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真希望眼前這就是一輩子。
江知的勤奮隻限於練琴,其他最多的就是睡覺。
娛樂活動不多,光看作息的話幾乎就是個小宅男,所以江家父母從來不擔心兒子變壞,只怕他把自己悶成個傻子,然後人事不懂。
江知醒來那會整個人都是迷糊的,早上睡到自然醒,這會又補了一大覺,腦袋都有些發悶。
“醒了?”傅雲廷此時已經換了衣服,見他起來,遞了杯水過來,“喝兩口,爺爺剛才讓人過來叫了,咱們過去吃完飯。”
“哦…”他揉了揉腦袋,“啊?現在幾點了?”
“過了午飯點了,爺爺說你午飯前就過來了,餓不餓?”傅雲廷垂眸看著某人頭頂的雜毛,抬手給他攏了攏。
“有點。”
“昨晚幾點睡的,怎麽困成這樣?”男人好笑道。
想開口解釋,江知張嘴又打了個哈欠,“…唔,太安靜了沒事乾,就只能睡覺了。”
“行了,這下睡夠了,老爺子給你弄了一桌子吃的,走吧。”
江知瞅著這人抬步就走,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怎麽就這麽乖的讓人給呼嚕腦袋?
走到門口傅雲廷回頭看著還呆著的人,“江知?”
江知腦子嗡的一聲,連忙從椅子上起來,“啊!來了……”
傅家那四口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這會只有老爺子坐在餐桌前。
“爺爺,您怎麽起來了?”江知忙到他面前坐下。
“躺久了身體發沉,起來轉轉。”老爺子瞅見江知一臉的睡印,笑眯眯道,“睡的好嗎?”
江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還行,也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能睡好,像我老頭子這個年紀,想睡都不行嘍。”老爺子手上還抓著拐杖,看起來精氣神比剛才好些。
傅雲廷坐在老爺子另一側,幫兩人燙了碗筷。
“剛剛問了醫生,今天可以多吃兩塊肉。”
老爺子哼了哼,“也不知道是托了誰的福氣,我老頭子才有這個嘴福。”
江知眼觀鼻鼻觀心,埋頭扒飯。
從兩邊的態度來看,江知發現老爺子對傅雲廷是真好,恐怕也是因為這樣,傅雲廷才會因為老爺子的病情這麽傷心。
江知如是想。
見狀他挑了挑碗底的肉,專門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放在老爺子的盤子裡,“您吃。”
“還是我們知知對爺爺好。”
江知除了自家爺爺,長大之後很少被老一輩這麽誇親近,他外表冷了些,又常年不在家,回來見到長輩一般都是沉默是金,更不怎麽討喜。
“爺爺,到底我是親的,還是知知才是親的?”傅雲廷好笑的問他。
“你是親的,但是現在小知知更親。”老爺子說話間筷子沒停,只是手抖的厲害,吃飯已經十分困難。
只是老爺子一聲要強,兩人都沒貿然幫忙,只是幫老爺子將筷子換成了杓子。
吃了飯,傅老罕見的沒午睡,拉著江知在一旁聽戲,聽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什麽一般,讓管家去拿了個古董盒子出來。
江知眼皮跳了跳,似乎料到會發生什麽。
“江知啊,你和雲廷都孝順,雲廷那孩子沒什麽情趣,愛好也不多,這些小玩意也只能給你了。”
老爺子動手打開盒子,不過裡面的東西和江知想象的不太一樣。
是一張紅色的存折。
這個年代,很少有人還在用這個,何況還是傅家的老爺子。
“這個是?”
“這是我把雲廷接走那年就開始存的,怕他未來難走,也擔心有人會容不下他,後來…逐漸就變成老婆本了。”
“本來第一次見面,爺爺就應該給你包個大紅包,這不人一病腦子就轉不動,昨天晚上睡不著和雲廷聊了很久,他現在有的是錢,又穩穩的把持著傅氏,我一點都不擔心他,所以這個爺爺只能給你了。”
江知抖了抖,“爺爺,這個我不能要。”
“你是雲廷的對象,馬上就要結婚了,怎麽不能?”傅老看著江知,像是安撫,又像是質問。
江知抖了抖唇角,一時間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拿著吧,以後替爺爺好好照顧他。”
猶豫到最後,他只能硬著頭皮接著。
出門時,江知對著傅雲廷欲言又止。
“怎麽了?”
“…沒,你今天怎麽關機了?”
“昨天忘了充電。”他說,“早上打了?”
“本來想跟你說聲謝謝的,以後我就不用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通告了。”江知說。
“亂七八糟的通告?”傅雲廷拉開車門,看著他坐上副駕,“什麽是亂七八糟的?”
“嗯…比如給某個不認識的歌手伴奏啊,和人炒緋聞啊,反正就是娛樂圈那套唄?”江知說。
“不喜歡娛樂圈?”傅雲廷說。
“也不是不喜歡娛樂圈,就是不喜歡那種方式。”江知解釋。
男人關上車門,繞到另一側上車,“比如像昨天那樣?”
江知擔心他會多想,“也不是,哎呀,你怎麽那麽多問題,反正除了彈琴,練琴,我就是想躺的平平的。”
“你的公司知道嗎?”傅雲廷有些意外。
“因為昨天的輿論反應,當然…主要托你和葉彥西的福,以後除了音樂相關的工作,這些都不會再有了,除非我願意,反正該謝的還是要謝。”江知道,“說吧,你想我幫你做什麽?只要能做到的我都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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