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要問出口,就看見司矜單手解了襯衫,露出鎖骨上的玫瑰。
夙臨淵終於僵在原地,不再向前。
任由司矜抱著他,拿走了他槍套裡的槍,轉手,對準幻象“司矜”,砰砰砰砰——
司矜連對著另一個自己,開出四槍。
打爛了幻象左邊鎖骨的衣服。
零星的布料落下來,鎖骨的位置,沒有玫瑰。
看到結果,司矜才滿意的轉過身,重新把槍放回去。
靠在夙臨淵肩膀上,溫聲安撫:“你看吧,那就是個死屍,我和我的車都好好的,我還把綁匪收拾了,沒事了,別往前走了。”
我見過你在那裡灑下的血,不想看你再靠近一步。
足足呆了五秒,夙臨淵的唇角才漸漸揚起笑意,不過片刻,便傻愣愣的樂出了聲。
病嬌人設,崩的一塌糊塗。
笑夠了,才把司矜擁回懷裡,又紅著眼睛,去吻他的臉頰,發絲,薄唇。
失而復得的欣喜卷過四肢百骸,此時,他的親吻不帶任何欲色,不含一點佔有欲。
只有愛,溫溫柔柔,共度余生的愛。
他好愛他。
小病嬌一直抽抽泣泣,直到哭也哭夠了,才把司矜推開一點,委委屈屈的解開衣服。
“身上還綁了一圈炸彈的,先別抱。”
“你倒是委屈上了。”司矜戳穿他:“是你先抱著不松的。”
“才沒有???!”
夙臨淵自顧自嘟囔出聲,解開炸彈後,迅速把它放在了倉庫中央,又迅速跑回司矜身邊。
習慣性的靠在他肩膀上,小聲撒嬌:“好討厭這裡,那個屍體是不是沒人知道啊?可以炸嗎?”
像個惡作劇的孩子,即便做壞事,也要經過大人的同意。
直到司矜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才按動按鈕,轟——
一朵絢爛了蘑菇雲在不遠處綻開。
摧毀了幻象,也象征著——重生。
… …
回去的路上,司矜和錢一起坐在後排,靜靜盯著小病嬌開車,修長的指節輕落在錢上,有規律的敲擊著。
和夙臨淵一起罵完“綁匪”,氣就消的差不多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小阿淵為什麽,這麽不信任自己,還一定要親自驗證,要用死亡證明。
他深呼吸一下,靠在座椅上,忽然問:“阿淵,從小到大,你有擔心過自己會傷害我嗎?”
“有啊,不過……後來就不怕了。”
司矜問:“為什麽?”
小病嬌長眉輕擰:“因為我知道你很厲害,也很愛我,如果我做了很過分的事,你就會打斷我的腿,把我鎖起來,永遠不讓我離開你的視線。”
“是嗎?”
司矜怎麽覺得,這小子很期待呢?
第2007章 先生,紋一朵玫瑰吧48
“是啊。”夙病嬌笑意甜甜,說話毫無忌憚:“我喜歡被你圈禁。”
車子停下,回眸的一瞬間,司矜在他眼裡,看見了光。
那令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囚籠,在他看來,像是一間安全屋。
鎖得越狠,佔有欲越強,就越有安全感。
……安全感?
對啊。
司矜瞳孔亮起,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豁然開朗。
小天君這麽做,是因為缺乏安全感,還有……自卑嗎?
因為對於小君上來說,他是暗戀多年的白月光,救贖的神明以及,教養的師尊。
所以,才那樣的小心翼翼,不敢出錯分毫。
仔細想來,這些時間,他和本體淵的相處,其實,還沒有在小位面的時候自在。
他本來也沒放在心上,以為只是不熟,或者在一起待的時間短。
卻原來……
司矜呼出一口氣,進屋的時候還在盤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愛不能是一方高高在上,一方卑微到塵埃裡。
所有的情感,只有雙向奔赴,才有意義。
… …
吃完飯,夙臨淵又抱著他撒嬌,不肯松手。
說出的話,卻是小心謹慎:“我今天犯錯了。”
“什麽錯?”
“我殺了我父親。”他呢喃著開口,弱弱的聲音裡包含著明顯的恐慌。
並不是恐慌自己殺人,而是恐慌矜矜生氣。
他說:“我本來做了跟綁匪同歸於盡的準備,我怕我沒能力繼續折磨他報仇,這才把他……”
“你不要生氣,實在不行,我去蹲……”
話沒說完,就被司矜捂住嘴巴製止了。
“沒什麽,報仇嘛,我替你保密。”他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謝謝哥。”夙臨淵低著頭,心情頗好,又在頸間蹭了蹭。
正準備起身去毀屍滅跡,就又聽司矜道:“把刑法默寫三遍,交給我,手寫。”
“啊?嗷!”
小病嬌悶悶應了一聲,哄司矜回臥室後,便迅速收拾了碗筷,打開地下倉庫。
翻找出幾瓶試劑,慢條斯理的,淋在屍體上。
將一切,連同血跡,都毀的無蹤無跡。
出倉庫,洗手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往臥室放了東西。
是那個帶玫瑰暗紋的黑色禮物盒!
裡面有旗袍,婚戒,還有……遺書。
他不知道這一趟去救人還能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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