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便小心翼翼道:“我最近丟了個弟弟,撿了個別家的小幼崽,不知道是誰家的,我想給他們還回去,畢竟是不小心走丟的,也不是故意要偷換幼崽,我很苦惱,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那大哥的神色果然變了,他有點驚訝道:“你們也丟了幼崽?撿到了其他家族的?多大啊,是不是雄性崽崽啊?”
安九如實招來:“是半個月前那場大雨鬧的,我弟弟原本和我家的阿姨在一起,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帶走了,丟下了一隻陌生的幼崽,那隻幼崽被我照顧地很好,我希望他能回到他的家族,我能找到我的弟弟。”
那大哥顯然激動了起來:“那是桑塔,就是桑塔,我上次粗心大意,把他給弄丟了,你的幼崽在我們家族裡,我把桑塔帶回去,我再把他給你送出來,行嗎?”
安九趕緊點頭:“行啊,真有緣分,我們竟然又在這裡遇到,希望不要起衝突才好。”
阿布看著安九半天,覺得他這麽大,竟然冒著危險前來找弟弟,這是個比爸爸還要合格的哥哥。
阿布說:“你先帶我去見桑塔,我再帶你去找你弟弟。”
安九覺得行,便答應了。
阿布先出了洞去,觀察一下四周,發現胡狼走了,他呼喚安九出去。
安九表示自己是出來覓食的,得給家族裡的同伴帶點食物回去,阿布便和安九一起又去找了食物,抓了幾隻蠍子往回走。
一路上阿布都在問桑塔的情況,問他有沒有哭啊,鬧啊,有沒有想爸爸啊。
安九也不知道怎麽跟他說,便胡謅了一通,他肯定不能告訴阿布,桑塔那隻幼崽已經忘記了爸爸和媽媽,和安九他們打成了一片,活潑好動,喜歡在哥哥姐姐身上爬過來爬過去,晚上睡覺要安九抱著,不抱著就睡不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反正這些天桑塔的臭脾氣是被安九慣出來了。
隨著安九來到他們臨時的家,老哥正在山坡上瞭望著什麽,見安九帶來了一個陌生的狐獴,他的神色有點不悅,但沒有發作,他用尾巴和雙腳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定定地盯著安九和那隻雄性狐獴。
要知道不同家族之間的狐獴都是敵對關系,不管雌雄,老哥那樣子頗有點想乾架的意思,直到安九喊了一聲:“老哥,這是軟軟的爸爸,我們的糯糯在他們家族裡,我準備跟他過去把糯糯換回來。”
老哥這才哦了一聲:“那我陪你一起去。”
安九應著,阿布看了一眼老哥,覺得老哥有點熟悉,但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了。
跟著安九進了洞,軟軟看到安九回來了,迅速爬過去跑到了安九的懷裡,不斷地發出嗚嗚聲,他看起來很想安九。
阿布一眼就認出了桑塔,但這孩子好像不記得自己的爸爸了。
阿布輕聲喚了一聲,桑塔沒理會阿布,繼續和安九玩鬧,也不知道是真的不記得爸爸了,還是不太想理他。
安九抱住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將孩子遞給阿布,桑塔看了阿布一眼,掙扎著從他懷裡逃脫,跑到了多多身後藏了起來。
安九試圖和他交流:“軟軟,你爸爸來找你了,咱們回去好不好?”
軟軟朝著阿布叫了幾聲,就是不願意出去,看得出來這些天他在這裡玩的很好。
事實上,在八個幼崽當中,桑塔作為唯一的雄性,是被其他姐姐排斥的,她們不跟桑塔玩,吃東西的時候也會把桑塔擠出去,所以桑塔不喜歡家族。
他喜歡跟在哥哥身後的感覺,哥哥什麽都為他著想,會抱他,會寵他,什麽都關懷他,他很喜歡這種被在乎的感覺,所以不想認阿布這個爸爸。
他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家族,竟然還讓他回去,多可惡。
桑塔朝著阿布叫嚷,好像讓他滾一樣,他還沒有到學習家族語言的年紀,所以也和成年狐獴交流不了,但他知道成年狐獴的語言是什麽意思。
阿布看這陣勢,簡直驚呆了,他告訴安九:“我必須要把他帶回去,不然女王怪罪下來的話,我會很難的。”
安九理解:“他很可愛,希望你能對他好一點,他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看得出來桑塔不喜歡他爸爸,至於是不喜歡他爸爸還是不喜歡家族,誰也不知道,但他對阿布的排斥,讓安九覺得心裡不安。
但沒辦法,桑塔本來就不是小家族的成員,他必須回到他的大家族中去,把糯糯換回來。
老哥聽到幼崽的叫聲之後,在洞門口冷聲道:“直接叼出來,你一個成年雄性還拿他一個小崽子沒辦法?這關乎兩個家族的大事,不能由著他胡鬧!帶出來!”
老哥都發話了,那桑塔不走也不行了,畢竟老哥作為一家之長,誰都要聽他的話。
就連溫賽阿姨也不敢和老哥對著乾,老哥在這個家族的地位舉足輕重。
其實很奇怪,作為母系社會群體的狐獴,溫賽阿姨竟然也會聽從老哥的吩咐。
她對老哥的話,唯命是從。
阿布果然等不了了,直接爬過去從桑塔的後頸皮上咬住,將他拖出了洞口,小家夥嚎叫著,眼神可憐巴巴地看向了安九,安九只能安慰他:“沒事的軟軟,你要回家了,這個是爸爸,你要聽話。”
軟軟看著安九,第一次眼睛裡有了淚花,或許他壓根不明白為什麽會被安九拋棄,也或許他不認識自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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