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張睿霖,比如周一。
張睿霖從聽到要考試那一刻起就開始焦躁,聽到班主任說考試的重要,分數的重要,尤其加上那個詭異笑容,這種焦躁就達到了頂點。
而當他拿到試卷低頭一看時,不誇張的說,眼睛裡高光都沒了。
他試圖掙扎過的,只是抓耳撓腮了幾分鍾後,肩膀一塌,直接陷入了擺爛。
至於周一。
他也沒讀完高中,他確實也不記得多少高中知識點了,但他倒是沒有多慌張。
把自己會做的做了,不會做的也沒有空著,總之寫得滿滿當當的。
也因為做卷子專注,他因為凌而一直平靜不下來的心跳,終於平靜了下來。
教室裡除了寫字的聲音,靜得針落可聞。
就在考試過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道幾乎可以稱得上尖利的喊聲。
“老師,他作弊!”
霎時間,所有正在做題的NPC同學齊齊停下了動作,同時轉頭盯住了同一個方向。
班主任的視線也當然落在了那裡。
周一扭頭,看見一張很大眾的不起眼的臉。
是玩家裡的一個,一直都不聲不響的,存在感很低。
被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尤其還是那麽詭異的眼睛。
這個玩家額頭的冷汗唰唰往下淌,艱難的發出聲音,“我,我沒有……”
“你有。”
坐在他左手邊的NPC同學,那雙木僵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你試圖偷窺我的試卷,三次!”
他朝玩家咧嘴僵硬一笑,“我警告過你了。”
班級現在塞了八十多個人,教室雖然不小,但加上桌椅和最後面的儲物櫃,也就沒有很多的空間了。
所以即使這裡的教室都是單人單桌,但其實和前後左右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想要偷看別人的試卷,只要不是近視眼,還是很容易的。
當然,這個玩家也不可能就這麽承認。
雖然NPC同學的眼神和笑容都太可怕了,形容得直白一點,就很像那種死了好幾個月之後又忽然爬起來的活屍,身上沒有半點活人氣,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發僵生硬得詭異。
但是玩家心理再害怕也沒有在這時認慫。
他露出理直氣壯的,甚至被冤枉的表情更大聲的喊道,“我沒有!你沒有證據!你誣賴我!”
這話一喊出來,那個同學的笑容變得更大了,“你還撒謊!老師,他作弊,還撒謊!他不是好學生,他應該受到嚴厲的管教!”
“我說了我沒……”
玩家的話還沒說完,教室門外忽然衝進來兩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餓虎撲食一樣精準的朝他撲去,瞬間就一左一右製住了他兩隻手。
“放開!放開我!我沒有作弊,我沒有!你們不能憑著他一面之詞就冤枉我,我不服……啊!”
哢嚓兩聲,這個一邊使勁掙扎一邊叫罵的玩家,被同時卸掉了兩條胳膊。
是真卸掉。
滾燙的熱血從他兩個光禿禿的肩部飆出來,澆了離他座位最近的人一頭一臉,那個活屍一樣的同學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不,不是沒反應,他更新是被什麽規則所困而不能動,但反應是有的。
他僵硬空洞的眼珠子在眼眶轉動了兩下,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從腦門滑落到嘴邊的血珠,像是想動但又被什麽牢牢釘在椅子上一般,只能用力把眼球朝著玩家的方向轉,眼球移動的幅度之大,仿佛能直接從眼眶轉進自己後腦杓似的,鼻腔裡還發出一種非常悶的哼哧聲。這怪異,比直接上來就卸手的NPC還驚悚!
只聽嗵嗵兩聲,兩條胳膊就這樣被扔在了地上。
而痛得滿地打滾嚎叫的玩家,被兩名保安一人一條腿拖著,從後門拖出了教室。
他身下所經的地面,被染出一道寬寬的,鮮紅的血痕。
那兩條胳膊就那樣扔在教室裡,沒有人收拾,班主任似乎也不打算叫人收拾。
那個滿頭滿臉都被血糊了的NPC同學,更是一絲動作也無。
班主任輕飄飄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玩家們,說道,“考試繼續。”
【作者的嘮叨:明明可以轉身直接從後門那邊樓梯下的,偏偏要多走一截從前門那邊的樓梯走,狗勾就是想多看一眼老婆而已狗勾有什麽錯(#^。^#)】
第40章 當高中生的第6天
濃鬱的血腥味充斥在這間教室裡,難聞得讓人生理性反胃。
但就連看起來最嬌生慣養的戴夢夢,都沒敢發出半點聲音。
她一手死死捂著嘴巴,一手拿著筆,拚命的在做試卷上的題,眼睛裡的眼淚總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滴,滴在卷子上染濕了字跡,嚇得連忙去擦,之後就死死憋著不敢再讓眼淚掉字上了。
只是她整個人抖得太厲害,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會從椅子上跌下來抽過去似的。
至於其他玩家,倒是沒有戴夢夢這麽誇張,畢竟都是見過甚至見慣了鮮血和死亡的,一個個都還穩得住。
就連張睿霖都不是非常驚嚇的樣子,但臉色已經不好看了,也一改原本擺爛交白卷的態度,又開始抓耳撓腮往試卷上不停的寫,也不知道他能填些什麽在上面。
而NPC們,那更不用說,壓根就完全沒有受影響。
包括那個揭發玩家作弊的NPC,他臉上既沒有揭發成功的開心,也沒有看到玩家慘狀的得意,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般,在班主任說考試繼續的瞬間就化身成了做題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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