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場外,他的大弟子遙岑身為行刑副官,不守天雷,卻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別繼續了!別繼續了!那是我的師尊,我的師尊啊!”
但懲罰開始,便不會輕易停下。
司矜張了張口,想提醒遙岑別哭了,滾出去,可他發不出聲音。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不願回憶的場景,一遍又一遍的重演。
到後來,視線也越發模糊了。
他好像……要撐不下去……
罷了,暈就暈吧,司矜如是想:反正也死不了,糊塗一會兒是一會兒啊。
他嘴唇發白的倒下時,一道九級天雷直衝天靈蓋而下,幾乎要擊碎神魂。
下一刻,轟——
天雷落下,他卻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暖的……讓他有些不適應,竟是下意識感到害怕。
他聽見有人喊:“臨淵!你瘋了!快下來!那是最高階的天雷!”
但無論那喊聲有多大,小阿淵就是抱著他不肯松手。
哪怕拚個神魂俱滅,也要護著懷裡的他。
不是的,滾,我不要任何人陪我死。
司矜幾次試圖推開臨淵,都失敗了,乾脆便安安靜靜的靠在了他懷裡。
到最後,又認命的想著,有個人不顧一切的擁抱他,陪他挨著,受著,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漸漸的,他相信了臨淵,攢夠了睜眼的力氣,入目,卻對上臨淵一張詭異的笑臉。
他說:“師尊,你殺了天君,殺了天神,犯了這麽大的罪,怎麽不去死啊?”
司矜所有的希望瞬間破滅,一顆心砰砰直跳,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臨淵掐著脖子,一刀刺穿了心臟……
夢到這裡,司矜猛然驚醒,從榻上坐了起來。
心跳快到離譜,眼前一陣陣發黑,頭腦中仿佛有萬千螻蟻啃食,疼到無以複加。
逼得他不得不動用神力,大口呼吸:“么兒,拿兩片止疼藥。”
【好的大人!】小么被他這模樣嚇的不輕,慌忙伸出爪爪把藥送出去。
司矜轉手拿了榻邊矮櫃上的涼茶,猛灌了幾口水。
藥吞下的一瞬間,嘩啦——
茶盞落地,摔了個粉碎。
這聲音好歹徹底將司矜從夢中驚醒,迷茫的坐在榻上,垂眸,失神的盯著地上的茶盞。
自從詛咒消失,他已經許久沒做噩夢了,今天怎麽又……
正想著,外間的門被人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響,聽得司矜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他以為是莫琦,便迅速整理了思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但那發白的唇,還是一下就落入了盛臨淵眼底。
見到這樣的矜矜,他的心仿佛被什麽揪了一下,疼得有些呼吸困難。
慌忙走過去抱住人,疼惜的為他拭去額角的冷汗:“沒事了,沒事了矜矜,我在,我在呢。”
聽著他的心跳,司矜又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轉眸,語速極慢的開口。
“你不是說,今晚要談事情,不來了嗎?”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盛臨淵的眼睛就莫名紅了起來。
他的矜矜啊,他怎麽能不來呢?
索性又將司矜抱緊了些,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本來正在忙,不知道為什麽,心口就忽然一疼,特別特別想來見你。”
“做噩夢了嗎?我來了,我陪著你呢,沒事了,沒事了。”
第1264章 偽裝失憶後,死敵說他是我白月光19
“本來就沒事。”被他抱了一會兒,司矜算是徹底緩過了神,呼吸也漸漸穩了下來,嘴硬道:“夢魘而已,你不來,我都準備睡了。”
這一番話說的惹人心疼,又有些欠揍。
盛臨淵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音色嚴厲了幾分:“你跟我瞎客氣什麽?找著被教訓?”
“那便……不客氣了。”話落,司矜淺淺呼出一口氣,將面前的人抱的緊緊的,怎麽都舍不得松開。
真的是他的小阿淵啊,可算是安心了。
“那你今晚留下來陪我。”矜貓貓眼圈有些紅,傲嬌的開口下命令:“你要敢走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遵命,小公爺。”盛臨淵添了兩盞燭火,將屋裡變得亮了些。
又吩咐下人熬了些安神藥,加了三杓蜂蜜,給司矜拿過來。
矜矜唇上沒有一絲血色,一定是被嚇到了,傷口本就沒愈合,不喝點安神固心的藥,可怎麽好啊?
好說歹說喂了幾口藥,司矜便不願意喝了。
盛臨淵微一蹙眉,索性唇對唇喂起了藥。
高大的男子將身量相差無幾的少年抵在榻邊,雙手製著他的腰,肆意吻著。
放大的剪影通過燭光投在窗戶上,意外的清晰。
莫琦蹲在門外,眼看著剪影上為所欲為的盛臨淵,眼神愈發幽怨。
蹲在室外,以劍杵地畫圈圈:“這幾天,都要把這兒當家了,哦,我家可憐的小公爺就這麽被那色中餓鬼騙走了。”
正埋怨著,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莫琦警惕的轉身,一息之間,劍已出鞘三寸,精準無誤的抵上了盛煜的脖頸。
看見是熟人,才放下來:“你來做什麽?”
盛煜想了想盛臨淵交代的任務,開口問:“你有多久沒去滿江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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