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錢,柳柳雙目微凜,也就是說的好聽,不就是去賭坊染了賭嗎,賭癮染上可沒那麽容易戒掉,這師父不能繼續跟了。
“阿木,學了有幾月,你喜歡做泥瓦匠的活計嗎?”既然不能跟這個師父,就要好好再物色一個。
柳木不搖頭也不點頭,像是抉擇不定。
“算了,這事回去和父麽商量再說。”柳柳看出柳木的遲疑,也沒急著要答案,只是心裡磋磨著回去要和楊壹好好商量商量,阿木的事不能在這樣得過且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89章 找到了
“什麽!”柳父還沒來及高興兩個兒子都回家, 就被柳柳一席話給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是讀書人,雖然功名沒什麽,但也是有見識的, 不說他, 就是村裡不識字的婦人郎君都知道染了賭,會是個什麽下場, 若是運道好, 只是輸的家破,要是運道不好, 人亡也是輕的。
他千打聽萬打聽, 怎麽還是給柳木尋了這樣一個師父,這事得聽柳柳的,不能再叫阿木去嚴師傅哪裡學藝了,手藝沒學到都是小事, 若是嚴師傅在賭坊欠債, 叫人賭坊追上門來, 上了阿木可怎麽好。
“我明個兒就去嚴師傅家一趟,使些錢這事就算了。”柳父走到頭坐下, 有神色複雜的看向柳木, “阿木, 說說, 接下來你是想繼續學泥瓦匠還是想做其他的, 這是你日後的營生, 不能馬虎, 如今你也十三要去十四了, 村頭當家早的都開始物色人家了。”
柳木被問住, 其實這段時日心底是有想做的事,只是怕父麽不樂意,加上他一慣又是個乖孩子,生不起忤逆的心思。
這模樣叫柳父看去,又覺著這孩子還是沒個定性,心頭著急,如今他們家日子好了,以前因為供柳卯讀書,家裡頭生活也不大好,縱然後頭柳卯有能力自己繳納束脩,卻也苦了柳柳和柳木的。
現在柳柳有了好歸宿,還做起了小夫子,這事他剛知道的時候還怪震驚的,因為他這個做父親的從來沒聽孩子說過,當然說了他也辦不到,還是兒婿有本事,填滿了他對柳柳的愧疚,現下剩柳木一個孩子,他自然也想千好萬好的補上,只是又怕自己做了決定孩子不喜歡,愁的頭髮都開始大把大把的掉。
而坐在一旁的楊壹卻感覺不是這樣,從前他們也問過柳木想要做什麽,那時候柳木的反應是真的迷茫不知所措,可現在卻像是不知如何開口,心細的柳柳顯然也慢慢回過味,兩人看了一眼,悄悄把柳木給拉出屋子。
“二哥,哥夫,有事嗎?”柳木埋頭,方才還是沒說出口。
“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麽想做的了,但又怕說了父麽不高興?”柳柳問的直,阿木一向與他無話不談,便是他嫁人之後阿木也是黏他這個二哥的,這會也不拐彎抹角。
這回柳木只是頓了一下,就點頭,又不好意思的用手撓了撓臉,才小聲說,“我想種地。”
“啊?”這個答案是柳柳不曾預料的,他們家是耕讀之家,種地自然也是要種的,只是家裡日子好起來之後,父麽也就沒像從前那樣賣命辛苦,做不了的天都給村裡沒地的人家租了去,但自家再怎麽樣也會種上幾畝。
平日裡他們是沒插手的余地,等到了搶收的時候,他和阿木,就是兄長也有下地幫忙的時候,那時他也沒看出來阿木喜歡種地。
“也不是光想著種地,是想看看種子怎樣才能結更多的種子。”柳木見兄長愣住的模樣,知道兄長是誤會了某些地方,趕緊解釋。
他是想著怎麽能夠讓一畝地種能產更多糧食,這個想法還是上回哥夫和父親聊天的時候興起的,之後他在兄長的書架上也看過基本相關農學的書,只是書本上寫的東西不多,他也沒學多少,貿貿然說要做這樣的事,父麽肯定是不樂意的。
畢竟父麽想要他跟人學門手藝,就是不想他在地裡刨弄糧食,因為他們吃過這樣的苦頭,如今家裡又有條件,自然是想給他鋪更好的路,結果到頭來他還是選擇種地的話,父麽肯定要傷心的。
“是想學農學嗎?”楊壹接了話,他是不成想柳木會有這方面的志向,農學如今並不太受重視,首要原因是番薯和土豆早早的出現,讓糧食問題得到了極大的緩解,能夠勉強吃飽上面的人自然是不關心能不能吃好。
為此農學近些年,科舉題目都沒出現過,這樣導致科考的學子將農學棄置,其實在楊壹看,就是有了番薯和土豆還是不夠,不說南方這邊多是吃谷稻,光是番薯和土豆吃過了燒心就是個大問題。
“嗯。”柳木點頭。
“這方面的老師不大好請。”柳柳也犯愁,農學研究透徹的大人物都在京城,當然也有小地方臥虎藏龍之輩,可一個秋沙縣哪裡能尋到這樣的人物,若要自己摸索,又未免過於困難,為今之計只能先想法子給阿木多尋些書籍回來,叫他好好看看,無論怎樣,知識積累總不會是錯。
“二哥不怪我還要選種地嗎?”柳木的眼睛在柳柳一句低聲嘀咕裡發出光亮,他原以為就是二哥曉得他的想法也要不免追問,結果不成想二哥竟然已經想著幫他了。
“為什麽要怪,我們家阿木好不容易尋個喜歡的事來做,還是為國為民的好事,當然要支持,就算你真的只是喜歡種地也是可以的,日後我和你哥夫可會要時不時去你菜園子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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