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罡乃劍氣的進階,劍氣雖然容易,但劍罡極難。
因為劍氣只需要將劍光凝形,揮舞之間猶如實質即可,只要將一樣兵器練到極致都可以做到。
然而劍罡卻完全不同,當劍氣練到化境之時,劍氣就會自動凝結成實體,不需要揮舞也可以保留在劍身上!
而遲墨一年前劍氣大成就有成罡的征兆,又經過一年劍罡漸成,這一個月內又在秘境中歷練殺取妖獸無數,劍罡便已經又凝實了幾分。
到了如今,已經初見大成。
此時那妖獸已經再度撞了過來,它身上的墨色鱗片上雖有劃傷,卻並沒有入肉,連絲血痕都看不到,可見它的厲害。
不過就算如此,遲墨也並沒有放棄要吃掉它的決心!
見那妖獸帶起的凌厲氣勢如同刀割一般,遲墨直接騰空而起,倒退數尺之遠,踩住一根古木,而那根古木旁邊一片翠綠碧葉之上還站著一個男子,笑眯眯地望著他。
遲墨也不多說,直接擎劍而斬,他手中的劍鋒迅速爆射出一道劍罡,緊接著他又一蹬古樹,垂直而下。
那妖獸哪裡見過這般路數,一般來說,沒有修士敢近它的周身,唯有這少年例外!
轉眼間,無數的落葉簌簌飄下,下一刻要被那凌厲至極的劍罡絞成碎末一般。
而遲墨趁那妖獸躲避的時候,找準它的方向,竟然直接立在了它的背脊上。
被那修士踩住了背脊,妖獸就跟發了狂似的想要把他甩下來。
但哪裡有那麽容易,很快遲墨就抓住了它的角,那角雖然堅硬,卻也正因為如此,根本就不好掙脫,正如命門一般落在了遲墨的手中。
過了一會,任憑那妖獸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遲墨找準它的唯一弱點,一片逆鱗。
雖說如此,當那妖獸倒地的時候,遲墨還是有一種力竭之感,他雙手顫的厲害,都是因為剛才抓住那左右搖晃的獸角所致。
而看他如此,花印修也心疼不已,這一個月來,真真正正地和少年親密相處,他越發覺得少年哪裡都可愛,說不出半點不好的地方,又如何不讓他著迷?
因此原本的三分興味,四分喜愛,還有三分故意作對的想法,如今不知不覺都化為了一腔情意。
雖說他也知道有一大半的可能都是因為這魂體記憶的原因,可是他並不在乎。
見花印修下來,遲墨也露出了一個笑意:“快,該你處理妖獸了!”
這些天,他們分工明確,遲墨負責如何烹煮,花印修則負責處理,一開始花印修對此並不熟練,總是浪費許多好食材,不過現在要好多了,遲墨就放心地教給他,自己則去附近的潭水邊洗淨身上的血跡。
這期間,他們還在附近找了一個地方住下,就在一處山谷下,十分幽清,有山有水,不遠處還有這樣的深林,可謂是風水寶地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會持續多久。
遲墨隨意地思考著,此時他已經來到了這潭水邊,這潭水清澈無比,可見白石,裡面還有些遊動的小魚,不過這些魚兒都沒有月華宮的好吃,所以遲墨也就沒有禍害它們。
而潭水旁邊還有一條瀑布垂掛下來,如同銀河一般,離的近了,可以聽到那水花迸濺之聲,如同雷聲轟鳴一般。
遲墨將鞋子脫下來,直接走進這清涼無比的寒潭之中,他將還有些酸軟的手浸在這潭水中,感覺到那股涼意慢慢地讓他有些發脹的血管鎮定下來才拿起。
因為時候還早,遲墨乾脆在這裡洗一洗也不礙事。
他先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在此之前還要把放在衣襟中的銀鏡取出來。
自從知道那銀鏡裡面藏著一隻鏡靈之後,遲墨就把他當做了和自己一樣的生命,自然做不出將他隨意丟在儲物空間的辦法。
這時他剛準備將銀鏡放在旁邊的石頭上,銀鏡亮了一亮。
遲墨便將那銀鏡捧在心口,然後再慢慢地邁入更深處的寒潭中,俯低身子。
不多時,銀鏡便現出一行字體,那字體仍舊是龍飛鳳舞猶如刀刻一般,不過今日卻總覺得潦草地多。
只見銀鏡道:“小墨,你在洗澡嗎?”
遲墨對著銀鏡點了點頭,一邊用另一隻手往身上撩水道:“對,花道友在處理食物,想必還要一些時候。”
這些天,遲墨也不忘和銀鏡聊天,所以銀鏡對此是知曉的。
那銀鏡很快又道:“這樣啊......小墨這個道友真不錯。”
遲墨也讚同他的看法道:“是,能夠在秘境之中遇到他實在是一件幸事。”
然而他說完之後,那銀鏡就不再說話,因為又在水中浮著的原因,很快便有些水汽浮在上面。
遲墨便站起身,細心地對著他輕輕吹了一口氣,又用乾淨的手指慢慢擦拭著,也不知為何,那銀鏡在他手中竟然不住地發顫起來......
此時,在離這潭水的不遠處,有一些穿著不同法衣的修士往這邊走來。
他們身上的法衣多少都有些破舊,都是因為在這秘境之中遭遇了無數的艱難險阻所致。
這些修士分屬於不同的門派,不過都是一些小門小派,宗門力量並不厲害。
其實原本他們也絕沒有必要聯合在一起,畢竟在這裡誰都不會相信對方。
可是誰叫這半年以來發生了一些太殘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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