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慈韓松接過打包的金銀花茶,然後遞到梁青生面前。
梁青生驚訝的看著他,手上端著飯,沒接,問他:“幹嘛?”
慈韓松表情依舊寡淡,“昨晚不是喝酒了嗎?今天跟你打電話,發現你嗓子啞了,網上搜了一下,說金銀花茶有潤嗓子的效果,就給你點了,你不想喝就扔掉吧。”
見他一直不接,他直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了,也不看他了,冷著臉吃飯。
梁青生是很驚訝的,畢竟兩人確實認識不久,並且之前沒人會注意到這些,嗓子不舒服最多讓你多喝點熱水就是,誰會特意給你買什麽潤喉的東西。
“謝謝啊,我吃完就喝。”他不是啥不識好歹的人,人家特意給他點的,總不能一句謝謝也不說吧。
其實說實話,梁青生心中還是有波動的,因為真的沒人這麽做過,就算是之前的馮櫟,一般都是嘴上說的很甜很動聽,但其實還是他照顧更多一點,需要他哄著他。
慈韓松就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吃飯,然後病房裡又只剩下細小咀嚼的聲音。
吃完之後,梁青生收拾好垃圾,就打開那杯還是溫熱的茶喝了幾口,味道並不怎麽喜歡,怪怪的,但也許是心理作用或者是真的有效果,乾澀的喉嚨確實舒服了些。
“今天不用打針了?”梁青生問了一句。
“上午已經打完了。”慈韓松拿起旁邊的礦泉水,擰了一下,蓋子似乎沒擰動,他就伸手遞到梁青生面前。
梁青生被他逗笑了,站在他床邊,抱著手,歪頭看著他,玩味一笑,露出幾顆大白的牙齒:“擰不開?”
慈韓松冷靜的看著他:“對,擰不開。”
“操。”梁青生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聽一個男人這麽說,還是一個將近一米八的大高個。
梁青生盡管覺得好笑,但還是接過礦泉水,一擰才發現根本不需要用力,因為慈韓松已經擰開了,他眼神微微一閃,對上帶著眼鏡穿著病號服的男人。
慈韓松今天的臉色比昨天好多了,燒也退了,唇色比昨天深了,透著一點粉色,臉上的表情說好聽一點是清冷,說難聽點就是寡淡。
他接過梁青生遞來的礦泉水,含住瓶口喝了幾口,微微仰著頭,細白的脖頸,喉結滾動性感明顯。
“是不是更甜一點?”梁青生沒忍不住調侃了一句,眉梢微微一挑,鳳眼帶著笑意。
慈韓松唇上沾上了水漬,有些潤,他舔了舔嘴角,舉著水瓶:“你嘗嘗?”
他將他剛剛喝過的水瓶對著他。
一時間空氣安靜了一瞬,梁青生笑容一僵,嘴角抽了抽,兩人對視著,空氣中似有什麽東西在劈裡啪啦的燃燒。
慈韓松見他不動,直接坐了起來,一隻手拿著礦泉水,一隻手抓著梁青生的手臂,跪在床上,仰頭親在他唇上。
他動作並不快,梁青生卻沒有躲,任由他吻住他的唇,帶著冷意的濕軟舌尖鑽進他唇縫。
眼鏡下的桃花眼對上他黑沉的眼睛,他含了含他的唇,就走開了。
慈韓松跪在病床,視線需要抬高才能看著他:“你為什麽不躲?”
梁青生手指擦了擦嘴角帶上的濕潤,伸手將握在慈韓松手中的水瓶接過,他手中一直拿著塑料瓶蓋的,擰緊之後,才不在意般說道:“我為什麽要躲?”
他不得不承認,慈韓松的出現時間太巧了,在他和馮櫟兩人感情破裂之際,他就像是無法抵擋的龍卷風,強勢登陸。
因為他的加入,甚至來不及思考,在馮櫟這件事情上,是不是他也有疏忽的地方,才導致馮櫟的背叛。
他讓他無暇顧及那麽多,心思被他分走了大半。
可要說他有多喜歡慈韓松,那到真沒有,兩人認識沒幾天,互相半點不了解。
但是又發生那般親密的關系,真的無法和普通朋友那般相處保持純潔的關系,並且慈韓松的眼神告訴他。
他從來不想和他做什麽純潔朋友。
可能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新歡也許真的是忘記舊愛的良藥。
所以他沒有推開他。
嚴格來說,他覺得自己也是一個爛人。
並且他不認為慈韓松對他是動了真心,兩人之前甚至連話都沒說過,但是不管他為了什麽,梁青生也不在乎。
“你……”慈韓松表情有些驚訝似的,畢竟他之前那麽嚴肅的拒絕了他。
“你什麽意思?”他還抓著他的肩膀,眉頭微微蹙著,眼神有些犀利。
“什麽什麽意思?”梁青生站著沒動,挑眉笑了一笑,只是把話推給他。
慈韓松眉頭松開,眼角眉梢帶上一股子春風回暖般的笑意,淡色唇角微微勾了勾,膝蓋往前蹭了蹭,伸手抱住了梁青生的脖子。
兩人幾乎鼻尖相觸,鼻息糾纏間,慈韓松平靜又愉悅的看著他,說話間,兩唇相碰:“炮友還是男朋友?”
梁青生抬手攬住他的腰,按住他的後頸,壓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兩個字在兩人唇舌交纏間吐了出來:“隨你。”
兩條並不熟悉的舌頭纏在一起,交疊纏綿。
梁青生覺得自己這狀態挺像是渣男的,剛剛分手三天就無縫連接了下一任,而且是一個一夜情對象,還是前任的室友。
他此刻並不否認他和慈韓松在一起的原因有因為他是馮櫟室友,那種微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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