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要做皇帝。
可小可憐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對,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沈臨淵回到家,坐在書房,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滿腦子都是司矜,奏折也沒看幾份。
想到他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就乾脆合上了奏折,想去看看。
但,出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沈臨淵捏了捏眉心,準備去廚房讓齊嬤嬤做些吃的,一並帶過去。
可入目,便是坐在桌前,優雅吃飯的少年。
齊嬤嬤就立在司矜旁邊,又端了一道新菜送上去:“小殿下,快嘗嘗,這個合不合口味?”
司矜夾了一筷子,瞳孔倏然亮起:“嗯嗯,這個也好吃,嬤嬤做的都好吃,我太喜歡了,以後能經常來這兒吃飯嗎?”
齊嬤嬤笑得歡愉,眼睛都眯到了一起:“當然,好久沒人這麽誇過老奴了,殿下喜歡吃啊,老奴就再去做。”
“不用了。”司矜提醒:“夠多了,我已經吃撐了。”
“還有好幾道拿手的菜呢,在沈府做飯就沒人誇過老奴,不如老奴跟殿下回皇宮吧。”
“好啊。”
沈臨淵:…………
第2021章 皇叔,天下與你盡歸我手10
所以,這到底是誰家?
室內的兩人齊齊看向門口,還是齊嬤嬤先發的聲:“王爺,您奏折批完了?”
“嗯。”沈臨淵點了點頭,下意識把食盒背在身後,藏了起來,耳尖都跟著多了幾點紅。
卻偏要傲嬌的死撐著,不!肯!開!口!
只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他偷偷關心這小子,此情此景,他就不尷尬。
攝政王抬步走了進去,趁著司矜低頭夾菜,迅速把食盒放在桌邊,沒行禮,便坐在少年對面,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模樣。
“殿下怎麽來這兒了?”
司矜咬完一口羊肉,回的稀松平常:“找地方住。”
沈臨淵被噎了一下:“皇宮……沒有地方嗎?”
“想離皇叔近一點,關心皇叔的長短,這樣的話……”說著,少年已經拿帕子擦了擦嘴,綻開一個好看的笑顏:“才能有絹帕用。”
言罷,便轉頭去看一側的齊嬤嬤:“嬤嬤,我有房間可以睡嗎?”
“有。”
“那,我和皇叔睡一個院子,可以嗎?”
沈臨淵:“不……”
齊嬤嬤:“可以,來,小殿下,老奴帶您去啊。”
這些年,沈臨淵其實是齊嬤嬤養大的,與其說她是沈臨淵的奶娘,不如說是娘,比親娘還親那種。
沈家是將軍世家,三代承襲,沈臨淵少時就陪父親上戰場,打的每一場仗,都是酣暢淋漓。
可就在十四歲的時候,戰爭出了變故,敵軍不知怎麽的,就摸到了他們的帥帳,精準無誤的將沈家一門,盡數殲滅。
齊嬤嬤當時是個前鋒,整個隊伍裡,唯一的女前鋒。
受沈將軍之托,拚死把沈臨淵帶了出來,授他武藝兵法。
如今年老了,閑不住,就愛在廚房做點菜,但合府上下,沒有一個敢拿她當下人使喚。
可沈臨淵清冷慣了,很少誇她,甚至是不苟言笑的,這讓齊嬤嬤很挫敗。
司矜這幾句話,來的正是時候。
眼看嬤嬤將司矜帶了出去,沈臨淵只能擰著眉提醒:“那個……耳房也能睡,床榻雖小些,給他卻是正好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聽著齊嬤嬤敷衍的應付,沈臨淵太陽穴突突直跳,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司矜克他。
揉揉眉頭,和嬤嬤確定小孩兒已經睡到了耳房,才放心的回到臥房。
古往今來,皇權的每一次更替,都飽含著血腥和殺戮,他最開始,是想立大皇子做皇帝的。
因為那個聽話,沒腦子,慫,好控制。
當年沈家滅門的事,他也查到了一些眉目,自然不會讓人面獸心的南宮皇族好過。
擔著攝政王的位置,不挾天子以令諸侯,好好玩一場,未免太過浪費。
可小司矜若是一直這樣,這皇位……
沈臨淵歎了口氣,習慣性的除去了衣裳,正琢磨著要選哪個人做他的小傀儡,後背就被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撫上。
略帶薄繭的指尖輕略過他背上的傷痕,一寸一寸,仔細描摹:“皇叔。”
聲音酥啞,聽得沈臨淵直接炸了毛。
少年淡然開口,聲音透著不符合年齡的欲:“這傷疤好長,其他細碎的傷也有很多。”
“瞧著好生心疼。”
第2022章 皇叔,天下與你盡歸我手11
沈臨淵立刻轉眸,褪到一半的裡衣迅速提上來,頗像一個被調戲的良家婦女。
或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被一個還沒長開的少年撩到,盯上司矜時,目光還夾著幾分薄怒:“你怎麽在這兒?”
“我一個人睡耳房,害怕。”
說話間,司矜便乖乖縮到了角落,對沈臨淵拍了拍另一半床鋪,大度開口:“躺過來吧,沒關系的,我瘦,佔不了多少地方。”
話都說到這兒了,不躺的話,會不會被這孩子看不起?
為防更加窘迫,沈傲嬌還是松下一口氣,僵硬的躺在了司矜身邊,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或許,是第一次與皇子同榻。
又或許,是因為那句“好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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