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當什麽事呢?四月份梅雨季節嘛,雨多很正常呀。
他牽著林木的手,“木木,衣裳髒了就髒了,咱們重新買。”
林木抿唇。
顧時青環著他,這次說到了症結,“重要的是人不是衣裳,在我心裡,你穿什麽都光鮮。”
看著相公認真的眼神,林木終於點頭輕笑。
哎呀!我怎麽這麽壞!非得讓相公誇我,我怎麽變成這樣了!林木在心裡偷偷斥責自己。
面上還是一臉溫和地聽相公說起另一件事。
“鋪子的生意嘛,木木你別愁,現在梅雨時分雨水多了些,過些日子晴回來買的人就多了。”
“梅雨?相公你說的什麽?”林木疑惑。
“嗯?”這回輪到顧時青疑惑了。
他之前了解過上溪村的地理位置啊,這塊大陸和以前的有些相似,東郡就在東部沿海,不過上溪村在東郡靠西的地方就是了,怎麽了?難道沒有梅雨季節嗎?
“就是每年有一段時間雨水多啊,”顧時青問,“往年不是這樣嗎?”
“不是啊,”林木懵懵地搖頭,“我在村裡二十多年,從我記事起,從沒出現過四月像現在這樣多的雨。”
顧時青一拍腦袋,他去年這個時候經常在外頭跑,沒注意啊。
轉念一想,若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不該下雨的時候下這麽多雨,很容易出現洪澇或是乾旱啊!
看著林木清澈的眼神,顧時青臉上露出笑容,“我記錯啦!木木,別擔心,雨會停的,咱們鋪子的生意也會好的!”
他湊上去“啾”了林木一口,“來,咱們別想了,上床睡覺吧!”
說著,脫了鞋子上床,拍拍旁邊的位置,林木也笑著撲進相公懷裡,找到最舒服的姿勢閉上眼。
顧時青讓林木放寬心,自己卻有些警惕,現在瞧著還是細雨問題不大,若是雨勢漸猛那可就得留心了。
第二日,輪到知哥兒去鋪子裡,他不要人送,林木就和顧時青一起待在家裡。
輪到林木再去時,顧時青這次送他去鋪子裡沒有立刻返回,而是在縣裡找了一家茶館點了一壺清茶要了兩盤軟糯的點心,一邊聽前台那說書先生吐沫橫飛,一邊留意周圍茶客們在說什麽。
果然,連綿不絕的細雨算是最近的熱門話題。
有茶客抱怨,“這賊老天,天天都下雨,老子的袍子都乾不了!”
“哈哈哈!”旁邊有人笑他,“你不是家裡銀子多嗎?買啊!”
“最近雨確實多了點,”其中一人呷了口茶,“這樣下去怕是不好啊!”
“不好,什麽不好?你可別胡說八道!”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反駁,他家裡開米糧行的,雨多了可不是就怕囤著的米糧發霉嗎!
那人搖搖頭,“怕是有澇災啊!”
他這話一出,周圍幾個熟識的茶客都瞪大了眼睛。
瞎說什麽?他們這地兒什麽時候有過澇災?那得幾十年才有一次吧!
那人看他們不信,也不辯解,自顧自悠閑地品茶。
顧時青倒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和他想得一樣,幾十年一次不代表就不可能發生,他在來這裡之前什麽幾十年一次幾百年一次的高溫、冰雪、寒潮見得還少嗎?!
接了林木回去,顧時青就開始琢磨怎麽辦了。
他這些日子閑,除了照管家裡的牲畜和管空間裡的黑土地就沒什麽事了,剩余的就是做好老婆的賢內助,車接車送老婆。
他得空,就先繞著村裡那條河走了一遭。
這條河流經了幾個村子,源頭和終點都不在他們縣,而且河兩邊居然沒有什麽堤壩!
顧時青這下子是真信了這地方沒經歷過什麽洪災了。
這有點難辦啊!
他有點愁,雨要是大了,天上倒多少水,這沒辦法管。
地上呢,這河他也沒辦法管啊,修堤壩?不可能,他沒人沒錢,光杆司令一個,怎麽乾?
說服別人一起?看今天茶館裡的事就知道了,多半會被當成神經病!
建水庫水閘?更別提了,他估計連材料都湊不齊。
這時候他就有點埋怨老天了,一點都不符合穿越定律,怎麽不穿成個王爺或者大官兒子啊!
現在真是一籌莫展。
林木這幾日總覺得相公不太開心,但是問他又不說。
今日終於忍不住,晚上兩人躺在床上時,氣氛正好,顧時青手剛摸上林木腰間準備做點什麽,林木轉頭惡狠狠地揪著顧時青的臉蛋,“說!到底在煩什麽!”
哎喲!老婆裝惡霸的樣子真是太好笑了!
顧時青心頭的鬱結一下子就散開了,連忙老實交代。
林木擰著眉,斟酌語氣道:“相公,我知道你有眼光有抱負,但是我覺著這個擔子不用你來擔啊,你要不試著放下,或許能松快點兒?”
林木一直看得很清,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小哥兒,相公也就是個普通的獵戶,雖然手裡有個寶物,但是像相公說的修建堤壩啊、準備澇災之類的,這些不應該是官府管的嗎?再不濟,還有村長呢,村裡的事兒,也輪不到他們夫夫兩個做主啊。
哎,林木心裡悄悄歎了口氣,可能相公就是想為村裡做點事,才這麽煩心的吧,我這樣的是不是配不上相公啊。
顧時青:不!老婆你聽我解釋!我沒有這麽高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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