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
這些驚喜他一點一點,磨了幾百年,本來準備帶矜矜回去,再給他個驚喜的,現在,卻被那老畜牲,毀的一點不剩。
嘩啦——
一個不注意,臨淵捏碎了手裡的玻璃杯。
剛熱好的牛奶伴隨著玻璃碎渣,一起浸入肌膚,劃出鮮血,傳來絲絲縷縷的疼意。
臨淵垂眸,默默歎了口氣。
眼中沒有自己的血,卻是在自責:把矜矜的牛奶弄灑了,早上不喝點熱的,胃會不舒服。
正準備再去熱點牛奶,就發現自己手上的傷痕在奇跡般地恢復,很快就看不出一點髒汙。
是矜矜的神力!
臨淵尋著神力的方向,剛要抬頭看,就見司矜打破位面,直朝西天河疾行而去。
不行,那老畜牲那麽恨矜矜,怎麽能一個人去?
臨淵丟下微波爐,抬腳便想追出去,但轉念想了想,或許,就是怕他阻攔,矜矜才不跟他告別,直接去的。
矜矜也想盡快,自己去做一個了斷。
那他就乾脆回去,一邊派人去找魔君,一邊派兵增援好了。
他是現在的天界尊主,讓矜寶貝在他身邊撒個歡,痛痛快快殺一場,還是可以做到的!
他不知道歸塵為什麽能號令魔兵,但是,如果能跟魔君談攏的話,他給矜矜的驚喜,也可以完好無損的保存。
這麽想著,臨淵去了天君殿外,點兵西天河。
… …
原本,嚴鈺平兵力不足,已經被打的節節敗退。
歸塵縱然魂魄不全,但神力依然強橫又不講道理,比魔族以血練出的魔力,殺傷力更毒!
嚴鈺平奮力迎戰,卻被他掀的倒飛而起,頭頂正對的是西天河空中,懸浮的鎮魔石。
那石頭硬過世間一切事物,這個力道碰上去,必死無疑。
可就在被扔出去之前,嚴鈺平還在奮力書寫作戰部署。
他死沒關系,但天界不能輸!
可是,作戰計劃來不及寫完,頭頂離石頭已經近在咫尺,胸中血氣翻湧,他的手在不停的發抖。
等等,再等等,時間能不能慢一點,他想再留下一點東西。
八尺男兒的眼睛裡融滿了淚,按照他的預估,自己還能再活三秒鍾。
可這三秒,明顯比他想的要……漫長許多。
以至於他把作戰部署寫完了,想象中魂飛魄散的痛感也沒有到來。
嚴鈺平的呼吸在打顫,反應過來的時候,才驚覺有一隻手揪住了他的後領,正在帶著他平穩落地。
這手很好看,卻帶著分明的薄繭,像是長期征戰留下來的,有些眼熟。
忽然,嚴鈺平想到了什麽,這手是——
第2120章 最後一戰:老天君徹底下線2
最開始,嚴鈺平也是不敢確定的。
直到一縷纖長的銀絲映入眼簾,男人的眼睛徹底變得通紅。
“將……將軍。”
他喊了一聲,聲音都在打著顫。
司矜以前領天兵掛帥的時候,多數人叫的是“司帥”或者“大帥”,不掛帥的時候,便喚“將軍”。
嚴鈺平是最早跟著他的,自始至終叫的,一直是“將軍”。
天界戰神,無往不勝。
即便是消失五百年,名字也是被刻入史冊的,成為天界所有武神出生以來,便立為標杆的人物。
在嚴鈺平這些舊部的眼裡,更是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
直到很久之前的一天,支柱倒了,嚴鈺平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壯漢,得知司矜入獄後,強撐著奔回家中,縮進被子裡哭的難以自抑。
真是……好久不見他了。
盡管他未著銀甲,也像是一顆神奇的種子,只要一出現,就能振奮軍心。
嚴鈺平其實很想,很想很想抱住司矜哭一會兒,可是又不可抑製的想起了天神監獄。
當年將軍入獄,人人都說他是被俘,可是嚴鈺平知道,司矜他……只是心底有愧。
他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弟兄,才要這樣懲罰自己。
可天神監獄苦寒,一入就再難出,將軍他……不會是私自逃回來的吧?
“將軍,您……您從哪兒來?”
“贖完罪來的。”司矜回了一句,偏頭,看了看四下沒有小阿淵,才放心的掀開一截後領給嚴鈺平看。
神仙入獄時,後頸會被打上囚犯編號,以前,司矜本體的後頸上,也有一個小小的001。
等罪孽積分清零,會隨著監督系統,一起消失。
現在,司矜身上什麽都沒了,他離曾經的輝煌,就差一次天君主持的,轟轟烈烈的冊封宴。
嚴鈺平腦子遲鈍,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反應過來,司矜想表達的意思。
唇角仰起,剛準備拱手恭喜,就忽覺身後有一股涼意襲來。
根本就不用回頭,嚴鈺平便果斷聽聲辨位,躲過了一支斬神箭的攻擊。
剛要提醒司矜小心,就發現一股強勢的颶風朝著西天河狂卷而去。
穿過天兵,略過天河水時,瞬間將水凝結成千萬支鋒利的冰錐,帶著強悍的神力,於一瞬間,直直對著歸塵身後的人刺過去。
“啊啊啊啊——”
一時間,尖叫聲,哀哭聲,磕血聲此起彼伏,爭相響起。
原本攻勢強勁的歸塵也被帶著連續後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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