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位文人開口,皇后立刻端正了架子,擺出一副“才女”的模樣,抬手示意人說話:“先生請講。”
“這首詞做的很好,只不過詞裡的這三個'一',是何意?我等都……不大理解。”
“啊?”皇后只是背詞,哪裡曉得其中的意思。
正絞盡腦汁的想著,就見皇帝沉著臉大步走向她身邊,直接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混帳!矜矜前日做的詞你都要盜來當做自己的,你的才女之名,都是靠偷竊得來的嗎?!”
皇后被打的發髻一歪,頭上的鎏金鳳釵順勢落了地,臉上留下五個鮮紅的巴掌印,耳朵也跟著翁鳴起來。
司……司矜的詞?
怎麽會是他的詞……
“陛下!”皇后不知道,這張紙是司矜故意混進她那一遝詩詞裡的,好不容易遇到個能救她命的詞,只能仰頭鬼扯。
“這就是臣妾作的詞,何來司矜一說,您是真真被妖魔蠱惑了!”
“臣妾早就勸您,狐妖留不得,你偏要……”
“夠了!”老皇帝滿心都是司小狐狸送他詩詞時的漂亮模樣。
矜矜那時,頂著一對漂亮的狐耳,低頭對他說:“陛下,知您喜歡銀杏,為您熬夜作的詞。”
現如今,哪裡肯聽皇后狡辯,繼續厲聲質問:“詞句裡的幾個'一',其實是矜矜畫的橫杠,是他沒想好要寫什麽字進去才留下的空白!”
“所以你盜的詞是不完整的詞!這也好意思拿出來?”
“若這詞真是你做的,你倒是把那幾個空白給填上啊!”
皇后被吼的失了神,面上火辣辣的觸感讓她覺得顏面盡失,無地自容。
她根本就不通韻律,怎麽會填詞作詩?天知道那幾個留白處該寫上什麽字?
皇后眼底逐漸溢出淚水,咬牙切齒的看向司矜:“這首詞,就是臣妾做的,那幾處本來就要留白,不用替換任何字!”
“那狐妖要是知道原詞,怎麽不自己填上去?”
狐狸能懂什麽詩詞,皇后恨恨的盯著司矜,眼底的怒火幾乎要溢出來。
她就不信,司矜這賤人真能填上詞!
但是,下一刻,就見司矜讓太監拿了筆墨,一邊念,一邊寫出了整首詞。
“卜算子.詠銀杏”
“寒露弄疏枝,殘月托孤影。又遇秋深葉落時,余恨何人省?”
“清寂冷霜凝,壯志誰與共?往日蹉跎意不平,怎任風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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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科普時間】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出自李白《清平調.其一》
燭龍棲寒門,光曜猶旦開。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風號怒天上來。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
——出自李白《北風行》
寒露弄疏枝,殘月托孤影,又遇秋深葉落時,余恨何人省?
清寂冷霜凝,壯志誰與共?往日蹉跎意不平,怎任風雪定?
——為愛乾飯的團子自作,押的是《卜算子》系列的韻律,吟誦的是學校教室前秋日的銀杏林,名為《卜算子.詠銀杏》
第1784章 九尾狐王嬌養指南33
寫完,司矜微一抬眸,舉起紙張對準了皇后:“倘若這詞真是你寫的,什麽意思,解釋吧。”
解……解釋……
皇后也沒想到,背個詩還能背到正主面前,心底本來就亂,這下,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場之人個個都是天下有名的文豪大家,倘若她靠著自己的水平胡說,一定會被看出端倪,屆時,臉只會丟的更大!
她清楚皇上沒那麽愛她,朱厭也只是為了利用她,她必須盡快想辦法脫身,盡快!
拿定了主意,皇后便發狠,將自己的嘴唇咬的更白了,片刻之後,直接兩眼一閉,昏倒在原地,任誰都叫不醒。
只能命太醫抬遠了去。
宴會廳重新恢復了安靜,司矜成了人人追問的對象,看得老皇帝越發歡喜。
他的眼光真好,狐狸美人於萬千墨客中依然毫不遜色,能給他長面子,配做他的妃。
只是……邵臨淵看司矜的目光,總讓老皇帝覺得不舒服。
他怎麽覺得邵家這小子,看他愛妃的眼神寵溺的過分了?讓他幫忙訓幾天狐還真當狐狸是自己家的了?
老皇帝垂下眼眸,在心底惡狠狠的記了邵臨淵一筆,一會兒,一定要找機會讓他出醜。
… …
九華殿的宴會辦的差不多之後,老皇帝就請了文人們移步禦花園,舉辦曲水流觴對詞大賽。
許公公隨行侍奉,小心翼翼詢問:“陛下,皇后娘娘為曲水流觴準備了歌舞,可是要現在叫舞姬們出來?”
“歌舞?”老皇帝眼珠動了動,手中酒盞隨著思緒,來回轉了兩圈,最終道:“不必了,朕一會兒……找人表演。”
話落,目光便落到了不遠處率長寧司眾人,維護宴會秩序的邵臨淵身上:“邵愛卿。”
他放下酒盞,笑眯眯的開口:“大家作詩作的也有些乏累,聽聞邵愛卿武藝精絕,不如可否舞劍一曲,為各位助興啊?”
讓一個朝廷一品大員舞劍,就相當於把他放在了舞姬的位置,地位連商人都不如。
從官員,到舞姬,對於這個官員來說,是莫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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