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父聽著周圍人的碎語,臉色忽青忽白,再看霍明淵的臉色,都要給跪了。
雲疏注意到呆愣在原地直盯著自己的明豔女人,猜到了什麽,臉色冷沉,徹底沒了興致。
扯了扯霍明淵的袖子,神情懨懨道:“算了,我們走吧。”
齊母聽著雲疏微涼的少年音,才猛地回過神來,慌忙垂下頭飛快地對齊父說了句“趕緊去找兒子”,落荒而逃。
齊父尬在原地,看霍明淵的臉色就知道事情沒有了轉圜的余地,也灰敗地離開。
系統貓貓看著女人跌跌撞撞地跑遠,神色倉惶,仿佛後面有什麽洪水猛獸,心裡五味雜陳。
對於原主的身世,霍明淵查了很久未果,最後聽雲疏的話放棄了。
系統貓貓也知道自家宿主對此是真的無所謂,但還是沒想到竟然以這種不太美好的方式相遇。
直到最後,那個女人都沒上前說半個字。
霍明淵自然也察覺到了,牽握著少年的手,將人摟在懷裡,嗓音沉悶:“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早該清場的……只是覺得這樣熱鬧些更有感覺。”
雲疏彎了彎眉眼,忍不住打趣:“霍先生好大的排面啊,還想過包場呢?果然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霍明淵:“……”
系統貓貓:“……”
很好,氣氛沒了。
他就知道,誰也別想在宿主面前煽情。
但兩人確實也沒興致繼續,早早地回了天空之城。
… …
齊母呆呆地坐在梳妝台前,聽著樓下大發雷霆的老公在教訓兒子,刺耳的呵斥聲和哭鬧聲連成一片,穿過緊閉的房門,直往自己耳朵裡鑽。
她下意識捂住了雙耳。
自己年少無知時懷了男友的孩子,本想打胎,但當時身體不好,醫生也不建議那麽做,就想著再等一段時間。
那個男友知道了這個消息卻很激動,說要對她負責。
但她卻單方面宣布分手,只因自己自以為愛上了一個富貴公子,對方對自己也有意。
唯一的阻礙就是這個孩子。
她多少次想要放棄,但這個孩子的生命力太過頑強,最後只能生下來。
因為沒什麽營養,生出來的時候皺巴巴的,和皮包骨沒什麽區別。
她找了個老家附近的鄉鎮棄了。
隻留了幾萬塊錢,聽說那家人剛沒了個孩子,覺得應該會照顧好他。
這也是她作為一個母親,對這個孩子動的唯一一點惻隱之心。
後來,她也確實飛上枝頭變了鳳凰,齊鳴也很喜歡她,兩人育有一子。
但這麽些年過去了,她沒有了年輕時的容貌,保養得再好也抵不過歲月。
齊家也一日不如一日,兒子被寵成這樣,估計過不了多久,齊家就會從豪門世家徹底除名。
人老了,就容易回想起曾經。
想起那個從來沒有得到她半點喜愛,被她拋棄的孩子。
午夜夢回,還會聽見那個孩子哽著嗓音質問她:“你當年為什麽不要我?”
為什麽?
自以為有美貌,想要攀高枝,享富貴罷了。
一晃二十幾年過去,生活不如意了,才覺得日子其實也就那樣,覺得自己應該是後悔了。
但她自知不配做那個孩子的母親。
只是默默尋找過,都杳無音訊。
直到前段時間的新聞和後來霍氏的新聞發布會,她無意間見到了那個精致漂亮的少年,才給予了他越來越多的關注度。
最終確定他就是那個孩子。
但她今天見到了,第一反應就是逃。
逃得越遠越好。
齊母想起那個精致漂亮,與自己眉眼極為相像的少年,忍不住掩面而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攪得她心痛難忍。
就這樣吧……她想,就這樣吧。
這樣想著,陌生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她沉默良久,才終於顫抖著手接通,盡量平靜道:“您好……”
… …
又一個清晨,霍明淵洗漱完換了一套休閑西裝,走到床前俯身親吻少年的眉眼,柔聲道:“你好好休息。”
回應他的是後者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眉眼微彎,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放輕步子轉身離去。
片刻後,雲疏睜開雙眼,眸底一片清明。
緩慢地撐坐起身來,揉了揉後腰,想起昨晚的瘋狂,尾骨還隱隱有些發麻。
罵道:“我就知道這狗男人肯定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媽的,搞那麽狠!”
系統貓貓熟練地為自家宿主開啟免痛,想八卦到底是怎麽個狠法,最終還是沒敢開口。
雲疏強忍著發軟的身子,麻溜地洗漱完套了件外套,吩咐道:“小貓,開定位。”
“嗷!”
咖啡廳隱蔽的包廂內,霍明淵看著眼前沉默寡言,神色憔悴的女人,無聲地呼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霍氏對齊氏的打壓,已經明目張膽到人盡皆知了,所有人都跟風終結了與齊氏的合作。
齊家想必過得異常艱難。
但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
霍明淵食指輕叩桌面,冷淡道:“齊夫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齊母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喝了一口咖啡,眼神躲閃:“我不明白霍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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