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親情,但不多。
好在江知理智還在,塞了隻牡丹蝦,便抬頭開始和傅雲廷攤牌。
他自認為不擅長什麽心計盤算,想來想去還是弄點實在的比較好,江家父母從小沒少說他性子古怪,作的很,以後鐵定娶不到老婆。
那今天…就再作一個試試?
“先說好,我惡習無數,前任無數,每個月消費極高,我們家現在已經供不起我了,你要是能接受咱們就繼續處處,不能就及時止損,不過我還是希望…”
可惜傅雲廷全程面色不改,語氣波瀾不驚,沒等江知說完便開了口。
“以前的都過去了,至於消費…不瞞你說,目前正缺一個替我花錢的人,夫夫之間最難得的就是互補,我來賺你來花,挺好的。”
江知,“???”
話音剛落,傅雲廷身後一直站著的助理突然驚咳出聲,上氣不接下氣。
他從進公司就跟著傅雲廷,短短兩年就被業界評為雲城最不好惹的商界大佬不是沒有理由。
對親爹釜底抽薪直接架空,親哥驅逐到非洲挖礦,最近又踢走了一個親大伯,處事手段出了名的冷血。
誰的面子也不看,誰的錯處也都容不下,更別說一頓晚餐能遲到四十分鍾的人。
江知進來之前,傅雲廷臉色還沉的要滴出水來,他本來擔心這個江少爺會怎麽血濺當場,沒曾想…倒是自家傅總先被人奪了舍。
對,就是奪舍!
一瞬間,江知往男人身後看去。
傅雲廷眼底無端冒出一絲陰鬱,“出去。”
盛元抖了抖,“是,傅總。”
男人這句話除了冷了一些,也沒什麽毛病,但盛元卻連著絆了好幾下才成功從包廂裡退了出去。
江知目光狐疑,“他…怎麽了?”
傅雲廷聲音恢復如常,“最近天涼雨氣重,可能腿腳不好罷。”
“什麽?”江知不可置信,目露同情,“這麽年輕就…”
剛剛準備關門,敢怒不敢言的助理,“……”
男人挑了一片鯛魚片,沾了芥末後送到江知的碟子裡,並不準備把時間浪費在其他人身上。
“嘗嘗看?”
江知遲疑了一瞬,認真看向眼前的人。
“傅總,能說說你為什麽要和訂婚嗎?”
傅雲廷自顧自的布菜倒茶,手上功夫穩穩的,像是絲毫沒有受江知的影響。
“你覺得呢?”
江知一向直來直去,不喜歡猜測更不擅長玩弄人心,“我隻想聽你說。”
這話任性滿滿,一聽就是被寵慣了的孩子,是傅雲廷記憶中的江知。
只是後來…
一切都變了。
“婚姻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安安穩穩。”傅雲廷放下手上的筷子,認真看向江知,“我知道你不喜歡沒有感情的聯姻,但感情可以培養,我相信我們會是最契合的一對。”
江知眼皮子跳了跳,牙齒泛酸。
“…才第一次見面,你未免太自信了。”
“不是第一次。”傅雲廷斂了臉上的笑容,盯著江知的臉有些出神。“等你什麽時候想起來,我們的婚約就由你來做主。”
江知皺眉,不喜歡傅雲廷這樣運籌帷幄的樣子,這種上位者的氣息會輕易讓他想起書中兩人的結局。
“我們的相遇難道非常難以啟齒?”
“當然不。”傅雲廷垂下眼睫,沒有要多說的意思,“我們的婚約是我主動促成,但我希望…未來的選擇在你,等你想起來,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那若等我想起來時仍要退婚,你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不認為傅雲廷是這麽沒腦子的人。
“你不會。”傅雲廷篤定。
一頓飯很快過去,江知腦子更亂了。
傅雲廷反派的潛質他倒是沒看出來,就是覺得這人對這個婚約好像過於認真。
書中一直到結局他們也沒能結婚,更別提什麽未來,兩人是不是有什麽前塵往事,那裡面也沒有提到。
江知歎了口氣,工具人果然只是工具人,一個字都不配多寫。
到家那會,江家三口都沒休息,父母在看一個什麽狗血劇,哥哥一臉疲色的在旁邊加班,見他進來,三人一同朝他看來。
江知不自然的撇過了頭,“幹嘛這麽看著我?”
“沒哭沒鬧,也沒耍脾氣,難不成對方長了張天仙的臉?”江言眼鏡下滑,翻著眼珠子往上看,活像個老學究。
聞言江知打了個響指,“bingo!”
“出息!”江言將眼鏡戴回去,繼續盯著電腦,“能處就處,不能處這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哥哥難不成想替我去?”江知眼前一亮。
江言反手一個大蘋果朝他丟過去,“美的你,性向這玩意是說改就能改的。”
江知精準接住,坐在張如安的身邊張嘴就是嘎嘣一口,“那不就得了。”
張如安看著兒子這沒心沒肺的樣子,想起傅雲廷親自來提親的場景,“老實告訴媽媽,你覺得傅家那孩子怎麽樣?”
和傅家這個聯姻除了小時候爺爺們之間的玩笑以外,還牽扯到江家最近的危機,嚴格意義來說這場聯姻的最大受益人其實是江家。
所以江家若在這個時候悔婚完全是過河拆橋,這種事情江家父母沒臉做,江知自己也覺得挺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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