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在阮奕依的好奇與追問下,程佑奚說起了自己成為異能流浪者領頭人的事情。
原來,程佑奚和井騁一樣不知道怎麽就在陷入黑暗後來到了這個世界。只是他比起井騁,更加徹底地失去了記憶,隻記得自己的名字,以及似乎失去了神秘重要的東西。
雖然程佑奚心底也總有著去尋找什麽的隱約衝動,但在一次暴動中,解鎖了異能的程佑奚壓製了襲來的感染者,無意中救下了某個神秘的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似乎看中了程佑奚的才能,誠懇地邀請了程佑奚加入他的組織。
而本就沒有記憶的程佑奚,已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漫無目的地遊蕩了太久。不像一開始就順利遇到了阮奕依的井騁,遲遲尋找不到自己的方向與目標的程佑奚,在猶豫了一瞬後,還是答應下了男人的請求。
但很快,流浪異能團的行動和暴露出來的種種惡劣本質讓程佑奚很快感到了厭倦。可作為被政府和人們所排斥的異能者,擁有強大異能的他竟沒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
而就在程佑奚逐漸在殺意和暴力中麻木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營地的鐵籠裡多了兩張從未見過的面孔。程佑奚本該對其感到陌生,可在看到阮奕依和井騁的瞬間,心頭一陣異動的程佑奚,不由得更加關注起了牢籠裡的兩人。
他注意到了黑發少年想要幫助另外一個籠中人一起逃脫的小動作,看著變成白兔後跳出籠子的黑發少年,程佑奚的心裡又很快湧現出了無數的複雜情感,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那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
眼看著黑發少年即將要帶著人成功逃脫了,能夠在現在趁不注意而輕易將那些人碾碎的程佑奚,卻不知怎麽不想動手。
似乎是他的內心在阻止著他。
程佑奚開始思索,自己要不要將那些人抓起來,然後再將能夠輕易牽動自己思緒的這個黑發少年單獨觀察一陣: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蹺,不然他怎麽可能會被一個陌生人完全調動起情緒?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某個下屬突然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老大,東區的火力要壓製不住了!!”
原本想要下去將黑發少年抓住的程佑奚,在聽完話後忍不住很快皺了皺眉,被突然擾亂了計劃和腳步的他召出水液一下扼住了下屬的喉嚨,將人直接吊在了半空之中。
看著對方痛苦掙扎的模樣,他煩躁地將那人的臉對準了下方三人逃跑的方向:
“關起來的人跑了你不知道嗎?”
被水液所扼住並痛苦掙扎著的下屬,很快無力地發出了幾聲喉音:“對,對不起..”
不知怎麽,看著黑發少年離開的背影,程佑奚心裡竟感受到了一陣難言的痛苦。意識到自己這種情緒相當危險的程佑奚,咬了咬牙,忍住想要將黑發少年留住的想法,接著將下屬甩在了地上,並很快轉身離開那裡。
往東區走去的程佑奚甚至浮現出了這樣的念頭:放走就放走吧,這個能夠影響我情緒的黑發少年實在是太詭異了。
難道是什麽特殊的異能嗎?根本毫無頭緒的程佑奚隨後這樣猜測過。
接著,再次忙碌起來的程佑奚在浴血對抗完政.府軍後,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遇到那個在自己心中掀起漣漪的黑發少年。
可誰知道,很快他們就再次相遇了,仿佛冥冥之中的指引,又仿佛,他們一直在互相選擇著..
時間回到現在。
徹底恢復了記憶的井騁和程佑奚,並沒有像阮奕依原來以為的那樣會完全變回了原本男高中生時期的樣子。兩人似乎都隱約成長了些,輪廓也更加鮮明了些,但是竟比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更加喜歡黏著他了。
尤其是井騁。
不知道是不是解鎖了狼系異能的緣故,井騁簡直更像一隻大狗狗,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扒在他身上不松手,並過於熱情地和他親近。
此時,被井騁蹭得渾身發燙的阮奕依,在程佑奚投來的目光下整個人更加羞窘了,只見程佑奚銀白色的狐耳微動,注意力顯然也完全集中在這裡。
臉頰通紅的阮奕依最終忍無可忍地站起了身,接著小跑到了淨水器旁邊,準備接點水喝。
等會就趕緊洗澡睡覺吧。紅著臉的阮奕依這樣想道。
現在有三個已攻略角色在他的安全艙裡,意識到這一點後的阮奕依光是站在這,就因為另外幾人投來的若有若無的視線而感到了炙熱。
呀,為什麽我沒有單獨的房間!
阮奕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的居民艙小過,沒法躲在一個關起的房間的他,覺得現在的情況實在有些四面楚歌。
沙發上有著一隻幾乎是時刻盯著他的狼,而另一邊是同樣不好惹的白狐,雖然面上不顯,但顯然也早已瞄準好了目標。
原本在喝水的阮奕依在對上兩人有些灼熱的視線後,敏銳的兔耳忍不住一顫,很快他往裡面的方向又挪了挪,並暗自懊悔自己在洗完澡後又穿了條隻到大.腿的短褲。
在成功暫時走出井騁和程佑奚視線後的阮奕依,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氣。不再察覺到那些灼熱視線的阮奕依,放心地又喝了一口水。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後有個聲音響起。
是不知道從哪個暗處所遊動出來的蛇,只見靳子睿眉骨與嘴唇處的金屬釘在黑暗中隱約閃爍了一瞬,陪著墨色的瞳孔,仿佛真的是一條在暗處默默蟄伏了許久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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