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兩人被綁在了同一根繩上,陸塵彰依舊不喜歡陸辰琪:“四皇兄快些離開罷。開陽宮地處偏僻,煞氣頗重,皇兄以後還是少來得好。”
陸辰琪摸摸鼻子,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很識相地告辭了。
出了開陽宮,回身看著被陸塵彰吩咐阿四迫不及待關上的斑駁大門,又想到平日在明鑒閣陸塵彰只會窩在墨遐懷中撒嬌的模樣,陸辰琪搖頭道:“本以為墨遐已經夠讓人走眼了,沒想到開陽宮竟然還居住著一頭偽裝的孤狼。墨遐啊墨遐,教出這樣一匹猛獸,也不知他日你會不會後悔。”
............
墨遐一貫是騙不過陸塵彰的。
只是幾句簡簡單單的問答,陸塵彰就拚湊出了墨遐和阿四說笑的前因後果。
陸塵彰坐在主位,慍怒目光落在阿四身上,極致後內裡反而如深海平靜。
唯有低沉氣勢似高山壓下,阿四的蜂腰猿背都被迫有些佝僂顫抖。
墨遐是有點不喜歡阿四,但看著阿四這般,他無處安放的同情又開始泛濫,隔著茶幾扯著陸塵彰的袖子小聲求情:“殿下,算了。阿四也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的?”陸塵彰怒極反笑,指著阿四,“我早就吩咐過,在開陽宮,你與我的地位相當,不分主次。他如此看輕你,不把我的命令放在眼中。開陽宮容不下這種目無尊卑的奴才。”
這可真是字字如刀,句句誅心。
阿四額頭磕在青磚地上,響聲聽得墨遐牙齒都有些酸:“殿下恕罪,奴才絕無此意。還望殿下開恩。”
陸塵彰不為所動:“明日,本殿不想在開陽宮看到你。”
墨遐沒想到陸塵彰真的要趕阿四走。
他確實不喜歡阿四,但阿四實在是武功高強。
有他在開陽宮看家護院,晚上睡覺都能安心些。
想到這,墨遐再次對陸塵彰道:“殿下,阿四再怎麽說,他的身手在皇宮少有人能夠匹敵。咱們還要防著崔皇后暗害,若是有阿四在,心中也踏實,不是?”
陸塵彰看著墨遐:“阿遐真是這麽想的?”
“嗯。”墨遐很誠懇地看著陸塵彰,這也是他能夠容忍阿四最大的原因之一,“何況殿下不是說,要和阿四學武功,以後保護我麽?如果把他趕走,殿下豈不是學不成了?”
陸塵彰軟軟的耳朵又變紅了。
目光轉向阿四,陸塵彰氣勢倏然一變:“阿四,你想留下麽?”
阿四維持著叩首的姿勢,額頭一直緊緊貼著地面:“求殿下再給奴才一次機會。”
陸塵彰道:“既如此,你向阿遐磕頭賠罪。阿遐如果願意不再計較,本殿便也不追究你此次以下犯上之罪。”
說完,陸塵彰又悠悠補了句:“記著,這頭,若是磕輕了,磕悶了,都不算數。”
阿四二話不說,起身跪倒在墨遐身前,再次重重磕下:“求墨公子開恩。”
墨遐從沒受過旁人如此大禮,身體下意識地微微後仰,擺手趕緊道:“你起來,起來,別跪了。我原諒你還不行麽?”
陸塵彰又道:“磕三下。”
阿四立刻再次叩首,“砰砰砰”的聲音,震得墨遐頭皮發麻。
陸塵彰不帶一絲溫度的目光投放在阿四身上:“上一次,這一次,都是阿遐求情。若是再犯,誰的臉面都不好使。”
阿四跪著轉向陸塵彰:“謝殿下。”
阿四退出大殿時,墨遐覷了一眼他的額頭。
上面青紅一片,隱隱滲出了血絲。
墨遐打了一個激靈。
看著就疼。
“怎麽了,阿遐,可是覺著冷?”陸塵彰握著墨遐的手,感受著手心略帶寒涼的溫度,“夜裡風大,我們休息吧。”
墨遐搖頭:“倒不是冷,就是覺著,阿四估計現在挺痛的。”
陸塵彰笑:“那是他應得的。”
陸塵彰在墨遐面前,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奶.包。但隨著年歲漸長,無意間,陸塵彰總會泄露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淡漠疏離,高傲尊貴。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陸塵彰用手掩著臉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阿遐,我困,我好想睡覺。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墨遐連忙起身抱起陸塵彰,朝著寢殿的方向走去。
夜風乍起。
墨遐抱緊陸塵彰,有些喘的聲音融進風裡:”殿下怎麽又重了。再過不久,我就抱不動殿下了。“
陸塵彰不服氣:“有嗎?我很輕的。”
“有的。”墨遐聲線帶著明顯的笑意:“不僅重了,而且還長高了。”
聲音頓了頓,墨遐似乎是在比較:“感覺殿下很快就能超過我了。明明殿下比我小這麽多,怎麽反而長得比我還快?”
陸塵彰又打了個哈欠,用糯糯的,含著水汽的奶音道:“沒事,阿遐抱不動我,我就抱阿遐。”
墨遐低低笑了聲。
兩人逐漸走遠。
話音藏進夜色,躲進風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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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殿下吃醋了
“五殿下,墨公子,娘娘請你們進去。”葉貴人的貼身侍女雲珠朝著二人福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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