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兒子』
路上等紅燈時, 傅雲廷從車前儲物層拿出了一個保溫袋。
江知詫異一瞬,抬手接了過來。
他打開袋子,竟然是平常某人桌子上根本不會出現的燒烤。
“你…最近口味變化好像有點大?”江知道。
“來之前和你助理聊了兩句, 說你最近夜宵最愛吃燒烤。”傅雲廷沒有隱瞞,絲毫不覺得他自己私下聯系江知助理是什麽不好的事情。
江知瞅著對方坦坦蕩蕩的表情,突然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你這人,可真行。”
該說的不說, 不該說偏還說的理直氣壯。
呵, 男人。
江知拿出一根大魷魚,張嘴就啃, 可以說毫無形象。
傅雲廷看著他的動作, 眼神始終平靜, 好像無論江知做什麽事情他都能接受。
吃到一半, 江知麻了。
從開始到現在, 他好像在唱一個寂寞的獨角戲。
生氣也是他, 興奮也是他,反而這位最該有起伏的人,毫無波瀾。
“你怎麽挑這大半夜的時間來找我?”明明這麽多天他下班都挺正常, 就今天加了個班。
“公司的事情今天正好告一階段,以後時間會松快點。”傅雲廷說。
“告一段落,那你今天還加班?”江知反問。
“如果一直坐在這個位置,加班正常,不加班才稀罕。”男人瞥見紅燈閃過, 緩緩踩下油門,繼續向前,
“行叭, 你們霸總都日理萬機。”江知兀自吃著,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還別扭著,他一點都沒有和身邊人分享的意思。
到了岔路口,傅雲廷問他,“回家還是公寓?”
“太晚了,公寓唄。”江知說。
此時已經是半夜,兩人一路無阻,燒烤還沒吃完就到了,這邊傅雲廷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便到了樓下。
和江家的小樓不同,這邊公寓層高將近四十層,江知住二十二,傅雲廷縱然把脖子仰斷了也看不到屬於江知的那個窗口。
“那…我上去了?”
男人抽了紙巾給他擦了擦唇角的辣椒粒,“行,上去吧。”
江知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鬧的有些不好意思,“…真上去了啊?”
傅雲廷點頭,“晚安。”
江知,“。”
江知拎著吃到一半的燒烤下車,直到進了電梯還有些想不通,所以這人是來幹嘛的?
送溫暖?
當司機?
哪一個都不太像傅雲廷的風格。
打開公寓的門,江知下意識想往樓下看這人走了沒,可惜樓層太高,他都快吊在窗外了也看不清大廳下面還有沒有人。
這個時間幾乎沒有來往的車輛,傅雲廷在車道上停了片刻,等到江知到家的短信發過來,他才聞著燒烤的味道回禦園。
這天之後,傅雲廷每隔三天就會出現一次,倒不是每天都來,也沒有豪到一日三餐都往公司送溫暖。
總之那個若即若離的感覺被他拿捏的恰如其分,讓江知一點奇怪之處都說不出來。
常然吃著公司餐廳的套餐,有些想念傅雲廷出現的日子。
“害,本來想著今天傅總會來呢。”她扭頭問江知,“今天不已經第三天了嗎?”
“我怎麽知道?他又不是什麽無業遊民,哪裡能天天給你送吃的。”江知一個小時前其實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
“說的也是。”常然又味同嚼蠟的扒拉了兩口白飯,“可他之前幾次都很準時的啊,即使他沒空也會讓盛助理來,會不會是生病了?”
“生病?”江知皺眉。
“是啊,一個平常總是規律出現的人突然不來了,這不反常嗎?”常然攤手。
江知,“。”好像也有那麽一丟丟道理。
下午公司沒什麽事情,江知難得得空,便回家陪父母過周末去了。
只是他計劃的很好,到家一看,卻只有江言一個人抱著隻貓在客廳發癔症。
爹媽和朋友出去露營去了,根本沒給他孝的機會。
江知無奈朝江言懷裡的貓肚皮上呼嚕了一把,“這哪裡弄的醜貓,媽不是不喜歡這些小東西?”
“路口撿的。”江言說。
“你撿,不撿一個漂亮的?這身上的毛怎麽這樣?”江知將它拎起來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這不會還是隻笨貓吧,打架也打不贏,身上都被人撓禿了。”
“我們家蠢蛋都能罵別人笨了,真出息了。”江言把貓拽回來,“你大周末不出去約會跟我在這搶什麽地盤?”
江知瞪他,“這麽大的客廳,我還不能坐一會?!”
“你不是買了房子?”江言掀起眼皮子問他。“回你家去。”
“買了房子這也是我家,你才該出去,一個大齡剩男,再不出門就沒人要了。”江知插著腰俯視著沙發上的某人。
“真是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江言懶洋洋道的瞅了他一眼,“你擋著我光了,站遠點去。”
江知白了他一眼,扭頭退了一步。
見人就地坐下來,江言掀起眼皮子問他,“今天不用努力賺錢去?”
“我又不是騾子,休息一下午怎麽了。”江知順手打開了電視,“我要看電影,你別說話。”
江言,“。”
看著江知老神在在的開始看動畫片,江言突然來了精神,“知知,哥求你幫個忙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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