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他惹司淩生氣了,他就會像一隻親人的小貓咪,小胳膊圈著對方的脖子,用額頭,臉頰不住貼著對方的脖子蹭,軟著聲音撒嬌討饒。
他說司淩是貓貓,貓貓之間表達親近的方式就是這樣的,還會互相給對方舔毛,不過司淩不許他舔他,他就只有貼著蹭蹭了。
這一招也確實很有用。
不論他讓司淩生了多大的氣,只要一這樣,司淩最後總會向他投降的。
他現在也不是想讓司淩向他投降,他只是想讓司淩不要再嚇他了。
司淩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卻強勢的拽開他的胳膊,抬起了他淚水漣漣的臉。
“哥哥……”
“你知不知道,你哭起來的樣子其實更欠艸?”
周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卻猛地被司淩鉗製著腰翻了個身。
臉被摁在冰涼的沙發上,緊跟著他隻感覺身下一涼。
“唔……”
周一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是他也不想想,這個姿勢再撅著跪趴意味著什麽。
摁著他後脖頸的手在使勁,他的口鼻被悶在皮質的沙發裡快要透不過氣。
亂爬的腳腕被一把並攏握住。
他在越來越混亂的耳鳴聲中艱難的辨別身後人說的話。
“別再哭了,不然真艸/你。”
“把腿並好。”
*
時間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最後周一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情緒過激而昏過去的。
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下躺的是不算很柔軟但比沙發舒適得多的大床,身上蓋著被子。
雖然沒親眼看見,但是動一動腿他就察覺他下面並沒有穿任何褲子。
而且大腿內側痛得像是有火在燒。
腦子裡轟一聲,周一想起了先前種種,然後不僅僅是腿,他感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太出格了。
有那麽好幾次,他總感覺身後那人是真的要直接……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但這種程度對於周一,尤其對方還是司淩,還是太超過了。
雖然已經有了醫生他們做了鋪墊,他對自己對司淩感情的變化也已經有了一些察覺。
可是……
“怎麽能這樣啊……”
他苦著臉,聲音很是羞惱。
“是啊……怎個闊以這麽搞……把老子壓在你們兩個瓜批身下摩擦,是人乾得出來的?
兩個瓜批!牲口!日你們仙人板板!!”
周一:“!!!”
周一顧不上大腿火辣辣的痛,垂死床上驚坐起。
燈一下子亮了起來——倒也不是感應到周一起了,而是一條剪紙小四腳蛇,正飄飄悠悠的飄在床頭燈開關前,用尾巴尖按下了開關。
周一與滿臉MMP的小四腳蛇來了個面面相覷。
即使是剪紙的小蛇,它那豆豆眼中的鄙夷,臉上的唾棄還是活靈活現,本來就不大點的小眼睛,白眼快要翻上天。
周一回憶種種,臉頰爆紅,期期艾艾又羞恥的誠心誠意道歉,“對不起……”
那種時候誰還能想得起口袋裡還有一條活物啊啊啊!
“但其實說好的你凶得……那啥!會給司淩好看呢?”
原本趾高氣揚的小蛇瞬間垂下了嘚瑟的尾巴尖。
可是打臉還在繼續。
“就算你發現自己打不過他不敢衝出來正面剛,你就不能偷偷溜走,出去給我搬個救兵嗎?戈藍會長把你給我的用處不就在這嗎?”
小四腳蛇暴怒,彈起來衝到周一面前,用尾巴尖啪啪抽打他的臉。
邊打邊暴躁怒吼,“老子打死你個龜兒子!你以為老子不想跑邁?老子只要敢露個頭就會馬上被那牲口撕碎你不曉得邁?
你明明曉得來找的是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牲口,你居然故意不告訴老子!
MMP你這個陰險狡猾嘞瓜批,老子錘死你!”
周一:“……”
周一躲閃著這力道輕飄飄但是打下來莫名聲音就很響的小蛇尾巴,姿態略狼狽又好笑。
“啊啊啊!!!MMP你啷個不穿褲子!!老子的眼睛啊啊啊!!!”
嗖一下,在臉上不住抽打的小四腳蛇消失在眼前,可能鑽到床底或者那個角落裡去了。
一陣莫名涼意中,周一這才發覺因為要躲開發脾氣的小四腳蛇抽他臉,他歪來扭去的,把被子給蹬掉了。
周一:“……”
周一猛地捂住臉。
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被做了這樣的事情,按照他對這些事的厭惡,就算對方是司淩,他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全不放在心上才是吧?
為什麽他心裡卻沒有多少陰影和抑鬱似的?
甚至有一種多年以來一直盤旋在內心的沉重陰影被消散了許多的輕松感覺?
難不成……
這就是以毒攻毒?
或許還是因為,那是司淩,而司淩當時即使那麽失控,他都能感覺到他到底有多灼熱了,卻終究也沒有選擇他最害怕的方式?
這算是現在這個司淩,為數不多的,珍貴的一點體貼溫柔了吧?
但就說完事了不能給他穿一條褲子嗎?
周一越想臉色越加爆紅,在床上扭成一團。
直到……
“是在回味?還沒夠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