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咬牙,臉色陰沉道:“你若是敢動他,我會動用一切手段,拿整個周家陪葬!”
“......看來他在你心裡的分量不小。”周佩芩絲毫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也知不能把人逼得太過,她收斂氣勢,轉身走到桌前,伸手將桌上的協議往雲疏這邊推了推,“放心,到不了那一步。”
雲疏凝視著桌上的協議,許久後終於提步上前,嗓音艱澀道:“先是下.藥,再以勢欺人逼迫我聯姻,皇后的心腸還真是......歹毒啊。”
周佩芩將筆遞上,神色平淡道:“只要你配合,為周家所用,本宮也不會為難你。嶼書那邊——”
雲疏接過筆,在尾頁簽上名字,眉眼低垂道:“......我明白。”
周佩芩很滿意他的態度,笑道:“明白就好,是該由你親自斷了他的念想。以防生變,你需得回周家住兩天,周親王下午便會親自去接你,屆時會有專門的醫生為你檢查身體。”
“婚禮已經在著手準備,兩日後如期舉行。”
“可有異議?”
“......沒有。”
與此同時,大殿議政廳內——
容嶼琛將前因後果交代清楚,證據上呈,再次控訴道:“陛下,阿疏身為帝國上將,平白遭此羞辱算計,如果周親王不給個交代,不足以平息民憤。還請陛下為我們主持公道!”
李親王:“周親王行事如此惡劣,還望陛下嚴懲,還雲上將一個公道啊!”
眾議員:“還請陛下主持公道!”
上方寶座的皇帝視線牢牢鎖定在容嶼琛身上,凝視良久,突然問:“你方才說,你叫雲琛?”
容嶼琛斂眸:“是。”
“雲上將為你起的名?”
“......是。”
“他是什麽時候,在哪收留的你?”
“十三年前,貧民區。”
如此突兀的問話讓在場眾人一頭霧水,李親王面露憂色,不動聲色地瞥了容嶼琛一眼,見後者並無異樣,無聲地松了口氣。
皇帝沉默片刻,看向始終未發一言的容嶼書,問:“嶼書,此事你怎麽看?”
容嶼書從方才不經意瞥見容嶼琛脖頸處的咬痕時,心思便亂了,聽到皇帝的問話才回過神來,應聲道:“阿疏貴為一國上將,不能平白受了委屈,此事周親王必須給個交代。”
皇帝:“周親王,你可知罪?”
周親王估摸著時間,一改先前的囂張態度,恭順道:“臣認罪,定會親自登門謝罪,給予雲上將該有的補償,並在全網向雲上將公開致歉。”
“不知陛下,這樣可滿意?”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詭異地靜默了一瞬。容嶼琛眸色微沉,側過頭來看他。
周親王笑道:“雲琛先生,可滿意?”
“......”
容嶼書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臉色一黑,甚至想開口質問他是不是對雲疏用了轉換劑,葫蘆裡又賣的什麽藥!
他深吸口氣,冷聲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周親王只是笑。
議政廳氣氛僵持不下,許久後皇帝無奈地擺了擺手:“如果無異議,就都退下吧。”
“......是。”
容嶼書急於見雲疏,剛出議政廳便給他發了一條通訊邀請。
卻被一秒掛斷。
他下意識攥緊了雙拳,心緒如麻。
緊接著對方發來一條簡訊:【來皇家別苑,我在宮廷的遊廊等你。】
容嶼書來不及多想,大步往前走,腳步也越來越快。
容嶼琛看著他急切的背影,眉頭微蹙。
能讓他那麽慌亂急切的,除了有什麽要緊的急事需要處理外,應該就只有雲疏了。
只是此刻阿疏應該在家才是......
思緒間,李親王刻意壓低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殿下,周親王這個老狐狸沒那麽簡單,我只能幫您到這了,您和雲上將還請務必小心,有什麽事隨時吩咐。”
容嶼琛聞言側過頭看向後一步出來的周親王,正對上後者意味深長的笑,眸色微暗。
他小聲地回:“多謝李親王帶我進宮,您先回吧,這幾日注意避避風頭,他恐怕會蓄意報復,找李家的麻煩。”
“了解。”
“雲上將什麽時候和李家親近了?還派了你這個小毛孩來討公道,他自己呢?”周親王施施然開口,惡意道,“別是起不來床了吧?”
“也不知道昨晚是誰給他解的藥......難不成,是你?”
容嶼琛緩步走近,眼神陰鷙,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可千萬別讓我逮到機會,否則周家......”
“我、會、一、個、不、留。”
話音剛落,極強的精神力威壓襲來,幾乎是瞬間,便令周親王冷汗遍布,雙膝一軟重重跪在地上。
宮廷的親衛察覺到異動,抬步向這邊走來,只是還未靠近,便見那個氣質乖軟的少年驚呼一聲,有些慌亂地抬手將周親王撐起。
“周親王,您怎麽跪下了?等著您道歉的不是我,是雲上將,您快起來,等見到他再跪也不遲啊!”
那些親衛聞言停下了腳步,裝作沒看見,默默地退了回去。
敢欺負雲上將,的確是該跪著道歉。
周親王臉色慘白,卻根本推不開他的手,只能任由他“禮貌”地將自己扶起,實際上手臂已經疼得他懷疑都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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