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傅總,怎麽說話呢?”
傅雲廷從錢夾裡抽了一張卡給莊玄,“麻煩幫我們結帳。”
“那桌呢?”莊玄揚了揚下巴,看向邊上志願隊的那一桌。
“一起。”傅雲廷言簡意賅。
“傅總大氣!”莊玄將卡遞給身邊的工作人員,“難得傅總過來,今天所有店內工作人員多加五百塊獎金,都從這裡扣。”
江知,“……”
傅雲廷,“……”
從酒吧出來,江知酒意逐漸上湧,有些興奮。
坐在車裡,眼神睜的大大的,囧囧有神的盯著傅雲廷看,“剛才你都把趙飛嚇跑了。”
“沒嚇人,是他自己心虛。”傅雲廷看了一眼後視鏡,車速緩緩的,不緊不慢。
“明明是你太凶了好吧。”江知不服。
“凶嗎?有人騷擾我的未婚夫,我還不能說話啊?”傅雲廷道。
江知臉上粉粉的,神色因為酒意,比平常看起來放松不少。“你這人…看著溫和,佔有欲還挺強。”
“佔有欲是所有男人都有的特質。”傅雲廷冷靜陳述。
江知在傅雲廷跟前的人設是個無理取鬧的作精,此時他內心讚成,但還是下意識的反駁。
“我也是男人,我就沒有。”
聞言傅雲廷沉默了一瞬,緩緩踩下刹車停在路口,“這個情緒通常對不愛的人,不在乎的事情例外。”
江知一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莫名心虛。“……所以我們這不是在培養感情嘛。”
“是啊。”傅雲廷笑笑,等黃燈過去,他緩緩繼續往前開。
江知擰眉,傅雲廷是在暗示自己不愛他,沒感情,亦或者是在指自己對這個婚姻不感興趣,根本不在意?
男人語氣很平靜,沒有任何不滿。可江知卻心口發悶,明明這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不算壞事。
他只需要把類似這樣的情緒無限放大,慢慢的,傅雲廷對自己的耐心就會慢慢變成怨懟。
可惜他現在卻什麽都不想做。
把江知送回家,傅雲廷又回到了酒吧,方才那杯酒還靜靜的放在原位。
莊玄挑眉,“就知道你還得回來。”
傅雲廷此時外套已經不在身上,領帶松散的掛在脖子上,看起來慵懶隨意,和剛才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低頭珉了一口酒,隻輕輕晃了一下,界限分明的兩個顏色便交融在一起。
“在這兒開心嗎?”
聞言莊玄臉色的笑意淡了一些,“你呢?現在開心嗎?”
男人沒說話。
“別的不說,你這位小藝術家挺可愛。”莊玄無意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你又知道了?”江知什麽樣子,沒人比傅雲廷更清楚。
“是啊!我在這盯了他一晚上,本來以為性子挺沉默,沒想到只是身邊的人不對,你一來,這不小脾氣就上來了。”
傅雲廷沉默的聽著,這一般都是對親近的人才會有的反應,可他知道,自己對江知來說不是。
“哎,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訂個婚這麽倉促,連個儀式都沒有,要不是上次聽爺爺說是你自己要求的,我都要以為你被綁架了。”莊玄見他酒杯空了,隨手給他倒了一杯果汁,“叫司機了嗎?這酒後勁兒不小。”
“不小你還給他喝。”傅雲廷面露不悅。
莊玄失笑,還沒見過傅雲廷這個樣子。“就你那小可愛,一看酒量就不淺,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聞言傅雲廷想起一些往事,眼底浮起一絲笑意。
“呦,春風得意呢?”莊玄放下手邊的工作,饒有興趣的瞅著這人,“為了親自送人回家,酒都得回來再喝,兄弟,用心了!”
然而傅雲廷並不吃他這套,江知酒量確實不錯,不過喝完酒就會變成個小話癆,不知道現在江家人是不是正在頭疼。
今天周六,酒吧的熱鬧一直持續到深夜,男人沒坐多久,身邊形形色色的人就開始往他這靠,他有些不耐的望向莊玄。
“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莊玄似乎料到他會問,頭都沒有抬。
“我現在這樣不好嗎?”莊玄不答反問。
“好嗎?”傅雲廷掃了一眼他頭頂的紅毛,“誰天天凌晨喝個爛醉跑我們家門口大哭?”
莊玄一僵,“哎?我可告訴你傅雲廷,你別血口噴人啊,我每天可是兢兢業業工作到天亮才回家,誰去你家了。”
“我血口噴人,你緊張什麽?”傅雲廷凝眉,“鬧一鬧得了,趕緊回來,不然就到我那去幫忙,在這混個什麽勁兒。”
“我怎麽混了,我要不在這,你老婆被人撬牆角你都不知道。”
傅雲廷正要罵人,兜裡手機突然震了震,此時已經過了凌晨,幾乎沒人會在這個時間打他的私人電話。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江知。
從D國回來,兩人已經一周沒有見面,今天完全是偶然,加上方才路上的沉默,傅雲廷覺得以江知的性格可能得折騰幾天才行。
見他表情不對,莊玄對身邊人交代了一句。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喜歡熱鬧,代駕在門口等著呢,走吧。”
傅雲廷一出門就接了電話。
“江知?”
那頭半晌沒有人說話,只有嘩啦啦的水聲,傅雲廷凝眉再次開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