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燦昭今晚在接風宴上喝了不少酒,酒精作用再加上身體的不適,一陣反胃感瞬間湧上喉嚨,許燦昭急忙踉踉蹌蹌地走進套房的洗手間裡,對著馬桶乾嘔了幾聲,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許燦昭無力地抬起手,揉了揉漲痛欲裂的太陽穴。
他感覺自己很可能發燒了。
許燦昭扶著牆慢吞吞地走出洗手間,摸起剛才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機,坐在床邊,迷糊地點開微信頁面,撥打了一個語音通話。
電話接通後,許燦昭聲音十分沙啞地道:“米娜,麻煩幫我買點退燒藥,送到我房間。”
“你在哪個酒店,房號是多少?”
許燦昭此時意識不大清醒,因此也就沒意識到電話那頭的清冷低沉男聲壓根不是他助理米娜的聲音。
聽到對方居然不知道酒店和房號,許燦昭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念頭,酒店房間不是米娜訂的嗎,為什麽她還要問這個多余的問題。
不過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醉酒再加發燒的許燦昭此時根本沒有那精力去深思,他下意識就順著提問說出了酒店和房間號。
許燦昭全靠一股勁撐著說完,等交代完畢後,他身體直接往後無力地倒在床上,連掛電話的精力都提不起來,閉上了酸澀的眼睛。
許燦昭是被床頭櫃上酒店電話“鈴鈴鈴”的來電聲給吵醒的。
他迷糊地翻身坐起來,站起身時還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等緩過那一陣眩暈後,他緩步走過去接通電話:“什麽事?”
電話那頭是酒店前台甜美親切的女聲:“許先生,您的朋友聯系我們,說幫您購買了退燒藥,拜托我們送到您房門前,請問是否有此事?如果是的話,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將退燒藥送到您的門口,此時正在門口等候您。”
許燦昭以為是米娜吩咐酒店幫他送退燒藥,便說道:“你們等一會,我現在就去開門。”
許燦昭現在感覺手腳無力得很,而且身體裡面一陣陣發冷,從床頭走到門口那一段距離,他便花了好一段時間。
他打開門,門外酒店工作人員手中提著個藥袋子和保溫瓶,臉上噙著溫和的笑:“許先生,您好。這是您的朋友為您買的退燒藥,酒店這邊也為您備好了溫水。”
許燦昭抬手接過藥袋子和保溫瓶,嗓音沙啞:“麻煩你了。”
見許燦昭很難受的模樣,工作人員有些不放心地問道:“許先生,您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需要我們幫忙把您送到醫院嗎?”
許燦昭擺擺手,聲音有氣無力:“不用了,我吃過藥後,應該就會好轉。”
許燦昭關上房間門後,拆開藥袋子,借著溫水吞服下了兩顆退燒藥,然後就又昏昏沉沉地躺倒在床上,連被子都忘了給自己蓋上。
也是幸好這間酒店的總統套房在房間被啟用時,暖氣便會自動開啟,調節到適宜溫暖的室內溫度,不然許燦昭就這麽睡過去,第二天醒來時,病情估計就又得加重了。
退燒藥服用下去後,許燦昭沉睡中皺著的眉頭也漸漸舒緩了開來……而在他床尾處的手機屏幕則一直顯示著未被掛斷的通話界面。
一夜很快過去。
翌日清晨七點多時,許燦昭是被照射進房間落地窗裡的陽光給喚醒的。
他迷瞪得睜開眼,隻感覺一陣神清氣爽,昨夜的種種難受仿佛像是一場夢。
這場發燒來得急,去得也快。
許燦昭唯一能感受到的後遺症只有口渴。
他翻身下床,打算用飲水機接點水喝。經過床頭時,看到手機躺在床尾,一副隨時要掉地上的狀況,許燦昭隨手拿起手機,打算將它放好,結果大拇指不小心碰亮屏幕,就看到屏幕上顯示著的語音聊天頁面。
看到這通話畫面還顯示著接通狀態,許燦昭怔楞了一下,而在等看清通話對象的名字後,他更是驚得瞬間瞪大眼睛。
他昨晚找的那個人難道不是米娜,而是賀逸嶸嗎?
而且,賀逸嶸居然一晚上都沒掛電話?
許燦昭瞬間腦海中各種疑問都冒了出來,他正打算出聲問下賀逸嶸是什麽情況,他堅持了一晚上的手機卻在此時宣布電量告罄,然後刷一下子就關機黑屏了。
許燦昭:“……”
許燦昭愣了一秒後,急忙從行李箱中翻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
等手機自動重新開機以後,他又立刻打開微信,然後就看到賀逸嶸那邊給他發來了語音電話申請,許燦昭急忙按下接通。
“許燦昭?”
“嗯,是我!”
“你燒退了嗎?”賀逸嶸的聲音在電話中聽起來有點低沉沙啞。
“應該退了,我現在感覺還行……昨晚,我把電話打給你了嗎?”許燦昭現在仍然感覺有些不敢置信。
賀逸嶸“嗯”了一聲,“你昨晚好像是打錯電話了。”
“這電話似乎一晚上都沒掛……”
許燦昭看了眼他和賀逸嶸長達七個多小時的通話記錄,再想想他小男友那老幹部作息,很可能是半夜睡得正熟時就被他的電話吵醒過來,而且他剛才手機才剛開機,他的小男友就立刻重新打了個電話過來。
許燦昭心中突然冒出一個令他有些震驚的猜測:“賀逸嶸你昨晚難道一直都醒著嗎?”
“嗯。”
賀逸嶸擔心許燦昭自己一個人在外地發燒,半夜發生意外情況時無人知曉,便一直沒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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