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又道:“雖然我知道你不屑於賣慘,但這是你在綜藝裡唯一能獲取路人緣,又不被人罵清高不合群的方式。”
“我看了你們之前的錄像帶,你做得很好。一直這樣下去,與世無爭也能另辟新路。”
說完,故意停頓一下,又道:“但前提是,你背後的團隊是真心實意在為了你的前程策劃,將你與世無爭的點放大。”
只需輕輕一點撥,駱時岸便茅塞頓開,臉上總算露出笑容:“謝謝你,齊總。”
“小事。再多待幾年這些方法你就無師自通了。”
駱時岸自謙:“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齊焰伸出手:“那就祝我們——明年合作愉快。”
駱時岸回握住:“合作愉快。”
突然,車窗被敲響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氛圍,駱時岸斂起笑臉降下車窗,問小羊:“怎麽了?”
小羊歪了歪腦袋,慌張道:“顧總來了。”
駱時岸轉頭一看,愣住了。
顧行野一襲黑色過膝大衣,腳下踩著雙衝鋒靴,雙手插在口袋裡,冷風拂過,發絲和衣擺也隨之拂動。
瞳仁是深灰色,臉色素白,視線落在他身上不見半絲溫情。
駱時岸就隔著擋風玻璃與他對視,不知道他看沒看見剛剛兩個人握手,會不會由此聯想到什麽。
他心裡七上八下。
小羊說:“駱哥,你下來吧,顧總在等你。”
即使這樣,駱時岸也沒忘記禮貌地與齊焰告別。
可在他下車站穩後再抬眼看,顧行野早已沒站在剛才的位置上,他走路生風,背影很快消失在柵欄外。
小羊提醒他:“顧總去院子後面的休息室了。”
“他什麽時候來的。”駱時岸不急不緩向前走:“怎麽不早告訴我?”
“來了有十多分鍾了……我沒來得及。”
小羊看見顧行野下車時就要給駱時岸打電話,可卻被coco叫住買熱咖啡,等再回來,顧行野已經站在那了。
小羊兩條腿倒騰得快,卻見駱時岸沒跟上來,她疑惑回頭:“駱哥……”
駱時岸看了眼時間:“馬上開始錄製了,先不去了。”
他還有自己的活,要把剛才去集市買回來的豆漿磨好,盡管沒有攝像頭,駱時岸依舊謹記剛才齊焰的提點。
豆子已經泡好了,他站在小型磨豆機前工作,一絲不苟,仿佛顧行野沒有來過。
直到攝像頭與麥克風搖杆支起來,駱時岸的攝像師過來跟他打招呼,開始錄製。
這就是個鄉下種田的節目,目的是帶領觀眾走向最初的田園淳樸生活,攝像師圍著他轉了好幾圈,又給了豆子和磨豆機特寫。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駱時岸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將磨好的豆漿拿到房間。
周揚見狀,說:“你們知道嗎,剛剛時岸在沒有攝影師跟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工作了。”
“就是啊。”又一人開口:“這地方太冷了,攝像機都給凍得不聚焦了,不然咱們都是24小時拍攝的。”
其他人也跟著笑道:“新出道的孩子就是傻的可愛,你這樣大家都不知道是你做的啊。”
駱時岸將倒好的最後一杯豆漿拿到自己跟前,笑說:“沒關系,這段播出去大家就知道了。”
天色很快暗了下去,山那邊的風聲呼嘯,吵吵嚷嚷地錄製也終於安靜下來。
趁著換帶子的空檔,駱時岸走出房間,院子裡孤零零的白楊樹影蕭條,冷風叫囂著鑽進他的衣領。
駱時岸加快步伐,來到院子後面的休息室。
導演們還沒有休息,在外面能聽見裡面歡聲笑語,垃圾桶裡扔著酒瓶,此刻應是在推杯換盞。
駱時岸站在門外想了想,最終還是輕敲兩聲,推門而入。
一眼就看見坐在桌前的顧行野。
他就是有這樣的魔力,明明所有人都舉著酒杯,偏偏他最引人奪目。
嘴裡咬著半支煙,手上拿著半杯酒,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白煙漫過他的臉,朦朧過後的眼神看著讓人生畏。
像極了駱時岸死去的那個晚上。
導演見了他,招手:“時岸來了,一起來喝點?”
駱時岸看著顧行野,笑說:“不了,我沒想到你們在吃飯,那就先不打擾了。”
他說完就轉身,身後猝不及防傳來顧行野的聲音:“張導叫你喝酒都不給面子,傳出去可別說是我的人。”
這句話後三個字明顯加重,不知道他們關系的人聯想不到這麽多,但駱時岸心裡卻猶如被壓了顆石頭。
再轉過身時,他已恢復成雲淡風輕。
導演起身打圓場,笑說:“時岸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靜了,這在娛樂圈可不行啊。”
說完,話鋒一轉:“不過好在有顧總這棵大樹,讓你少走多少年彎路啊!”
駱時岸彎了彎唇:“您說的是。”
“張導過獎了。”顧行野說著拿起面前的空酒杯,倒了滿滿一杯酒後放到桌上,食指敲了敲桌面,吩咐駱時岸:“過來,敬張導一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第18章
顧行野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在座各位都看得出來。
大家都隻當是駱時岸剛剛轉身要走的動作,得罪了這位少爺,少爺故意發難,為了找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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