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轉,一個月也就過去了。
柳柳產子在即,楊壹本該在家日日守著,但兩日起張虎突然上門,說了山裡可能有外來客的事。
“看腳印是近來才過來的,冬日山裡沒避雪的地方,人待不住,想必是最近才過來,我看腳印也輕,如果不是大雪還沒化完,恐怕我都發現不了,這些人必然是練家子,但腳印一直在我們後山附近,也不知道這些人打的什麽主意。”
張虎是心有余悸,還記得前幾年在山上發現有人,結果村子就被野狼和野豬給騷擾了,甚至村長都受了傷,今年又來外人,他就怕跟前幾年一樣,是來找村子麻煩的。
“大約有多少人知道嗎?”楊壹聽了這話,心裡一凜,隱隱約約是曉得這些人怕是衝著家中兄長和阿麽來的。
阿麽常年在楊家不怎麽露面,突然被兄長帶走回江南,一走好幾個月,是人也會覺得奇怪,這群人或許就與當初阿麽遇到禍事的幕後主使有關。
“看腳印人不少,七八個是有的,但看來路和去處,像是縣裡那邊過來的。”
“我知道了,回頭告訴張叔一聲,這兩日我們都往山上去,這夥人不能放任下去,他們背地裡使壞的伎倆我們防不勝防,不如主動出擊。”
“行,但這兩日我和我爹去就成,柳柳快要生產了,你該在家陪著。”
楊壹搖頭,這事多半衝他來的,對方還有這麽多人,光讓張叔和張虎幫忙他已經是有私心了,現在說他不去,張叔和張虎真要出了事,他豈不是罪魁禍首。
至於家裡,有兄長和阿麽在,過兩日外面路上的積雪徹底化開,嶽父他們也該回程,有他們陪著柳柳,內憂自然是不必顧慮,但是外患必須扼殺在萌芽之中,不能叫他們驚嚇到了柳柳。
這個時候生產不必他之前的時代,有高新技術做輔助,萬一柳柳因為這夥人受到驚嚇出點事他才真是追悔莫及。
說定這幾日上山尋人的事,楊壹心事重重的同柳柳說了。
“你是懷疑這夥人和當初追殺阿麽他們是一夥的?”柳柳與楊壹想到一塊去了,不然一個小小的白水村,怎麽值得有人接二連三的到訪。
“嗯,你且放心,他們該是不敢白日來村裡,怕打草驚蛇,我白日去山上尋他們,夜裡在家守著,不會叫他們有機會傷了你。”楊壹抱住柳柳,覺得冥冥之中,這回該是他斬斷原本命運的時候。
“但張虎哥不是說有七八人,他們肯定都是個中好手,真要是打起來,以少對多,萬一受傷了怎麽辦?不若還是給兄長傳封信,叫他派人過來一起尋一尋,若真是想要害命,在秋沙縣境內,兄長是能管的。”
柳柳不放心,不知怎麽的,他最近右眼一直在挑,總覺著有什麽要發生,原先他以為是肚子裡的崽崽怕是要挑個調皮的時間出來,現在看,沒準是楊壹說的這件事,聯想當初這夥人對阿麽他們都是下死手,若是知道楊壹是當年的孩子,又怎麽肯放過,只是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一樁什麽官司,以至於要如此趕盡殺絕。
“放心我不會逞能,山裡我熟悉,真要是打不過也有辦法逃走,兄長那邊我也會給信,只是這事你的瞞著阿麽。”
“嗯,我會的,你也要萬分小心才是,我和小絮還有肚子裡的崽崽都離不開你的。”柳柳心有忌憚的緊抓楊壹的領口。
“放心,這事我還會告訴楊家兄長,他在秋沙縣也有人,不會叫我自己身陷險境,畢竟我是有夫郞和孩子的人。”楊壹說著又覺得自己像是在立FLAG,為了不讓自己失言,決定明日身上要多帶些武器在身上。
“那就好。”
這晚,柳柳和楊壹都沒怎麽睡好,第二日,楊壹同楊慕北說了這事後,就和張家父子上山了。
山裡的落雪已經快要不見,這夥人的蹤跡怕是難尋,楊壹憑借殘余的落雪看出了這群人是一直在山裡打轉,也有下過山邊,只是怕看到村子人多,不敢明目張膽過去,幸好張虎哥提前發現了。
如果等到夜裡這群人下山來尋到家裡,才真是被打個措手不及。
“他們一直在山裡不動,怕在等什麽時候。”張虎瞧著腳印,手裡的獵弓隨手緊握,只要一有風吹草動,這手裡的弓箭必定頃刻間離弦,若非內家功夫強勁的大家,少不得會受傷。
“這幾日夜裡還有落雪,怕是覺著會留下痕跡。”楊壹說著話,環顧四周,這群人既然還藏在山裡,他大概是能判斷出幾個藏身的地方。
如今夜裡落雪是小雪不大,但還是冷人,山裡能夠勉強一住的地方就是幾個平日他們歇腳的山洞,裡頭還有他們放著的東西,夜裡燒上柴火也能勉強過去。
“那我們要一個個地方去找嗎?”張虎想到那幾個洞穴,距離其實都不近,但若是叫這夥人先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本就以多敵少,怕是勝算又要降幾分。
在一旁沉默的張叔在附近轉了幾圈後回來,淡定的指了一個方向,附近的腳印最多,隨後中途斷了,但大概方向他還是能夠判斷出來。
“我們要現在過去嗎?”有了方向,張虎反而有幾分躍躍欲試,這些年一直和山裡的大蟲野豬打交道,和人交手的機會除開跟楊壹切磋根本沒有,盡管對方都是練家子人還多,張虎也完全不怕,就想著打一場,給全都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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