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什麽大事。”
“是嗎?”江知狐疑,“那我們下午還能去看爺爺嗎?”
“怎麽不能?”傅雲廷在一旁沙發上坐下。
“還不是看你工作太忙。”他道,最近傅雲廷不按常理出牌,江知也摸不清他到底是要幹什麽。
昨天還不讓他去禦園,今天就跑他家來吃早飯,奇奇怪怪的男人。
理療時間不長,莊玄趕來那會,這邊已經結束了,他把u盤交給傅雲廷。
“你可真行!”
江知挑眉,一時間沒明白什麽意思,“你怎麽來醫院了?身體不舒服?”
“我是腦子不舒服。”莊玄一臉頹廢,“腦子出問題了才交了這麽個怨種朋友。”
傅雲廷接過去,“照片和地址都發你郵箱了,去吧。”
“???”江知迷茫臉,“發生什麽事?”
“沒什麽。”兩人和醫生確定了下次的時間便往外走,“午飯點了,餓麽?”
江知搖頭,他發現只要他們在一塊,就是吃吃吃,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自己在吃。
“牛奶還在肚子裡,我們先去看爺爺?”
“好。”
墓園在郊區半山,空氣很好。
兩人一路往裡走,江知有些不太舒服,他很少來這種地方,唯一的經歷就是小時候和父母來看爺爺奶奶。
成年後他又不怎麽在國內,都是父母哥哥過來掃墓。
見傅雲廷突然沉默,江知也沒去煩他,到爺爺墓前,便不太熟練的往台前擺祭品。
“這樣行嗎?”
“都行。”
“那這個香你來點吧。”江知遞給他三炷香,“我也不知道到底該用幾根,但電視上都這麽演的,我們就這麽點吧,希望爺爺不要怪罪我們太無知。”
傅雲廷接過來,點燃香火插在了墓前。
“沒有那麽多規矩。”
“爺爺走之後,你來過嗎?”江知問他。
“沒有。”
見傅雲廷站的筆直,江知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別難過,爺爺知道你現在把公司管的好好的,他一定很欣慰。”
兩人順勢坐在墓前,今天天氣很好,冬日的陽光暖洋洋的撒在墓前,曬的人很是舒服。
“你知道為什麽爺爺會把我帶回去親自撫養嗎?”沉默良久傅雲廷突然開口。
“不是說…你爸爸對你不好嗎?”
傅雲廷搖頭,“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是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那是?”
“應該是愧疚吧…”他說,“當年傅耀明本來該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可他是爺爺的兒子,也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無論怎樣他都不能遭受牢獄之災。”
江知心頭震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所以…”
“我是傅耀明的遮羞布,也是爺爺為了堵住輿論和我母親做的一筆交易。”
江知張了張嘴,竟然找不到任何話來安慰他。
“這麽多年我在養育之恩和真相之間一直很矛盾,不過後來…死過一次,這些好像突然沒那麽重要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爺爺去世後,總是想起這些過去的事情。”
江知垂眸,突然明白為什麽當時傅雲廷會選擇在那個時間回到宜縣。
“對不起…是我太傻了,一直自作主張。”
傅雲廷轉頭看向江知,蔫噠噠的跟家裡貓貓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沒怪你,養恩很大,無論什麽原因開始,他後來一直精心培養我,為了我連傅氏的未來都不顧。”
“甚至臨終之前想讓我離開雲城,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在這些面前,以前的恩怨好像都不再重要了。”
江知沉默良久,這次他是真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說…人是不是一個很矛盾的生物?”傅雲廷問他。
江知想到自己最近的舉動,跟著點了點頭。
他想解除婚約,想遠離這個人,卻在相處之間,逐漸失去初衷變的完全不像自己,甚至還想就這樣糊裡糊塗的過下去。
祭拜過傅老,江知心情有些沉重,看天色還早,他看向身邊的人。
“我們再去一個地方唄?”
傅雲廷把車鑰匙交給他,“那你來開。”
“我開就我開。”江知接過來,“那附近還有一家很好吃的火鍋店,我覺得你肯定愛吃。”
兩人上車之後,傅雲廷觀察了江知的表情,發現莊玄這些年好像沒有白白被虐,總結的理論還是稍稍有些用。
這邊距離福利院不遠,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因為是周末,今天院裡還有不少志願者。
兩人一進去,便看到趙飛和一個年輕的男孩正坐在園區的草坪上聊天,遠遠看去…倒是挺養眼。
就是知道內情的江知,隱約有些不適。
“這就是從前你呆的那個志願隊?”傅雲廷認出大家身上別著的隊標。
“是啊。”兩人沒在外面多停留,直接往裡走,不過江知卻一直沒看到小雨。
院長見他難得過來,大老遠的便迎了上來,“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江知笑笑,“最近閑了下來,就過來看看,哦對了,這是我朋友傅雲廷。”他和院長介紹道。
“只是朋友?”院長眉間隱約帶著揶揄,“傅總你好,久仰大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