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楊壹頭也不回的進了內間,走到柳柳身旁,寸步不移的陪著。
而外間被下了臉面的小哥兒,面色青紫,可惜今日出門他未曾帶小廝跟隨,身邊只有兩個無用的丫頭,若是用強根本把人帶不回去,可要他就這麽咽了這口氣,自然是不能的。
因為他爹與雙榀府的府尹交好,平日裡在雙榀府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哪個見到他不都要讓他三分,今日他都主動交好,示意那公子只要跟他回了家,便能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沒想到,今日被拒接了。
果然是外地來的鄉巴佬,空有衣服好皮囊卻沒什麽見識,能被他看上是三生有幸,竟然為了個平平無奇的夫郞這樣說話,打出生便沒人這樣下過他的臉面,這口氣一定是要出的。
“回府。”小哥兒怒氣衝衝的離開,有些認識這位小哥兒的婦人和郎君,一個個面色發白,這可是周家人,這周家一家在雙榀府都是禍害,可惜人家跟雙榀府府尹勾搭成奸,小小的平頭百姓誰敢以卵擊石。
這回外來的公子被盯上,肯定討不了好,有心善的人家,也走幾步過去,看到俊俏小公子帶著夫郞從內間出來,兩人臉上高高興興,似乎半點沒有被人打擾。
“這位公子,你還是趕緊走吧,那小哥兒回去肯定是叫人來了,他們周家在雙榀府可是土閻王,尋常人不敢對付,甚至官府也包庇他們,要是現在能出城最好,趕緊回家去,別再城裡晃悠。”
過來說話的婦人語氣真摯,可見也受過周家壓迫,不忍這對小夫夫遭無妄之災。
“什麽?”柳柳方才在內間沒有聽到外間的真摯,如此一出來被眼前不認識的嬸娘說了一通話,鬧的腦袋都暈了,什麽小哥兒,做什麽要來抓他們?
“多謝嬸娘,我知道了。”楊壹抱拳行了個謝禮,拉著柳柳付了布匹的銀兩,往客棧走去。
路上楊壹說了方才荒唐的一幕,叫柳柳聽得都氣的咬牙切齒的,怎麽會有這樣不要臉面的哥兒,明明都已經成親了,還能巧取豪奪不成,可方才那個嬸娘說這周家和官府有關系,兄長雖然在秋沙縣任職,但一個小小縣令的名頭肯定比不過府尹,若是留下沒準會引起禍端,可惜今日才到雙榀府,就遇上這樣的事。
“我們要走嗎?”柳柳悶悶不樂的問楊壹,好不容易出來遊玩一次,怎麽能夠遇上這樣糟心的事。
“自然是不走。”楊壹也沒說準備回去,只是看柳柳氣悶,大約是將今日禍事歸咎在自己身上,不該給他束這樣的發式,“別氣,也別怪自己,錯的是那位小哥兒,與我們沒乾系,若你要鑽牛角尖,難不成最該怪罪的不是我生了這樣一副招人的臉嗎?”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哪裡是你的錯,再說你生的好看我看的開心,旁人想有這樣俊俏的夫君都盼不來,我怎麽會覺得是你的錯。”柳柳立馬反駁,可這一抬頭又對上楊壹含笑的眼睛,就曉得這是楊壹故意說的,讓他別生氣。
果然,一看,柳柳有天大的氣都撒不出來,也被楊壹逗笑,算是消氣。
“好了,是我想差了,既然不走,要是那個強詞奪理的哥兒帶人過來,我們要怎麽辦?是不是要聯系一下兄長的友人,如今在兄長手下做事的幾個同窗家裡在雙榀府也有地位,要是我們與這位小哥兒講不通道理,又打傷他帶來的人,肯定是要見官的,要是雙榀府府尹偏袒他們,我們也好有對策。”
柳柳聽到楊壹說留下,心裡早早開始想著要如何解決這件事,實在不行只能尋兄長同窗家族的幫助。
“那位雙榀府府丞莫公子家裡?”楊壹突然指名點姓,還叫柳柳一時之間未曾反應過來。
畢竟兄長同窗他見過得很多,府丞之子雖然有身份,但與在京城中有關系的幾家來說卻不夠看,偏巧一向不注意這些瑣事的楊壹這樣指出莫公子,難不成這位莫公子還有什麽奇特之處不成。
柳柳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問楊壹這位莫公子有何特別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該不會是某人一直惦記當初他說父麽給他介紹相看的事,而這位莫公子是唯一一位他說給楊壹的人選,所以在吃醋吧。
“別鬧,我與他沒有乾系,只見過一面,那次拒接之後我再沒見過。”柳柳說著別鬧,實則認認真真的解釋。
“我當然知道。”楊壹不過是故意無理取鬧一下,讓柳柳別緊繃著神經。
“知道你還故意說,醋不是這樣吃的。”柳柳氣呼呼的捏了一下楊壹的臉,“真要論吃醋,該是我吃你的才是,不說其他,便是今日在客棧和布行就有好多姑娘哥兒偷偷看你,我要個個都吃,豈不是要淹進醋缸了。”
更不提,書院他教的好多學生有時候也偷偷打量楊壹,雖然知道這些學生不過是因為平日少有接觸男子的機會,陡然見到楊壹這樣俊俏的男子,少不了會偷偷摸摸的觀察,卻也還是難免偷偷歎氣,不過叫心思敏銳的楊壹看了個正著,也用了自家的方式叫柳柳徹底放下心來。
“看來我們家日後醋是不用單買了。”楊壹不惱反笑,一手抱住柳柳,“反正我是你的,旁人要看便讓他們看去,能叫我夫君的只有你一個,能讓我叫夫郞的也只有你一個。”
“……”柳柳冷靜下來,看他們倆繞了大圈子,也沒把正經事說好,才用手握拳輕輕錘了一下楊壹的肩頭,“接下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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