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褐色的藥汁落在凸出來的鎖骨上,頗有幾分病西施的美感。
看上去,很好欺負。
司矜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對一個將軍伸出手,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
“我來吧。”
將軍抬眸,一眼就看見了遠在京城的國師。
震驚之余,卻看見項臨淵眼神亮起來。
便不敢再多言,生怕驚擾了陛下,再加重病情,連忙離開。
看見司矜的那一刻,項臨淵竟然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一把拽住司矜的手,面上滿是欣喜:
“矜矜,你怎麽來了?!”
然,下一刻,欣喜的表情頓時化為無措:
“不,不對!你不該來!”
“這裡太危險了!你不該…”
嘩啦——
呲——
然,話未說完,就見司矜以極快的速度打碎了藥碗,直接將手中的陶瓷碎片,刺入了他心口。
項臨淵怔了,疼到極致,竟然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
嘀嗒——
一滴血自傷口砸在司矜手上。
黑色的血,帶著蠻族蠱毒的苦澀。
司矜不說話,硬生生忍住了舔舐他血液的衝動。
隻怔怔的看著他,近乎決絕的問:
“疼嗎?”
第321章 貓妖他是綠茶味病嬌「完」
半晌,項臨淵才顫抖著嘴唇點點頭:
“疼!”
司矜的手微微發了抖。
項臨淵繼續道:“不過,沒有以為死前不能見你最後一面疼!”
“你在怪我愚蠢,不聽你的話,要拿我撒氣嗎?”
“來,不用客氣,我幫你。”
說罷,他握住司矜的手,把那塊瓷片加深。
其實,司矜刺的並不深,他掌握了分寸,沒有傷及心臟。
但項臨淵下手就沒個輕重了。
他不只是在讓司矜撒氣,還是在賭司矜會不會心軟。
亦或是,想讓司矜在他身上也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毫不猶豫的下手,漸漸引著司矜用利器刺破他維持生命的心臟。
終於,在瓷片碰到心臟的前一刻,司矜猛然收回手,恨恨的罵道:
“你這個瘋子!”
“你也是啊。”項臨淵蒼白的唇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哪有人看見自己夫君受傷,還要來補刀的,咳咳…”
項臨淵捂住傷口,又咳兩聲,氣若遊絲的問:
“矜矜,解氣了嗎?”
他輕輕拽了拽司矜的衣袖,故意讓自己的血將那潔白的衣衫染的髒汙不堪:
“別生我氣了,我錯了。”
不知為何,他越哄,司矜越窩火。
他一生氣,直接將項臨淵按倒在榻上,低呵道:
“項臨淵!你這個…你這個不要命的混球!瘋子!”
“哈哈。”項臨淵輕笑兩聲,抬眸輕笑,問出了和成婚當日一模一樣的問題:
“矜矜,我是瘋子。你當如何?”
司矜呼吸不穩,但還是照著他蒼白乾裂的唇角狠狠咬了下去。
激烈的吻。
幾分幸福,幾分絕望。
與此同時,司矜用神力恢復了他的傷口,拔除了他體內的毒素。
這個近乎是撕咬的吻持續了很久。
甚至品出了天昏地暗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司矜才抬起頭,發泄完怒氣。
躺在項臨淵身邊,釋然的回了一句:
“我陪你,一起瘋。”
… …
司矜的到來稀釋了蠻族逆天的國運,讓南疆戰事有了新轉機。
項臨淵乘勝追擊,不出兩月,便結束了戰事,凱旋而歸。
臨走時,司矜發現了被蠻族拋棄的月司茱。
他笑意淺淺,將月司茱綁起來鎖進了南疆駐軍的地下暗牢。
手裡,把玩著一隻黑色的蠱蟲,慢慢悠悠的說:
“就是你用這東西,給阿淵下毒?”
月司茱被綁的很不服氣,憤怒的吼著:
“下毒又如何?那就證明他該死!”
“月司矜,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整個望月山貓妖,你也該死!!”
“是嗎?如果我得罪了望月山,那證明錯的不是我,是整個望月山。”
他說著,隨手將手裡的蠱蟲丟在地上。
下一刻,那隻蠱蟲帶出了成千上萬的毒蟲,黑壓壓的一起撲向月司茱。
滅頂的恐懼幾乎要將月司茱淹沒,無盡的絕望中,她看見司矜懶懶的擺手:
“但是,你必須為毒害我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少年緩緩邁步,離開暗牢的那一刻,月司茱的尖叫消失,已經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 …
凱旋回朝後,司矜主動問候了望月山。
望月一族被這鬼魅一般的瘋子嚇怕了,連忙將原來的族長驅逐出貓妖一族,奉司矜為王。
半年後,皇后生了個皇子,被司矜和項臨淵領養回宮,一路扶持成為儲君。
項臨淵也因此,得到了丞相一家的支持,皇位日漸坐穩。
司矜在這個位面賠了項瘋子七十余年。
最後項瘋子知道自己要走了,也在他的飯菜裡下毒,帶走了他。
司矜知道菜裡有毒,卻還是笑眯眯的吃了下去。
彌留之際,項臨淵又不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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