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種事,講究兩情相悅,既然何司矜不找他,他也隻當那一吻,是個荒唐的夢就好了。
但事實證明,欲念這種東西,總是越壓製,越強烈的。
每每盯著這個虛擬的計時器,盯著計時器上寫的【對蘇醫生動心】的時間,蘇臨淵心底,總是酥酥麻麻的。
時常會失神,偶爾也會聽到同事問:“蘇醫生跟愛人吵架了嗎?魂不守舍的。”
魂不守舍嗎?蘇臨淵想:魂兒大概都飛到3002病房了。
怎麽辦呢?有些……想去看他。
找什麽理由呢?
對,何司矜鎖骨上的傷雖然已經結痂了,但還得好好處理一下,那麽好看的身體留了疤,可就……太遺憾了。
作為醫生,他自然要對自己的病人,全,權,負,責。
這麽想著,蘇臨淵像是解開了個什麽謎團,心底豁然開朗。
趁著一個值夜班的空擋,再次徑直走向了3002,用萬能鑰匙,打開了司矜的房門。
他是個成年人,成年人對另一個人起了不軌的心思,就是要盡一切手段去招惹的,不然,哪來的故事?
蘇臨淵的輕手輕腳的進去,卻並沒有開燈,隻借著月色,輕輕解開了司矜兩粒扣子,慢慢為他,塗了一層祛疤的藥。
冰涼溫潤的觸感叫醒了人,司矜隻對自己小徒弟的氣息不設防,感覺到有人碰他,便知道是誰。
索性半眯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握住蘇臨淵的手。
時隔二十天,再次被握住手,蘇臨淵整顆心下意識的一暖,以為司矜這一動作起碼會存著半分真心,結果,不到三秒,手又被甩開了。
病床上的司矜則換了個姿勢繼續睡,口中含糊不清的喃喃著:“別碰我,少爺今天累,沒空陪你們玩。”
陪你【們】玩?
這個“們”字,被蘇臨淵著重標注了出來,一向平靜無波的眼底漸漸湧起幾分危險。
看來矜少爺玩的,的確花呀。
要是能讓這樣的人栽在他身上,也很有挑戰性。
二十天的壓抑將蘇臨淵心底潛藏的惡劣漸漸勾了出來,他收好醫藥箱,反手捏住了司矜的下巴。
就這麽緩緩俯身,胸膛貼著胸膛,靠在了他上方。
司矜這時候“才”清醒過來,似乎並不為這忽然的打擾感到驚訝,桃花眼自然而然的染了幾分笑意:“蘇醫生,半夜對病人圖謀不軌,是違反瘋人院規定的。”
司矜說著,便指了指房頂的攝像頭,微微抬頭,意味深長的靠在他耳邊低聲開口。
“有……監……控……唔……”
第1597章 敗類少爺他有兩幅面孔7
他就這麽吻了上來,既不猶豫,也不憐惜,反而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像是在責怪司矜什麽都不做,就能生生折磨他二十余天。
司矜也不含糊,抬手把人抱的更緊,修長的指節緩緩摸索,終於尋到了一個金屬扣樣式的東西。
司撩撩眸色一亮,繼續尋找機關,沒過多久,哢噠——
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響,蘇臨淵的皮帶打開了。
不一會兒,襯衫的扣子,也一粒跟著一粒散開。
他終於是松了人,一時不知司矜想做什麽,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見司矜已經壞心思的將他的襯衫拉了到了肩膀處。
而後,紅著眼睛,慌忙對著攝像頭招手:“蘇醫生非禮……唔……”
又是一次,話未喊完,被更狠的堵了回去。
“沒有用的。”蘇臨淵一邊吻,一邊含糊不清的威脅:“我來的時候,已經把攝像頭關了……”
司矜怔了一瞬,眼底閃爍著幾分雀躍,竟是真抱著他,吻了起來。
寂靜的走廊,隨時可能發生危險的安樂瘋人院,護士昏昏欲睡,病人一聲不響,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兩個背著全天下,做著什麽背道離德的事。
房間裡的氣息有些亂,把人吻出了兩行淚,帶著人的心跳都亂了,蘇臨淵才算罷休,問:“那天殺完人,為什麽要吻我?”
“想換新病房啊。”司矜喃喃出聲:“還能為什麽?我是個人商人,知道天下的一切都是一場交易,我想從你那兒得到好處,但我身邊能利用的,似乎……只有色相了。”
“那今天呢?”蘇臨淵繼續問:“為什麽還願意吻我?”
“蘇醫生給我上了藥啊。”司矜道:“該感謝的。”
連續問了兩個問題,都不涉及感情,蘇臨淵難免有些失落,但他向來執著,似乎不從司矜口中撬出一個“愛”字,誓不罷休。
翻身,再次以剛才的姿勢抓住司矜的雙手,問:“那和我接吻的感覺怎麽樣?比你以前遇到的那些人……怎麽樣?”
問出這個問題,本意是想刺激一下司矜,但問題問出口,吃醋的卻仿佛成了蘇臨淵自己。
等待司矜回答的這段時間,他的心跳都放慢了,腦子裡自動開始設想各種答案,卻發現,不管司矜的回答好與不好,自己都難受的厲害。
為什麽不能早一點遇到他呢?或許還能討個初……
“我不知道啊。我第一次跟人接吻就是你,沒的比較。”
……討個初吻。
司矜的一句話,讓蘇臨淵這個想法順著中樞神經迅速攀升,幾乎要佔據整個大腦,他的矜矜,初吻是他的。
往後的所有第一次,也該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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