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了駱時岸的同時,他自己也能受益。
受的這份益,必不可能是金錢,更可能的應該是安心。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顧行野倏然起身,椅子滑動地板發出‘吱’的一聲,下一秒就拿上鑰匙離開飯店。
他突然想明白了什麽,心裡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猜測,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甚至讓他下一秒去死也甘願。
第54章
顧行野突然回到家, 被保姆告知顧擎出去和友人釣魚,房汐也出去遛狗了。
得知顧行野還有隻狗後,房汐就把狗接回了家, 不僅親自給做了套衣服, 還每天牽著出去溜。
顧行野本想第一時間找到他爸問清緣由,可轉念一想, 這個方法並不可取。
經過這一年多的沉澱, 他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年輕氣盛的顧行野,他更懂得運籌帷幄, 知道怎麽樣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顧行野先來到顧擎的書房,陳設與平時沒什麽兩樣,看上去莊嚴又沉重, 他又來到房汐的手工房。
這裡面都是她平時用來打發時間的玩意兒, 十字繡、縫紉機、插花素材,還有各種五顏六色的毛線鉤針。
他還在一眾半成品裡找到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善善】
一看到這兩個字,顧行野的血液就開始沸騰,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情緒重新被點燃。
那天小柴犬見他心情不好, 鮮少地安靜趴在他身邊, 烏黑如同葡萄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顧行野摸了摸它的頭:“以後, 你就叫——善善。”
“你是他的狗。”
“我本來是把你送給他的, 可是他不要你了。”
“也不要我了。”
……
得知顧行野突然回來, 房汐吩咐晚餐做得豐盛點, 顧行野眸中有情緒翻湧,他強行壓下, 平靜地問:“媽, 你記不記得去年我住院, 那位醫生的電話?”
“那是朋友介紹的新醫生。”房汐翻了翻通訊錄,把電話發到顧行野手機裡,又問:“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找他?”
“最近總覺得頭暈。”
話音才落,房汐就湊過去,愛憐地摸了摸顧行野的臉:“一定是這段時間太忙了,公司有那麽多工作嗎?要不要高薪聘請個管理幫幫你呀。”
“我有錢,可別人不一定真心。”顧行野存上了醫生的號碼,說:“以後有機會的吧,過幾天我去醫院看看。”
“除了頭暈還有別的症狀嗎?”
“有時候眼前會黑,走路多了總覺得沒力氣。”
“天哪!”房汐臉色瞬間變得不好:“該不會是血栓吧?”
“怎麽會呢。”顧行野滿不在乎地說。
房汐努力回憶了一會兒,才道:“我記得就是這個醫生,他說你腦袋受傷次數太多,很有可能產生後遺症。”
越說越害怕,房汐直接給醫生撥了電話過去,並以很快的速度為顧行野約定了個全身體檢。
顧行野三推四阻,最後佯裝拗不過,配合著去了,回來時已經是傍晚。
飯桌上,房汐堅決不允許他們倆人喝酒,顧行野就喝了口飲料,對他爸說:“這一年公司股票整體上升,我前段時間還被邀請參加了青年企業家晚會。”
“嗯。”顧擎點頭:“辛苦了。”
“不辛苦。”顧行野說:“我最近把工作重心都放在了給藝人選ip上面,談了個厲害點的,簽約條件是每年至少兩部院線電影。”
顧擎說:“頂流、有演技。佔了哪一樣?”
顧行野答:“都佔。”
“那樣就可以。”顧擎笑著稱讚他:“你的能力和眼光都越來越好了,但也不要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太累了。”
房汐附和道:“是呀,要不抽個時間看看能不能休息幾天,給自己放個假,出去玩玩。”
“我就是這麽想的。”顧行野說:“我打算出國度假。”
“哪裡?巴厘島?愛琴海?”房汐很感興趣,傾身問他。
“法國。”顧行野說:“裡昂。”
一時間,飯桌上陷入寂靜中。
顧擎將本來抬起筷子收回,撂在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房汐察覺出這突如其來的火藥味,忙問顧行野:“兒子,好端端的去那裡做什麽呀?”
“呵。”顧行野笑了一聲:“怎麽我說去一趟法國度假,你們倆情緒這麽不對勁?”
房汐:“……”
“是法國有什麽危險嗎?可我上一次去看秀沒聽說。”顧行野的視線落在顧擎身上,緩緩道:“還是裡昂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顧擎和房汐心裡不約而同一頓。
房汐心道,他們倆這反應也太不尋常了,尤其是顧擎,怎麽就不知道裝一下,哪怕問一句也行呀。
這下好了,真成了不打自招。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我還真的不敢相信。”顧行野長長歎了口氣,說:“我的親爹親媽,居然能忽視我的情緒,哪怕我下一秒鍾就要死了,也不肯告訴我真相。”
事已至此,房汐再次開口,安撫情緒:“我們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好,你知道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對我們家聲譽有多大損害嗎?”
“是我死了重要,還是聲譽重要?”
顧行野看著她:“你們當時就是在賭,拿我的命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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