?”
“不是,我已經站在跳台上了。”
“幾米?”
“……三米。”
“那不管用,你去十米的。”駱時岸說:“再有兩天就開機了,今天一定要克服困難。”
駱時岸喘了口氣,告訴他:“想想傷害過你的人,再想想你喜歡的人,這樣就能跳了。”
“可是,我覺得我要暈過去了。”
“那就暈著摔下去。”
韓毅現在的心情駱時岸最能理解,他說:“等你真的摔下去了,就明白了十米不算什麽,根本對你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時岸……”韓毅說:“真看不出來你這麽堅強,真夠狠的。”
“如果一定要受傷,那不如傷害是自己給自己的。”駱時岸告訴他:“都已經站上去了,再堅持一下。”
“好,我試試。”
連續接了兩個電話,突然安靜下來,駱時岸還有些不適應。
晚上隨便訂了個外賣,菜有點鹹,駱時岸就下車買了兩瓶飲料,想著小羊還在等在醫院,又多買了些零食待會兒給她帶回去。
回來坐在車裡沒一會兒,韓毅就下來了。
口罩帽子捂得嚴實,但走路的樣子稍微發顫。
駱時岸心裡發笑,果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他一上來,駱時岸就拿起飲料,剛要給他突然胸口一震,韓毅整個人撲了過來。
他嗚嗚地哭,抱著駱時岸的腰,含糊不清地說:“嚇死我了,我跳下來差點淹死!”
“怎麽會呢,嗆到水了嗎?沒有工作人員嗎?”駱時岸輕拍他的背。
“有。”韓毅抽抽噎噎,此刻就跟個孩子一樣:“他們認出我來了,一直盯著我看,然後我又跳了兩次就出來了。”
“那就是一共跳了三次,很厲害呀。我之前也跳了三次。”駱時岸說:“喝點飲料,補充下能量。”
韓毅這才起身,抽噎道:“你那是蹦極,更嚇人。”
駱時岸垂眸一看,胸膛一片濕潤。
也不知道是他的眼淚,還是尚未擦乾的頭髮,瞧著韓毅一口氣喝了半瓶飲料,駱時岸笑說:“這回不怕了吧?”
“更怕了。”
“我敢肯定,開機的時候你完全不會怕了。”
“真的?”
“前車之鑒。”駱時岸帶著過來人的語氣,告訴他:“吊威亞的時候你就想,十米跳台你跳了三次,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到的嗎,給自己心理暗示,就什麽都不怕了。”
駱時岸開車將韓毅送到酒店門口,囑咐他:“把帽子戴好,回去洗個熱水澡,記得吹乾頭髮再睡覺。”
韓毅點頭,眼圈還有些紅,他看了駱時岸半晌,搭在車門的手又放下:“時岸。”
“怎麽?”
“你說,我們……”韓毅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算了,我走了,你慢慢開。”
駱時岸不解:“你是有什麽想說的嗎?沒關系,你問吧。”
“沒有。”韓毅一直沒與他對視,戴上口罩下車就跑。
大概是覺得麻煩了自己又不好意思道歉吧,駱時岸抬了抬眉,也沒在意,調轉車頭回醫院。
小羊還在那,正和周暮芝依偎在一起看手機,好的像是一個人。
駱時岸拿著兩大袋零食晃了晃,小羊笑嘻嘻謝過後走了。
她都走了半天,周暮芝的視線才收回來,臉上的笑容更盛:“兒子。”
“嗯?”
“這小女孩不錯。”周暮芝說:“愛說愛笑,什麽都懂,我喜歡。”
言外之意無需明說,駱時岸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但……他是彎的。
他說:“這是我助理。”
“助理怎麽了?助理不是正好嗎,你們每天在一起,都不用分開的。”
“哪有和助理談戀愛的。”反正周暮芝也不懂,駱時岸索性把一切都說成圈裡的潛規則:“藝人不能和助理談戀愛,公司不讓,粉絲更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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