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這個時候,他都要感慨一下雌性的偉大,因為這痛苦不是堅持一下就能挺過來的。
他感覺幼崽要出來了,尾鰭都像要被割裂了,他不安地在海水中一邊緩緩遊動,一邊發出困獸一樣的慘叫。
霍戈斯和博西終於追上來了,隨後而來的是博萊,三個成年虎鯨很快就把安九包圍了,給了他一個很安全的生崽環境。
霍戈斯遊過去,和安九蹭了蹭,用自己獨特的聲音安撫安九的情緒,貼著安九圓嘟嘟的胖腦袋,霍戈斯跟隨者安九的速度,一起遊動著。
安九見他們都來了,心中被一種無與倫比的感動填滿,但他現在已經表達不出任何感激之情,因為他現在很痛。
尾鰭要裂開了一樣,他一直在用力,霍戈斯用溫柔的聲音鼓勵著他,博西和博萊兩個也在周圍遊動,警惕著環境。
海面上被大雨覆蓋,暴風雨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海水中也不安穩,但沒辦法,安九必須要在這樣的環境中生下他的幼崽。
努力掙扎了半個小時,小家夥才露出了一個尾鰭,霍戈斯一邊觀察一邊告訴安九:“出來了,馬上就出來了,小九加油。”
安九也想加油啊,他已經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幼崽生出來了,可是總感覺使不上力氣。
偌大的一個幼崽從安九的尾鰭底下露出了自己的小尾鰭,頭和身體還沒有出來,安九還在不安地遊動,血水混雜著海水,讓眼前的可見度都變低了。
血腥氣讓幾個成年虎鯨都陷入了不安的境地,而且這血腥氣很容易吸引來其他敵人,博萊和博西格外警惕,霍戈斯在安慰安九之余,還要警惕周圍的環境,生怕有什麽東西上來。
安九的聲音變得緩慢而虛弱,他在水裡待久了,有點缺氧。
他想遊到海面上換氣,可是身體笨重的厲害,幼崽已經快出來了。
霍戈斯見他一直努力往上,便知道他有點難受,缺氧,便頂著安九往海面而去。
大雨還沒有停止,只是那積雨雲已經慢慢地遠離了這一片海域,閃電也沒那麽頻繁了。
安九在海面上換了氣之後,猛地蓄力,將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一點,伴隨著他痛苦的哨子聲,偌大的一個幼崽脫離了安九的身體,帶著一股濃霧似的血水,潛入了海水。
安九在海面上大口地出氣,霍戈斯趕緊潛入海水,將幼崽緩緩地頂到了海面上。
幼崽難聽的叫聲蔓延開來,博西和博萊都激動了,紛紛鑽出海面去觀望。
只見霍戈斯將幼崽頂在腦袋上,讓他換氣。
安九在海面上躺了一會兒,疼痛雖然還在,但沒有那麽劇烈了,他感覺尾鰭都斷了似的難受,但還是遊到幼崽身邊,用尖銳的哨子聲告訴霍戈斯,幼崽得吃奶。
“小西裝寶寶”在爸爸的頭頂上不安地叫著,明顯是餓了。
但喂奶這事情,以後都是霍戈斯的,安九忍著疼痛把幼崽從霍戈斯頭上推下來,帶著他去霍戈斯肚子底下。
博西和博萊都看呆了,眼前一幕很詭異好吧?
為什麽生崽的是弗蘭布,產奶的是霍戈斯?
霍戈斯難道也懷孕了?
博西和博萊到現在不知道霍戈斯是個雄性,可是當霍戈斯給他的幼崽釋放出奶液的時候,他倆還是對霍戈斯的性別堅信不疑。
安九指引著小家夥張嘴,把海水和奶液一起吞,足足喝了幾大口,小家夥喝飽了,便不安地往安九身下鑽。
安九隻得把他頂起來,讓他在海面上,不然容易窒息出事。
霍戈斯也鑽入海水,頂著他。
博西也想去頂一下,但沒有位置了,這群胖虎可都是喜歡頭上頂東西。
安九實在是累,便讓霍戈斯獨自頂著了。
霍戈斯蹭蹭安九的圓腦袋,心疼地安慰他:“沒事了,小九,沒事了,你歇會兒,過會兒我去捕獵給你吃。”
安九倒不是很餓,就是累,體內疼痛還沒有完全散去。
他就靜靜地浮在海面上,看著霍戈斯把幼崽頂過來,頂過去。
安九看了一眼天色,發現暴風雨變小了,閃電也小了,海浪還在繼續,卻沒那麽激烈了。
安九舒了口氣,想看看自己的尾鰭還在不在,但看不到。
他尾鰭下面的地方肯定被撐開了很大的面積吧?
畢竟那麽大一個幼崽從那裡出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對生活產生什麽影響。
雨水劈裡啪啦砸在腦袋上,霍戈斯和幼崽的叫聲徘徊在周圍,博西和博萊趕到安九身邊,也沒敢碰他,就和他蹭了會兒,又看向和霍戈斯和幼崽。
博西羨慕道:“弗蘭布以後也有幼崽了,真可愛啊。”
博萊也羨慕:“我什麽時候也能當爸爸,我的孩子也跟在我身邊呢?”
安九有氣無力地告訴他:“會有那麽一天的。”
虎鯨都很喜歡幼崽,看霍戈斯就知道了,頂著他的幼崽遊過來遊過去,他顯得開心極了。
博萊問安九:“霍戈斯是不是也懷孕了?”
安九一愣:“什麽?沒有吧……”
博萊疑惑:“那為什麽她有奶啊?”
安九:“……”
這現象科學沒法解釋,霍戈斯不斷長著雌性的背鰭,還有雌性的育兒裂隙,這是特別不科學的事情,安九甚至不知道霍戈斯會不會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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